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拯救(1 / 2)

神魂之判官 退戈 9236 字 7個月前

孔溯重新看了一遍,忍不住罵了聲臥靠。調出網頁去搜索相關的新聞。

果然在兩月之前,應該是剛開學那段時間,a市報道過一則初中教師性騷擾案件。

因為涉及未成年人,案件在報道過程中,模糊了很多信息。包括受害者的名字、學校,全部刪去,而因為老師尚未嫌疑人不曾定罪,臉部也打了馬賽克。

然而,網友果然是凶殘的。國民對於教師性侵害一類的態度,經過幾則社會新聞發酵後,一直處於敏感且強烈的反對狀態。

有網友根據該嫌疑人一張打過馬賽克後的臉,走訪各大中學,最後確認為衛老師,將他的真實照片、家庭背景、現住址和親屬關係都公布了出來,人肉得非常詳儘。

底下評論不堪入目。全是壓倒性的羞辱和批評。事件剛出的時候熱度很高,在媒體渲染下,a外的學長家長人人自危。得知學校已經開除教師,並對學生進行全麵詢問並無其他情況之後,怨氣才總算平息一些。

孔溯咬著手指,又去翻閱了a外的校網。

從校方的公告可以看出,a外將衛老師毫不客氣地拋了出去,似有似無地調動群眾節奏,從側麵證實了衛老師的罪責。又說,“報警後已經提交法院處理,目前進度是等待開庭。校方正在跟進,但暫時沒有確切結果。”以表明自己的無辜,保全校方的聲譽。

都是修煉過的人精,孔溯自己在娛樂圈混那麼久了,知道什麼叫語言的藝術,什麼叫人心的險惡。這種春秋筆法,不過是利用網友暴怒時無暇顧忌邏輯上的漏洞,將責任轉嫁給衛老師。

可你要說它說了什麼?它什麼都沒說。它隻是把自己洗成了一朵白蓮花而已。所以等你回過神來了,它也有理由可以反駁你。

但是,所謂謊言,並不是要說出假話才是謊言,故意隱瞞部分事實,誤導群眾,也是一種謊言。

孔溯又轉回去翻留言。從圖片可以看出,有些激進網友,已經前去衛老師家門口丟棄垃圾,圍堵辱罵……

即便是這樣的違法暴力行為,網友依舊在拍手叫好。

無證據的審判,自身的高傲就是正義的法官。

孔溯坐正,嚴肅以待。

性騷擾並非性侵,很難取證,對於性騷擾的劃定標準,有些時候界限受受害者自我感觀的影響。

尤其是遇到像朱晏這樣的未成年人,人群會下意識地偏袒弱勢群體。如果她還開具了抑鬱證明,那偏向性就更明顯了。

孔溯猜想如果這事是真的,簡直無法估量人的惡意。又去找了那位初中生。

孔溯問:“你還有彆的朋友可以證明這件事嗎?有什麼朱晏平時的證據嗎?”

一班小可愛:“有的。我們有幾個人悄悄決定好了,如果要證據的話,我們站出來說。”

一班小可愛:“那兩個已經被欺負退學的學生,一個後來真的得了抑鬱症,現在休學在家養病了。這件事情我們也有不可推卸責任,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好難過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要反抗!我們可以實名舉報。都是未成年人,不怕她的!”

孔溯:“你先把所有材料都發給我,我來整理。我想要見見你,就約在明天你看行嗎?正好周六休息吧?”

一班小可愛:“明天上午我們學校有補課,下午我有培訓班,下午五點以後,我有一個半小時的吃飯時間。”

孔溯愣了下。

補課真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孔溯:“那我五點過去找你。你定時間地點。”

對麵的帳號給她發了一個地址,然後一直顯示輸入中,最後隻是彈出來一條:“謝謝孔老師。”

孔溯:“【摸頭】”

孔溯把這邊的信息都整理了一遍,看評論下麵水軍跳得如此歡快,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轉頭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江風。

這時候宗策和孟婆都聞訊到了這邊。褚玄良看見網上動態後,覺得江風多半是被自己牽連受累,擔心有人會在人肉後過去找他麻煩,也迅速趕了過來。主要是校方這邊,他有人脈,可以幫忙說兩句,以免學校在輿論重壓下,給出什麼不正當的處決方法。

至於張陽陽……他和室友大聯盟正集結a大好友,在網上大罵四方。但眾兄弟怕江風沒有自保能力,或者心靈受到極大的傷害,特地派遣張陽陽這位低情商超齡兒童,過去給他尋開心。

還好,江風剛搬家,搬得還挺隱秘,知道的人暫時不多。倒是他原先退租的老房子那邊,圍了一群記者。房東和房客都快氣炸了。

孟婆坐在沙發上,依舊雷打不動地端著她的瓷碗。張陽陽左看右看,不信邪地過去用手指戳了戳對方手臂。

孟婆悠悠開口:“登徒子。”

張陽陽跳開老遠,屏住呼吸道:“哇——!”

江風很無語。

宗策說:“你是白癡嗎?”

張陽陽抱住自己的胸口:“她是誰啊?我以為是仿真的娃娃!”

孟婆抬起眼皮,冷若冰霜地看著他。

張陽陽就差給跪下了:“對不起。”

孟婆:“罷了……”

褚玄良見她身上毫無生氣,但同樣也斂住陰氣不外漏,一時間看不出她的本體和來曆,問道:“她是?”

“孟婆。”江風指著宗策,“過來看著她的。”

褚玄良大為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地府有名的陰差。很禮貌地和對方保持了距離,同時克製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一驚一乍。

……雖然事實並不是。

但這些都不重要,這時候正好孔溯的信息發過來。

幾人聚在一起,將內容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

張陽陽直接破口大罵。

江風和褚玄良雖然唏噓,卻沒有意外。畢竟是十殿閻王審批同意的複仇——當然大可能就是五殿閻羅——定然有著叫人難以視若無睹的冤屈。

宗策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奚落道:“人世間的正義啊,並不是站在真相這一邊。有的時候,是站在無恥這一邊。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判官,你該怎麼辦呢?”

褚玄良:“先報警吧。”

“報警?什麼時候都可以交托給警察?那個衛老師的悲劇不就是因為國家司法機構很大可能不會站在他那一邊嗎?”宗策說,“想想符福山事件,因為誘惑而做錯事的學生安然渡過自己的下半生,換一個陌生的環境,讓自己忘掉幾個過客,就可以重新開始。寡廉鮮恥的人,連內心都不會受到多少拷問,實際上不需要承擔過多的代價。而被告人一輩子都停留在被誣陷的那一天,往後的人生都在彌補當年那個忽然出錯的齒輪。還有日本的禦殿場事件。即便所有的人民都知道真相是什麼,可受害者依舊等不到屬於自己的公正和歉意。正義是什麼?這種正義在未成年人保護法裡。”

江風問:“這兩件事是什麼?”

褚玄良黑下臉,解釋說:“兩件都是被誣告性侵害的冤案,一個被告是老師,一個是不良青年。”

他簡單敘述了一下兩件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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