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囚禁(1 / 2)

顧荊的臉一片赤紅, 他死死地握住柳源的手, 掙紮著想要起身。

“是你嗎?柳源?”

顧荊不敢相信, 柳源會來看他,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開緊握住柳源的手。

顧荊握的柳源吃痛,但是看在顧荊生病了分上,她好生地安撫他:“是我,子繁,我來看你來了, 怎麼幾日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柳源歎了一口氣, 她並不願猜測顧荊生病是因為她拒絕了他的緣故。但是顯然, 有這方麵的因素在裡麵。她的內心有絲絲的愧疚,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你快躺下,你有沒有好好吃藥?”

柳源按著顧荊的身子,想讓他更好地趟下去, 他現在支撐著上身的姿勢,並不會讓人有一絲一毫的舒適感。

顧荊眼睛眨都不眨:“我不要 , 我害怕我一躺下,你就消失不見了。”顧荊很是固執。

他所有自以為是的放棄, 在看到柳源的那一刹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想,他這輩子都沒辦法逃離柳源這個魔咒了。

他愛他也罷,不愛也罷,他顧荊永遠都會將柳源放在心上。

他想, 他輸了,哪怕柳源討厭他,他沒有辦法接受看不到柳源的事實。

自欺欺人永遠不會騙過自己的內心,他以為柳源對他的影響不會那麼大,可現實卻給他一片狼藉。

柳源聽到顧荊如此孩子氣的話語無可奈何,罷了罷了,他是病人,得哄著他。

這麼一想,柳源也不急著掙脫顧荊的束縛了,她隻是耐心地幫顧荊攆好了被子,同時反握住顧荊手,表示自己並不會消失。

果然,她如此表態之後,顧荊便乖乖地躺了下去,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柳源。

侍書端著藥進來了,柳源示意他將藥放到一邊,她會喂顧荊的。

雖是不情願,侍書也知道,此時此刻,他家的少爺鐵定不願意他待在這裡。

於是,他將藥放到了桌子上,朝著柳源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柳源理解侍書對她態度的轉變,她並不以為意。她將小桌子向著自己的方向挪了挪,拿起碗裡的小勺,舀起一勺藥液,小心翼翼地送到了顧荊的嘴前:“來,子繁,張嘴。”

顧荊聽話地乖乖張開了嘴巴。一勺又一勺,往日裡顧荊根本不願意喝的藥很快就見底了,明明腰那麼苦,他偏偏連臉色都沒有變一個,實乃是個漢子。

藥喝完了,兩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柳源想走,可看著顧荊那盛滿希冀與渴求的雙眼,柳源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子繁,你快好起來吧,往後我還想繼續做你的狗腿子呢。”柳源想說點輕鬆的。

“可是我不想。”

嘶啞的聲音帶著一點曖昧的味道。

“也是,我傷了你的心,你怕是一點也不想見到我了。不過不見也好,你不知道,你喜歡冷著臉,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跟你麵對麵的時候,總害怕自己說錯什麼,惹你大發雷霆。你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怕。”

說著說著,柳源心有戚戚。她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敢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平日裡,多說一句,她都怕說錯。

“我不想你做我的狗腿子,我想你做我的情人。”

柳源:……

沒想到顧荊居然這麼悶騷啊。嘖嘖,可惜了,她不能答應。

“大人,我以為,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若你今天還想跟我討論這個問題,我怕是要告辭了。”

說著,柳源起身欲走,顧荊一把拽住柳源,因著慣性,柳源一下子撲到了顧荊的身子上。

顧荊立馬翻身將柳源壓在了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我不準你走!”

這句不準說的霸道又傲然。

柳源都要氣笑了,這是在做什麼?學人家做霸道總裁麼?然而可惜,她並不會配合。

柳源用力地推開顧荊,可惜,天生的男女差距,讓柳源根本沒辦法推開他。

哪怕她裝男人裝得再像,這些本質的東西,她永遠也突破不了。

“你快放開我!”柳源尖叫。

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滋味及其不好受,哪怕顧荊並沒有體味,可那撲鼻的熱氣,卻讓柳源覺得自己快要蒸發了。

“我不會放開你的,我一放開你,你就會離開我。你會跟那個小滿成親!咳咳!”

