第19章 懷孕了?(2 / 2)

她竟難得地沒有油腔滑調:“大人,謝謝你。”

呼出去的氣化作白煙,消散在這個世界上,如同柳源的心事,剛出現便已經消失不見。

“若不是我非要你陪著我一道去上山村,你也不會遭這個罪。今日我們免不了要在這坑洞裡麵待一會。你彆擔心,我們會出去的。等出去後,我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身上的傷,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顧荊哪裡知道隻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柳源的心裡麵已經走過了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還好我身上帶了點吃的,一會我用乾草生火,我們弄點吃的暖暖身子。”顧荊不疾不徐,並沒有因為兩人掉落了坑洞爬不上去而手忙腳亂。

柳源點點頭,許是失血的後遺症出來了,她此時頭暈暈的,除了感覺有些冷以外,整個人還分外渴睡。

顧荊立馬察覺到了柳源的異樣:“柳源,彆睡!快給我坐起來!”

柳源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大人,我好困啊,我是不是不行了?”

“你瞎說什麼!你不過是受傷了,失了點血,所以想睡覺。打起精神來,彆睡!”顧荊從來都是不疾不徐,也不大聲說話的。

可他看到這樣脆弱的柳源,心一下子就七上八下的,竟慌的不知要乾什麼好了。隻能大聲地在柳源的耳旁吵嚷著。

柳源覺得耳邊嗡嗡嗡的,吵得她根本沒辦法入眠。

“大人,為什麼我覺得很冷啊,雪是不是越下越大了?”

顧荊一把將柳源擁到懷裡麵,敞開自己的衣裳,將柳源包裹了起來。

“不冷了,很快就不冷了。”

哪怕包裹的再嚴實,柳源依然覺得冷風在往她的身體裡麵灌。

“大人,你彆這樣,我覺得我可能要不行了,大人,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要管我了。”說著,迷迷糊糊的柳源就抓起身下的乾草,一股腦地往顧荊的身上鋪去。

嘴裡麵還無意識地念叨著:“大人不能凍著,大人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顧荊心下不忍,一個手刀,柳源就昏了過去。

顧荊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燒起來了。

顧荊搖了搖頭,升起了火,拿出自己的乾糧利用雪水和枯草葉子竟也弄出了一點熱湯水。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熱湯水喂到了柳源的嘴裡麵,直到看著她咽了下去,這才放下了心。

天越來越暗,雪越下越大,顧荊心裡麵也忍不住開始慌了起來。

他嘗試了幾次都沒有爬出去,可他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他將柳源安頓在沒有雪花的角落以後,便一點一點地將坑洞裡麵落下的雪花堆積在一起,緊緊地壓實。

若是一直也沒有人找到他們兩個的話,這壓實的雪塊,就是他們出去的最後希望。

天漸漸變黑,直到伸手見不到五指。

顧荊縮回柳源躺著的角落,四肢環抱著柳源,摸了摸她的額頭,重新搓了一塊冷冷的巾子,敷在了她的額頭上。

之後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麵,希望這樣能讓她更加暖和一點。

一天過去了,沒有人找過來,顧荊清醒著,執著地壓著積雪。

兩天過去了,柳源燒的愈發的糊塗了,顧荊的心也越來越急了。

“大人,柳家主,你們在哪裡啊。”

“顧大人,家主,你們聽到嗎?”

遠遠的有人聲傳來,顧荊連忙高聲呼喊:“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大人,大人,你們還好嗎?”

聽到聲音的衙役,尋著聲源就找了過來。

“我還好,但是柳源病了,快,將我們拉出去。準備好馬車,我們回縣裡。”

“是,大人。”

來人連忙將顧荊和柳源拉了上來。

兩人得救後,就馬不停蹄地將柳源和顧荊帶回到縣裡麵。

“大夫,這柳家家主如何了?”

顧荊雙眉蹙起,莫不是不好了,不然為何這大夫竟如此嚴肅?

顧荊心裡麵咯噔了一下。

老大夫心裡麵也很慌啊,這柳家家主一個大男人的,他怎麼診出了滑脈?

這脈如走珠,難道不是那正正經經的孕婦脈象嗎?

可是這柳家家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個正正經經的男兒身啊。

老大夫忍不住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柳源,忽而恍然大悟。

原來世人皆被騙了,這柳家小家主是個正兒八經的女兒身啊。

所有的思緒在老大夫的心裡麵轉悠了一圈。他見多識廣,這很明顯就是一樁內宅陰私嘛。

他摸了摸胡須,再三思量後這才開口:“柳家主她受了些皮外傷,不打緊,不打緊的。”

“可是他燒的這般嚴重。”顧荊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這是什麼大夫,燒的這般嚴重,竟說不打緊?

“確實不打緊,這燒啊看著厲害,今天晚上就會退下去。隻是,她的問題不在這傷勢,而是。。。”

老大夫很是猶豫,他究竟該不該說出來呢?

“他怎麼了?”顧荊心裡一揪。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老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小滿就破門而入。

小滿一眼就看到了正躺著的柳源,她一下子就撲到了柳源的身上。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彆怕,彆怕,我這就帶你去看陳大夫。”

說完,在兩人的目瞪口呆下,小滿立馬就指揮著人將柳源從依醫館裡麵帶走了,竟是看也沒看大夫和顧荊一眼。

顧荊眼睜睜地看著小滿將柳源帶走。

“哎哎,你誰啊,你怎麼就這麼將柳源帶走了。”顧荊追著馬車就走了,誰還在乎老大夫沒有說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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