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就在柳源忙著操辦婚禮的諸多事宜時,柳家春節前唯一的一次祭祖也悄悄的來臨。
各個分支的柳家弟子都趕回來了柳家的主宅。等柳源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祭祖的前一天了。
柳源有些恍然,往年因為她年幼又尚未成年,柳家的祭祖活動都是她的大伯一手操持的。
沒辦法,誰讓她的爺爺隻有她爹一個嫡子,她沒辦法主持祭祀,那隻能由她的大伯頂上了。
按照道理來說,今年的祭祀應該是她主持的,隻是可惜,前些日子她受傷了,偏偏又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大伯以她身體不適,需要安心靜養為名,又拿回了這次的祭祀權。
本來,她是要據理力爭的,這畢竟關係到她對柳家的掌控權,這是她成年後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儀式,對她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
可偏偏因為之前受了傷,腹中的胎兒有些不穩。陳大夫建議她好好養著,不要太過操勞。就連那婚事,說是她來操辦,但實際上主要操辦的人還是小滿。
柳源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當務之急還是保胎最重要。這可能是她這兩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她必須要好好護著,讓它平安的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與腹中的胎兒比起來,其他的所謂權勢便也沒什麼重要的了。
柳源斂下了心中諸多的思緒,收了要往下掉的披肩。蒼白的臉色因為溫暖而稍稍緩了一絲微紅。
何數在她的身後護著,柳源忍不住輕輕歎息:“何數,你不必守著我,家務繁忙,小滿她忙不過來的時候,你要幫她一把。”
何數卻是搖搖頭,語氣裡多有自責:“若不是我的疏忽家主也不會遭這樣的罪,我要守著家主,直到你身子好起來。”
柳源搖搖頭,對著這般死板的何數真的是沒有辦法,但她卻也極有耐心的勸慰:“這事並不怪你,這隻是個意外,你不要往心裡去。
再者,我現在在家裡,能出什麼意外?我現下隻要好好養著就行了。可我生病養身體的這段時間,家裡的事情也不能放下,這個時候就需要你來幫我了。
難道何數你希望我好不容易一掌控了一點點的柳家,就因為我身體一時的衰敗就再次被大伯給奪了去嗎?”
說到後來的時候,柳源的語氣已經有點重了。
何數立馬低下頭:“何數不敢!”
“好了,你去看看小滿吧,順便幫我看看明天的家祭到底回來了多少人。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在明天發生。山雨欲來啊。”
說完,柳源又咳了兩下,到底是受了寒了,又因為有了身孕,不能隨意用藥,柳源這些日子倒是清減了很多。整個人都彌漫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柔弱之感。
“是!”何數領命而去,既然家主想要知道明日的家祭是否有要事情發生,那他就去幫家主打探,他永遠是家主最忠誠得力的手下。
因著心中的那絲愧疚,何數調查起來很是迅速。
晌午的時候,何數就帶著自己調查的結果回到了柳源的屋子。
柳源此時正陪著小滿用餐,說是陪伴,但更多的倒是小滿在照顧她。
“這個是剛煲好的雞湯,大哥你快趁熱喝了。你最近身子那麼差,可得好好的補回來。”小滿笑臉盈盈的,語氣裡儘是關切。
柳源笑了笑,接過了小滿手中的雞湯:“何數來了,吃過飯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喝個湯。”
何數板著臉:“不了家主,上午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
柳源揮揮手,讓何數坐下,又趁勢給他盛了一碗飯。
“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何數這個人吧,忠心是忠心,辦事能力也有,就是為人有些死板,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卻是這樣得一個性格。
你說,明明看著人家在吃飯,卻不懂眼色的硬要彙報工作,這不是成心不想讓人吃飯麼?若是換了個性格暴躁的上家,指不定要讓他穿小鞋呢。
食不言寢不語,午餐很快就用完了。
柳源擦了擦嘴:“說吧,你調查到了什麼。”
何數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小滿,卻很快回過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