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的確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莫少珩好歹是鎮北王府唯一的男丁,其他人實在氣憤,但也是跟著謾罵出出氣也就罷了,動手是肯定不敢的,還是得交給朝廷處置,但趙景澄這小胖子橫行霸道慣了,心無畏懼,任性而為。
隻是,突然琴聲起,那拋在空中的石塊應聲裂成了兩半,掉落在了地上。
隨著石塊的掉落,周圍的謾罵聲如同突然卡殼了一樣,竟奇跡般的停頓了下來。
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莫少珩撫在琴弦上修長的手指。
“春秋指法?”
怎麼回事?
一時間,腦子跟短路了一樣。
剛才那琴聲化作劍氣劈開石塊,好像是春秋指法啊,這世上能讓琴聲化作劍氣的唯有春秋指法。
趙景澄嘴巴都張得老大,還用小胖手一個勁揉眼睛,都以為看錯了。
安靜,氣氛突然變得詭異的安靜。
腦子中不由得浮現出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這世上會春秋指法的,除了琴聖柳歸塵,也就最近風聲鶴起的臨江仙。
這個想法一起,立馬被人否定掉,不願意再想。
莫少珩怎麼可能和臨江仙比,放在一塊都是一種玷汙,臨江仙於國難時解國之憂,風華絕代,是他北涼名士的楷模典範,讓他北涼人這些天好生風光,能挺著脊骨傲慢地站在南離人麵前,那莫少珩算個什麼玩意兒。
有這個想法都該自抽一巴掌。
但竟然沒人在出聲,這一琴聲讓人一時間實在難以消化。
這時,有一群穿著甲衛的衙役從城門中走出,是涼京衛。
還有些懵的人迷迷糊糊的讓出了位置。
涼京衛中,帶頭的是左都衛袁付,“奉都察院,刑部,宗正司三司之令,特來押解罪人莫少珩入獄受審。”
“小世子請吧。”
不卑不亢,能成為守衛涼京的左都衛,無論是家世實力自然非同一般。
一般的罪行,隻需要經過三司之一就能定罪,莫少珩竟然讓三司共同簽署了罪令。
果然,莫少珩這等貪圖富貴權勢的賣國賊一回涼京隻能是這樣的結果,無需置疑。
聽得人大快人心。
“好。”
不知道是誰高嗬了一聲。
隨即拍掌叫絕者不斷。
進了大獄,三司會審,定能將這罪人繩之以法,誰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一片叫好聲中,涼京衛中也有人準備上前,他們今天早早的等在這裡,其實也就是為的這件事。
但突然,一句平淡的聲音又讓所有人安靜了,“我恐怕還不能跟你走。”
聽得讓人都懵了,這聲音它溫潤如玉,聽著還挺好聽,但這說的什麼話?
都察院,刑部,宗正司三司之令,哪怕是皇親國戚都反抗不了。
莫少珩怕是在南離呆久了,異想天開吧。
左都衛袁付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他奉令而來,自然由不得人反抗。
莫少珩不緊不慢繼續道,“我有聖詔在身,三司之令需延後。”
袁付眉頭皺了起來,何意?
如果真有聖詔在身,三司也不可能共同簽署批令,讓他直接來拿人。
眾人也是好笑,莫少珩簡直睜眼說瞎話,你一個才回城的賣國賊,哪裡來的聖詔,又怎麼可能有聖詔。
莫少珩沒答,而是伸手在琴弦上撫了一下。
他現在的馬車正處在一棵大樹下,有幾片樹葉從樹上飄落而下。
琴聲起,那一片一片的樹葉竟然分成了無數段,化作柳絮一般在風中飄飛。
其中一段飄到了趙景澄的臉上,小胖子伸手將樹葉抓了下來,放眼前一看,整個人都是一哆嗦,隻見葉片上是整齊的切口,如同劍削過的一樣。
袁付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
琴作劍柄,聲化利刃,執筆寫春秋……
若是剛才趙景澄扔的石子被琴聲化作的劍氣斬成兩半太突然,眾人看得不清楚,那麼現在,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莫少珩用琴音化劍氣,將樹葉切割之景直接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
春秋指法……!!!
而臨江仙今日也是奉聖詔入金殿麵聖,整個涼京都知道,而剛才莫少珩也說他有聖詔在身。
安靜,安靜!
有人啪地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兀自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能自欺欺人。
趙景澄也傻眼了,差點沒站穩,完了完了,他因為得了幾幅臨江仙的字,還專門辦了賞字宴,這幾日他府邸可是車水馬龍好不高調,要多炫耀有多炫耀,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但那字若是莫少珩的,他都能想象,彆人會怎麼看他,涼京貴族中的叛徒啊!
小胖子差點哭了,他被莫少珩這個禍害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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