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將我們叫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柳澄翹著個二郎腿, 昂著頭, 睥睨地看著柳源, 粗聲粗氣地說著話。
自打他們一家被柳源趕出去以後,他就跟柳源徹底地撕破了臉。
反正如今看柳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若不是他爹今日沒空來,他是一定不會來的。
之前,!…他不是沒想過給柳源的生意使絆子,可惜柳源的身後站著顧荊,他好幾次下手都被顧荊給擋了回來, 他甚至還得來了來自顧荊的警告。
不得已之下他隻能收手,倒是對著柳源沒有絲毫的尊重。
柳源看也不看柳澄一眼, 對於這樣的人隻要無視就好了。
她招呼著所有人坐下, 這才開始說起了將大家召集過來的目的。
“我想大家也發現了, 最近雨水一直下個不停,河道的水位也日益上漲。有些地方已經無法行走了。
明明是播種的季節,可這天氣卻弄得所有人沒有辦法播種。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將會發生洪澇災害。”
座下的人有不少點頭, 大家都不是愚笨之人,這天氣的變化, 大家早就已經發現了。所以也讚同柳源的說法。
可柳澄這個傻子卻偏要站出來唱反調。
他鼻子裡噴出一口粗氣,顯得很不耐煩:“這又怎樣, 就是發生洪澇災難,頂多就是淹掉幾十畝良田,我們柳家人又不是看地吃飯的,田淹了就淹了, 隻要有錢,哪裡買不來糧食。”
柳澄很不以為意,反正不管柳源說什麼,他反對就是了。
柳源冷哼一聲:“旱澇,旱澇。往往旱災與洪澇是相伴而生的。我們這邊發洪水,指不定其他地方就發生旱災了。到時候全國上下都沒有糧食,你就是有銀子又如何?還不是要活活餓死。”
“嗬,這不過是你柳源說說的而已。”
兩人針鋒相對,底下的人頻頻蹙眉。
柳源不再跟柳澄爭辯,而是繼續自己剛剛沒有說完的話。
“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以外,我還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柳源說的很是沉痛,下麵的人聞言,坐立難安。
“家主,有什麼壞消息一道說出來吧,彆支支吾吾了,我們心裡怪難受的。”
“是啊,是啊。”
其他人紛紛附和,唯有柳澄在扯後腿。
“切,愛說不說。”
“前些日子,我派了一些人沿著清河縣母河去了上遊,卻發現上遊的河壩已經有決堤的危險了,或許今天,或許明天,大壩決堤,上遊的水就會傾瀉而來。倒時候會發生什麼,我想大家也能夠猜到。”
“什麼!”二爺爺驚地站立了起來。
“源娃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二爺爺的麵上帶著明顯的驚懼,顯然是被這個消息嚇的不清。
柳源點了點頭:“我不會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的,並且我也已經跟顧大人確認過了,的確是這樣的。”
二爺爺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麵色惶惶然:“怎麼會這樣,大人,大人怎麼不管管?”
底下的人一下子嗡嗡嗡了起來。
這個時候,柳澄也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他嚇得不敢多嘴,隻能安安靜靜地坐著,聽柳源有什麼安排。
“安靜,安靜。”柳源大喝了幾聲,大家這才陸陸續續地安靜了下來。隻是每一個人都麵色凝重,那是對未來的濃濃的擔憂。
震驚過後,二爺爺再次開口:“源娃子,既然你這樣將我們召集了起來,顯然是已經有了打算了。所以,你想要做什麼?說出來聽聽。”
果然不愧是曆經風霜的老人,二爺爺鎮定下來以後,立馬跟柳源要相應的對策 。
其他人聽二爺爺如此說,也一個個地安靜了下來 。
接下來柳源要說的可是關乎到他們身家性命的事情,由不得他們不認真聽。
柳源清了清嗓子,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說道:“顧大人呢是打算將大家遷移到附近的山頭上的。山頭地勢高,就算水漫過來,一時半夥的也淹不到咱們。
不過,這個有很明顯的缺點,一麼就是,山體很有可能會滑坡,這就是二次傷害。二,那就是,誰也不知道水什麼時候會退去。隻要水在一日,那就會被困一日。
若是一直到糧食都吃完了水還沒有退去的話,那就又是另一個災難。”
底下的人聽的很仔細,就是柳澄也耐著性子在聽。
“這隻是顧大人的打算,那源娃子你呢?”二爺爺不愧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聽出,柳源他有其他的打算。
“二爺爺說的不錯,我當然是有彆的打算的。
其實,自打我有了不好的預感之後,我就在隔壁河間府置辦了一座大宅子。我打算帶著柳家的人到那邊去,等到災難過後再回來。不過,這個也有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人離鄉賤,我們搬過去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當地的人欺負。
所以,不管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選擇決定權都在你們自己的手裡。我不強求你們做怎樣的決定,但是,今日傍晚之前,你們都要將你們的決定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