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來了,這是莫少珩再怎麼巧辯,也繞不過去的坎。
眾人不由得沉下聲,開始聽莫少珩的辯解之詞。
莫少珩認真道,“敢問顏大人,你十歲之時在做何事?”
眾人一愣,這算哪門子辯解?
莫少珩也沒有等回答,而是繼續道,“我以十歲幼齡便去了南離當質子。”
“十歲,還是一個未知事的年齡。”
“本以為也就是去漲漲見識,很快就會跟著使團一起回來,但突然有一天,一覺醒來,熟悉的人全都沒有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被人拋棄,被人遺忘,那時我才十歲。”
眾人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當初使團獨留莫少珩一人在南離當質子,臨走的時候怎麼交代的已經不可考,但他們也能想象,一個十歲孩童突然間舉目無親的彷徨和恐慌。
莫少珩的那句日日思北涼,夜夜思親人,恐怕也並非完全無的放矢,至少他年幼的時候是真誠的思戀過北涼和親人的。
“但……這也不是你將絲綢獻給南離,資敵賣國的理由,彆忘了,你是北涼人,你身上的骨肉你體內流淌的血液……”
話還沒說完,就聽莫少珩古怪的說了一聲,“誰說我將絲綢獻給了南離?”
眾人都被莫少珩突然暴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也有點懵了,“不是你獻的?你那少師之位是怎麼來的?南離人才濟濟,平白送你一個少師之位不成?”
莫少珩臉帶苦笑:“諸位大人著實冤枉我了。”
“那絲綢……分明是南離人硬生生地從我手上搶去的啊。”
“想我一個北涼人,年齡尚幼,孤苦無依,周圍群狼環視,如何能保得住絲綢?”
整個金殿都是莫少珩訴苦的聲音。
眾人:“……”
抱著一堆東西的南一眼睛直眨巴,絲綢不是他偷出去玩,被人發現後找上少師的嗎?
安靜,安靜。
莫少珩見無人接話,他得再加一把火,“反正要怪也不能我一個人,說起來聖人也有錯,當初為何不多派一些人在我身邊,讓我一個人守衛這等重器,這才讓南離人得逞。”
殿上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莫少珩還真敢說,他的意思要定他的罪還得定聖人的罪不成?他還拉聖人下水。
見過膽大的,沒見過這麼膽大的。
金殿最上方,終於傳來一聲重厚的威嚴之聲,“放肆。”
莫少珩趕緊止住了話。
範寇眼底不由得一亮,他大概知道莫少珩辯駁的基礎是什麼了,他要將他資敵賣國的罪名轉變成守衛失職之罪,這兩個罪名可是天差地彆。
而且守衛失職?當時的莫少珩才多大,最多一少年,怎好意思將這麼大的罪名怪罪在他一個被使團拋棄在異國他鄉的孤苦無依的人身上。
範寇第一次開口,“皆是你一人之言,又豈知不是你的狡辯之詞?”
莫少珩笑了,這是故意遞話到他嘴邊啊,這個老師不錯,他就等這一句。
莫少珩站直了身體,“各位訴我之罪,莫過於我資敵賣國富了南離。”
“但……我能富南離,亦能富我北涼,我雖沒能保住絲綢,但我保住了比絲綢更有意義的東西。”
“這十年,我雖身在南離,但心在北涼。”
字字鏗鏘。
都說他投敵賣國?
若是真的,他又何必“千辛萬苦”的將好東西留給北涼。
眾人都聽懵了。
一時間還以為聽錯了,能富南離亦能富北涼?好大的口氣。
比絲綢還好的東西?
他們當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如此誇下海口。
莫少珩看向身後的南一,南一趕緊將捧著的兩個盒子遞了上來,他正看得起勁,他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天了。
莫少珩說道,“信與不信,看過這兩個盒子便知。”
眾人:“……”
當初臨江仙用一個盒子提出了緩解難民之策,現在又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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