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1 / 2)

顧荊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甜甜, 看著她笨拙地跟在球球的後麵傻傻地追著,看著她跌倒了也不哭,乖乖地爬起來摸摸眼眶繼續玩耍。

顧荊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 就這麼看著甜甜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無聊。他忍不住想到小滿沒有保住的那個孩子, 若是孩子生下來, 這會應該也能跑能跳, 能和小朋友一起玩耍了。隻是可惜,它竟連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都沒有。

“甜甜, 甜甜,回來吃飯了~”終於將家裡麵收拾一新的柳源這才想起來已經不早了,可甜甜還沒有吃早飯呢。

可甜甜此時已經玩瘋了, 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喚,不得已, 柳源走出家門,要抱甜甜回去。

顧荊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竟然看到柳源穿著女人的衣服, 婀娜地向著他走來,可是,到了他麵前後, 柳源竟看也不看他一眼, 直接蹲下了身子,溫柔地抱著甜甜問道:“娘親喚你呢,怎麼沒有回答娘親啊。”

甜甜拍拍自己的小手,對著柳源的臉就親了一口:“娘親, 甜甜錯了。”

柳源這才笑眯眯地將甜甜抱回了家,至始至終沒有看向顧荊的方向一眼。

顧荊眼睜睜地望著那個長的跟柳源一樣的婦人向著他走來,再抱著甜甜離開。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並且瘋的不清,不然為何看到個女子,就覺得她長得像柳源?

可偏偏這女子身子骨比柳源纖細,聲音比柳源婉柔,連那眉峰都如同一抹彎柳,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的男子氣息,為何他會覺得她與柳源一模一樣?

顧荊撫了撫讚自己的額頭,他覺得自己今日的計劃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他呆愣愣地望著那婦人的屋子,也不知自己想要看見什麼,長生背著書箱出門就是看到了他這樣的一副冷著臉,盯著柳源家裡的樣子。

長生一下子警惕了起來:“你是什麼人?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快離開!”

顧荊看了長生一眼,一言不發地就離開了,他得好好地靜靜,也得好好地理理自己的思緒,他如今腦子裡一頭混亂,他甚至有那麼一刻開始懷疑,他曾經認識的柳源到底是不是一個男子。

接下來一連幾天,顧荊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發現,他曾經忽略了很多的事情,他想要將這些都拚湊起來,所有的關於柳源的回憶都混雜在了一起,他免不了有些憔悴。

柳源可不知道顧荊已經見過了她並且已經起了懷疑。

這兩天她再次將所有被害人的生平都梳理了一遍 ,企圖從中找到共同點。

柳源看了,第一位被害的寡婦靠賣豆腐為生,每天早上都會去集市擺攤。

都說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所以這第一位被害人日子過得實在不怎樣。

第二位受害者倒是家有一些資產,往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她有個習慣,她的小兒子喜歡吃如意齋剛出鍋的糕點,所以她隔三差五地總會去如意齋買些糕點。

不過第二位受害者也是看起來條件好,但是實際上她的大兒子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暗地裡也受那討債的騷擾,苦不堪言。

第三位受害者平日裡靠刺繡為生,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去一趟繡坊把自己積攢下來的繡品都給賣了。看起來生活還算平順,但是她隻有一個女兒,夫家的人覬覦她丈夫留下來的財產,拚命地欺壓著她和她的女兒,日子也是過的揪心。

第四位也是明麵上最困頓的一位,連個遮風避雨的屋子也沒有,帶著自己的兒子住在破廟裡麵。平日裡靠漿洗為生,連基本的溫飽都很難實現,所以,她總會在散集以後,撿商販不要的爛菜葉子回去煮了吃。

至於第五位,則是一位秀才娘子,丈夫死後,她一心期待自己的孩子能夠考中秀才,因而對待自己的孩子十分地嚴苛。她的生活算不上太過困頓,畢竟還能有銀子送自己的孩子上學,可她對自己卻十分苛刻,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孩子學習稍一懈怠就戒尺懲罰。

其實柳源一直覺得這第五位娘子是個突破口,因為她並不如其他幾位被害人一樣是生活無以為繼的那一種。她所有的苦不是來源於外部,反倒是因為她對自己兒子十分苛刻,導致他的兒子十分地膽小,平日裡見到人也是喜歡低著頭。

秀才娘子看不慣兒子這樣,管的愈發嚴厲,可她越是這樣兒子就愈發膽怯,簡直是個惡性循環。

柳源看來看去這個秀才娘子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就連平日裡她也鮮少出門,最多就是去書肆給兒子買新的書籍。

柳源將第一位受害人擺攤的地方,如意齋,繡品坊,第三位受害者撿菜的集市,以及書肆的地點圈了起來。

瞬間,柳源的眉頭就糾結在了一起。

除開書肆以外,其他四個地方相距不超過五百米。

這些個受害人終於有了一個交集,這簡直是神一樣的突破。

哪怕這書肆並不在這個範圍內,柳源依舊覺得這是個突破口。

或許,這四個受害人就是在這個範圍內遇到的凶手。也意味著,很可能那個凶手還在這個地方活動著。

至於那個秀才娘子,柳源想,這個人一定是特殊的,她到底特殊在哪裡?是她認識凶手嗎?還是,她的遭遇與凶手的遭遇重合了?

柳源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秀才娘子需要單獨去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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