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直言不諱,鄧邊卻好像更生氣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神棍。”她單手拍著桌子,同時扭頭去看葉警官:“你身為警察,還跟這樣的人做朋友,甚至為了包庇他透露警方的消息。有一點職業道德嗎?”
葉警官摸著下巴,困惑地“嗯”了一聲,一時張陽陽上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風說:“是我一位朋友看見他從小區跑出來喊救命,跟我說了,我才幫忙報警。”
鄧邊:“哪位朋友,說出他的名字。”
江風:“他是誰並不重要。昨天晚上,你既然知道我們在a大校區就說明這件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你隻是因為我們報了案,就把我們當作嫌疑犯對待,這不合常理。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
葉警官單手掩著嘴,見對方又看過來,無辜地咳了一聲。
“我真的隻是在這裡坐著。你看我,都自覺閉嘴了。你倆都比看我行嗎?現在被傳喚的人又不是我。”
“不用你給他提醒了,我來告訴你吧。”鄧邊說,“昨天晚上的報案人名叫柳杉。他早上醒來後,說自己被人追殺,追殺他的人就是住在他樓下的鄰居。”
江風:“他死了?”
“沒死。”鄧邊說,“但是我們排查小區的時候發現,那位鄰居的妻子死了。胸口中了一刀,屍體還放在家裡。”
江風挑眉,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口供到這裡,出現了兩個極端。”鄧邊說,“這位鄰居承認,他殺害了自己的妻子,但表示自己的行為完全是出於自衛,在反抗中失手導致。也因為害怕,沒有第一時間報警,但是同樣沒有試圖逃脫法律責任,所以沒有處置屍體。第二天警方過來,他就順勢和盤托出。”
“他還表示。柳杉跟他妻子合謀要殺害他,最後被自己逃脫,才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那個柳杉跟他一直不合,還多次對他惡言交加,自己要追殺他完全是無稽之談。”
“兩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在說謊。”江風說,“你應該去審問他們。”
鄧邊說:“兩人表現非常真實。如果他們沒有經過特彆的訓練,或者有著超高強的心理素質,應該都沒有說謊。而且,他們的口供,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同時,分析過後發現,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合乎常理。”
江風不感興趣道:“哦。”
鄧邊拿過平板,調出一張名單,展示給江風看。
“我們今天仔細一查,才知道這已經不是那個小區第一次發生死亡案件。這上麵是小區名單。打了紅圈的,全部都是近兩月確認死亡的人。”
“這個女人,五樓住戶,兩個月以前,被丈夫家暴至死。這個男人,三樓住戶,也是兩個月以前,遊泳的時候,溺水身亡。”
她繼續抽出一張照片:“這個年輕人,才二十三歲,一個月半前出去旅遊,跟人發生口角,被毆打至死。”
“這個老太太,昨天晚上,吃安眠藥自殺。”
“她的確是自殺的。”江風看了眼樓層說,“因為一瓶果汁。”
葉警官懵道:“什麼玩意兒?”
鄧邊生硬笑說:“嗬嗬。你知道的真清楚。”
“還有一個。因為激情殺人,已經被檢方起訴。”鄧邊揉著自己的鼻梁道,“反正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這個小區,這棟樓,出事的人太多了。因為各種事故,現在基本上已經空了七七八八。”
江風說:“這些不都是很自然的死亡事件嗎?”
“是很自然。可是當頻率高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無法相信這個自然。我更傾向於是有人在幕後引導。”
“比如說。”
“這個就要問你了。”
江風:“所以這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鄧邊:“昨天晚上,柳杉說在xx小區外看見了兩個男人。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他給出了這兩人的特點。是你們吧?”
江風:“他看錯了。監控裡有嗎?”
“監控裡什麼都沒有,但是他當時反應很真實。”鄧邊說,“他說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兩個,但是給出的細節跟你們兩個完全相符,看錯人,也不會有這種巧合吧?”
鄧邊:“我現在懷疑是柳杉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才會胡言亂語。究竟是他想殺鄰居,還是鄰居想殺他,我覺得或許都有可能,雙方都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們的精神都不政策。”
江風說:“我也是。”
“洗腦啊,催眠啊,刻意引導啊,教唆犯罪啊,試圖追求完美犯罪的模仿犯一類。類似的案件我也見過,但從沒哪個跟你一樣這麼惡劣。”鄧邊手指敲著桌麵道,“據我所知,你已經跟很多起靈異案件扯上關係了。考上a大不容易吧?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你以為就可以逃脫製裁嗎?”
江風聳肩。葉警官也有些無奈。
鄧邊是上麵派來的,做事風格比較強硬。她經手過的所有跟靈異相關的案件,最後都被證實是故弄玄虛。畢竟真正的靈異事件還是很少的。也正因此,她對類似的宗教抱有強烈的懷疑態度。
當科學碰上玄學,誰也說服不了誰。鄧邊是個好警察。當初他第一次撞見的時候,也經曆了很長一段三觀崩塌的時期。
一人走進來,遞了份文件給鄧邊。
鄧邊打開一看,用力翻過紙張。抬起頭冷笑道:“這是你的檔案。經過查證,你的初高中就讀記錄全都是假的!學校裡根本沒有你這個學生。你到底是誰?”
她用力拍桌,喝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