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去個地方。”難得天氣放晴, 日日悶在屋子裡麵也怪沒勁的, 顧荊見柳源竟閒的無聊看起了話本, 忍不住搖搖頭,甚是無奈。
自那日爭吵過後,兩人難得迎了了一個和平時期。
顧荊反思了自己的過錯,痛定思痛,再也沒再限製過柳源的自由。
如今倒是喜歡時不時的來柳府找柳源交流感情。乃至於如今顧荊來了,柳家的門房隻看一眼都不通報,直接就放他進去了。
不過也還好, 顧荊這段日子公務繁忙,來找柳源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所以, 這一切都還在柳源能夠忍受的範圍內。
“去哪?”柳源打了一個哈欠, 最近陰雨連連,雖然今日天氣放晴,但她依舊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
春困秋乏夏打盹, 睡不醒的冬三月,反正一年四季都格外適合睡覺呢。
“難得天氣放晴, 又恰逢我的休沐日,我想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沒有了那麼多的理所當然和戾氣, 顧荊也顯得整個人溫潤了很多。
柳源又打了一個哈欠,乾脆也不問去哪了,反正,今日她就必定要出門一趟的麼。
算了, 她確實已經在屋子裡麵悶了好久了,也是時候動動身子了。
“行,那我們走吧。”說著也不準備什麼,竟直接站起來就要走。
顧荊沒好氣地笑了笑:“你啊你,怎麼說風就是雨,什麼也不準備就出門,萬一碰上個什麼事情可好?”
柳源無所謂的揮揮手:“這不還有你麼,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遇到麻煩的不是麼?”
顧荊聞言,含笑著點點頭,他就是喜歡柳源如此依賴他的樣子。
“你既如此說了,我若是不將你護周全,那豈不是我的不是?”說著,伸出食指點了點柳源的眉心,竟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在對待她了。
柳源隨手拿起放在屋子外麵的傘,防著出門在外走一半就下雨了,說道:“走吧。”
顧荊隨即為她帶路,走在了柳源的前頭。
雖是雨過天晴,但剛下過雨的路麵還是帶著點濕滑。
顧荊很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柳源。遠遠望去,兩人看起來親密極了。
“我前些日子聽聞清源鎮上住著一位名士,我想去拜訪他。”
“哦?他有什麼特彆麼?值得你特意去拜訪?”
柳源有些好奇了,這名士隱居什麼的也不是什麼特彆的事情,而顧荊到了這清河縣這麼久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那顯然這位名士其實名氣也沒有那麼大,那麼到底是什麼讓顧荊興起了拜訪的心思呢?
顧荊笑了笑:“這位名士姓汪,你記得見到的時候喚他汪先生就好了。至於若他有什麼不同。”
顧荊想了想:“他沒有妻子算麼?”
“這算什麼?沒有妻子的多了去了,這算什麼特殊的?”柳源不以為意。
“但若他有一位同性的伴侶呢?”顧荊反問。
柳源一下子呆住了,唉呀媽呀,難道是古代的同性夫夫嗎?
柳源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是我想的那樣嗎?”
顧荊點點頭,為柳源解惑。
“可是,就算他這樣,有什麼理由能讓你去拜訪他呢?”
柳源詢問到這裡,竟發現顧荊有些罕見的害羞。
隻見他兩邊的耳朵尖都冒上了微紅,聲音也比平日裡要矮了幾度,整個人都升起了一份說不出的局促。
“上次你不是同意嘗試著對我打開心扉麼?我這心裡麵很是歡喜,可我無論如何也不知到該如何做才能討你的歡心。正好這有現成的例子麼,所以我想去學習學習。”
彆說,害羞的顧荊竟還有些可愛。
柳源心微微一動:“那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拉上我呢?”
“我到底要怎麼做,不是還得你喜歡,那乾脆你看到他們相處的時候,直接告訴我你喜歡他們哪裡就好了。”顧荊說的理直氣壯。
好吧,柳源也不想說什麼了,真是為難了顧荊了。
“那你說說這位汪先生吧。”
顧荊徐徐開口:“聽聞這位汪先生從小就不喜歡女人,自打他有意識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歡的隻有男人。他十六歲的時候他娘為他張羅著娶妻,他梗著脖子不肯娶。最後他娘無法便也作罷。
隻是他一直到二十歲都不肯鬆口,於是,在他二十歲的那一年,他娘竟以自己的性命為倚仗,逼著他成親,倘若他再不成親,她就一根繩子吊死在自家的橫梁上。不得以他隻能告訴他的娘,他喜歡的是男子。若是可以,他隻想與男子在一起。
這下像捅破了馬蜂窩一樣,他娘為了逼他跟女人一起,竟將他與他的表妹灌了藥關在了一起。
一夜過去,他無法,隻能與自己的表妹成了親。
可是,成親後他並不快活,日日鬱鬱寡歡。偏偏他娘以為他成了親就會收了心,變成正常的人。於是,她又開始逼著他表妹給她生孫子。他娘認為,她有兒子,便必然要有一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