許是說急了岔了氣,顧荊瘋狂地咳嗽。柳源趁機掙脫了顧荊的束縛就往門口跑去。

顧荊一把掀開被子,鞋也不穿地追著柳源就去。柳源根本跑不過顧荊,她還未跑到門口,就被顧荊給抓了回去。

柳源張牙舞爪,卻逃不開顧荊的牢籠。顧荊忍著頭痛,將柳源按倒在牆邊。

看到柳源無法掙脫他而去之後,對著門外大喊:“侍書,給我拿把鎖來,將我的房門鎖了!”

這聲命令沒有絲毫質疑的餘地。

臥槽!!!柳源的內心瘋狂刷屏。

“顧荊,你瘋了是不是?”

她滿是不可置信地朝著顧荊大喊。她既不喊大人也不喚子繁,仿佛不喊出顧荊的全名,就不足以表達她的憤怒。

“嗬嗬,我是瘋了。”

一直在門外待命的侍書一聽到顧荊如此的吩咐,也不敢怠慢,他知道,他家少爺這是發怒了,他唯有少爺說什麼他做什麼才能保住自己身為少爺貼身侍衛這一地位。

他馬不停蹄地找來了一把大鎖,用最快的速度將少爺的大門給鎖了起來。

顧荊在聽到大鎖落下的聲音之後,終於放鬆了對柳源的鉗製。

他好整以暇地走回到了床邊,半躺回床上,很有興致地看著柳源在房間裡如無頭蒼蠅一樣走來走去。

“是啊,我是瘋了,在你拒絕我的時候就已經瘋了,所以,不能我一個人難受是不是?憑什麼我因為你躺在了病床上,你卻要小登科?這是何其的不公?”

顧荊說這句話的時候及其的冷靜,配上他帶著病態的顏色,竟有些驚心動魄的美感。

可柳源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顧荊的魅力了,她滿腦子就隻有顧荊的那句不公。

柳源的心顫抖了起來,顧荊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要將她囚禁起來,不讓她娶妻嗎?不!不能這樣。

柳源開始慌亂了,她一把抓住顧荊的衣袖,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大人,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明天我真的不能缺席的啊。”

可是顧荊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柳源是個沒心的,他隻要一心軟,柳源就能隨意踐踏他的內心。

他不能放柳源離開,他不能忍受柳源的身旁睡著另外一個不是他的人。顧荊老神在在,根本不為所動。

顧荊冷笑:“你慣會騙我,你看,你這會兒愛憐的小模樣不就是在騙我心軟麼?可是我不會上當了!

你隻管喊,隻管拍,放你出去算我輸!”

說完顧荊閉目沉思,竟是一點也不看柳源的樣子。

柳源目瞪口呆,顧荊他果然不打算放她出去的樣子。

既然如此,她也不打感情牌了,而是企圖用大道理來說服顧荊。

“顧荊,你身為縣太爺怎可如此行事?如此的小人行徑可一點也不君子。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此會強迫人的小人嗎?”

柳源可不喜歡玩什麼囚禁py,大家都是純正的古人,就講究點君子端方不好麼?

顧荊冷笑一聲,兀自側過身子背對著柳源,竟是一副隨你說,我不聽的態勢。

“顧荊,你不要跟我耍脾氣,我以為你是溫溫如玉的君子,可你如今這樣,真是讓我大失所望。”

“跟你如何君子的起來。”顧荊的話悶聲悶氣地傳來。

“那你就能囚禁我了?我跟你說,你快放我出去,否則我可是要去告你的!”

顧荊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柳源:“你去告啊,我可是本縣的縣太爺,你能告誰?就算你要向我的上峰去告狀,可是隻要我不讓你出城,你以為你走得出這個清河縣麼?”

柳源無言,是啊,誰讓顧荊就是地頭蛇呢?況且她也隻是嚇嚇顧荊,她怎麼可能真的就去狀告顧荊?

算了,她就不信了顧荊真的就能關著她。

她賭氣地坐到一旁,離著顧荊遠遠的,也不說話,就自己搬個凳子坐著,傻傻地看著窗子外麵。

她想,就算顧荊不放她走,到了晚上柳家那一大夥人發現她還沒有回去,那鐵定會來尋她的。到時候顧荊能不放人?

如今這個隻不過是顧荊他生氣了,既然這樣,她就坐在這裡等著顧荊消氣或等著柳家的人找來就好了。

反正她是不想跟顧荊說話了,萬一氣著自己可不劃算。

兩人就這樣不說話,一個枯坐著,一個靜躺著,屋子裡安安靜靜的,竟是難得的一片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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