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芮爾震驚地抬起頭：“卡魔拉？！”
卡魔拉：“What？看到我就這麼吃驚嗎？連你逃到了地球不還是一樣被抓回來了嗎？”
“他拿到了空間寶石？”
“沒有。”
“那他就是動用了兩次自身的力量將我們抓回來？”
“我想，是的。”
“那就是說他的身體力量遭受了兩次分離，也就是削弱，如果你也是剛剛被抓回來的話。”阿芮爾說。
“不！”卡魔拉皺著眉看她，“雖然我的確是比你早了幾分鐘被抓回來的，可這不代表我們就可以打得過他，哪怕是他再削弱二十次，我們依舊打不過他。我們隻能想彆的辦法，迂回的，絕對不可能是正麵硬打！”
往日，和阿芮爾相比，卡魔拉才是激進的那個。
可今天……
“阿芮爾，你是怎麼了？你這樣的狀態我很擔心！”卡魔拉說，“現在可是最關鍵，最不能出意外……”
“我知道！我是說，抱歉，”阿芮爾搖搖頭，“隻是我睡的時間太久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身體才緩過勁，可能會有些反應過度。”
她終於擺脫了剛睡醒的舒適感，開始感到緊張了。
“不過你在這裡，那……”
“放心，它很安全。”她不會蠢到要讓阿芮爾明確說出那個東西的名字，“不安全的是我們自己。”
“嗯，你的判斷力向來比你的小妹妹要好。”阿滅的聲音突然出現，伴隨著他的出現，阿芮爾還聽到了她兩輩子都厭惡的聲音。
“啪”的響指聲。
阿芮爾在心裡默念：彆告訴我他已經拿到了寶石，千萬不要是寶石，手套上一定要是空的，求你了。
可1000號沒有像往常一樣諷刺她。
而她也在回頭的那一刻落空了所有祈願，她的紫Daddy將手舉在胸前，戴著黃金一樣光澤與顏色鑄造的手套的手，上麵鑲嵌著紅色的寶石。
身邊的景色隨著那聲響指逐漸消散。
原本除了她和卡魔拉以外再無他人的荒蕪背景。
人在壓力極度強大的時候會有各種奇葩的反應，有人會大笑，有人會放屁，而阿芮爾會眼神放空不停地在心中碎碎念。
這會兒她就在腹誹1000號：真的嗎？我祈禱你離開我的腦子，甚至詛咒你，你都不願意離開，可是在這種時候最需要彆人和我插話緩解壓力的時候，你離開了？
而且什麼都沒有留下，哪怕是流浪漢，在去世時也會有遺產留下。
但再緊張也要麵對現實，阿芮爾在腹誹的同時，腦子裡也有無數條念頭不停冒出——
可這塊寶石為什麼會在Daddy手上？阿斯加德的人才剛將它送回去就被他奪走了？
阿斯加德怎麼樣了？
奧丁還活著嗎？
“如果阿芮爾能有你一半的判斷力，我們今天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對嗎？”阿滅看向自己的手套，“這上麵會有六個漂亮的寶石，而不是空的，而不是被她捏碎！”
或許這些話聽起來應該是憤怒的，可阿滅在說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微笑，聲音也溫和的可怕。
非常可怕。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他問阿芮爾，“還想要像平時一樣對我解釋些什麼嗎？”
阿芮爾搖頭：“沒有。”她沒有再蒙騙下去的理由和必要了，也沒有足夠的智商去支撐她編出這些借口。
她甚至不想再說‘抱歉’。
“我不讚同你的觀點，daddy，從你說的第一天起我就不讚同，不僅是我，我們都不讚同，這是一個糟糕的建議。”
她其實是想說蠢主意來著。
可她隻敢說：“糟糕透了。”
可阿滅的回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我還是會選擇你做我的繼承人。”
“Excuse me？”阿芮爾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但她不指望阿滅會專門為她重複一遍剛剛說過的話，“你還要讓我當繼承人？即使我否定了你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夢想？”
還把它叫做糟糕的東西？
雖然阿芮爾知道阿滅的心胸寬廣，也沒想到他能大度到這種地步。
“我本來可以等待的。”
阿滅卻答非所問。
“事實上你哪怕逾期，無能，需要我親自去將寶石取回也沒有關係。我根本沒想過要在那一天進行這件事。”阿滅說，“是你，是你捏碎了它，所以我隻能加快速度，這一切你不想要發生的事情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
他在說這些時一直從左到右，走來走去，眼睛卻一直盯著阿芮爾。
不是因為怕，也不是因為有勇氣，可她也選擇回應他的視線。
“你本來就不適合站在那些人那邊，那些你認為的，所謂的‘好人陣營’。”阿滅說，“承認吧，你和我一樣。”
“嗬，”卡魔拉冷笑，“你這算是變相承認自己不是好人了嗎？”
他沒有因這樣的譏諷生氣，他隻是平靜的看了卡魔拉一眼：“或許，我做的事情並不能得到好人的認同。”
“但一年，十年，百年後，他們總會理解我的。失去同類的痛苦會漸漸消失，可是資源循環會恢複正常。隻要活的時間夠長，就有時間去想，也總有一天會想明白那件事更重要。而活的時間短的種族就更不用在意這件事了。”
“會覺得悲傷的隻有一代人而已，從第二代起，他們會感謝我。”
“你也一樣，阿芮爾。”現在的他就像是撒旦，對阿芮爾一步步誘導，“你和我，我們才是同類，可以活很長時間，很長很長。而他們，你現在覺得重要的那些人隻是你百分之一的生命。”
“但現在，我要你為我拿到靈魂寶石。”
阿芮爾張了幾次口，最終還是搖頭：“我還是不能明白，我否定了你的夢想，我背叛了你，欺騙了你。”
而他不僅要讓阿芮爾繼續做的繼承人，現在還要將任務也派給她。
Why？！
他平靜的看著她：“你剛剛也叫了我Daddy。”
哦！親情牌？
在殺了那麼多養女，對她們造成這麼多負麵影響後，又要擺出一副慈父的樣子了？
卡魔拉翻了個白眼：“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