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忒得瑟了!!!(1 / 2)

場麵一度混亂, “郎中,快去叫郎中。”

莫少珩心道,等郎中來了, 估計人都死得涼透了。

正好,他就是個郎中。

古時治病的藥, 多是通過煎熬, 需要的時間不短。

現在的情況, 等去煎好藥, 估計這幾個學子也差不多涼透了。

莫少珩說了一聲, “讓我看看。”

也不管周圍的混亂,獨自號脈。

的確是食物中毒。

應該是吃了剛才同樣參了毒蘑菇的飯菜。

莫少珩想了想,才吃下去, 並未消化, 之所以毒發,是因為蘑菇切碎成丁, 表麵的毒液滲透了出來。

這滲透出來的一點毒液,相對於蘑菇丁的毒性來說其實微不足道。

不過亦能讓人倒地抽搐,可見的確是罕見的劇毒。

莫少珩心道, 還好發現得早, 毒發何嘗不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的表現, 讓人知道身體發生了異常。

莫少珩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收起匕首正走過來的南一, 說道,“還記得我以前教過你的催吐的方法嗎?”

南一:“……”

一會看看如同朗月清風一般的莫少珩, 一會看看地上的學子。

讓少師催吐,怎麼感覺畫麵特彆的違和?好吧,這事還是得他來。

眼睛一閉, 伸出一根手指向地上的學子喉嚨捅去。

眾人:“……”

倒不是莫少珩不願意幫這些學子催吐,而是正好讓南一實踐實踐,他剛才號脈的結果,隻要催吐快,這些學子是死不了的。

旁人就看不懂了。

這是在乾什麼?

這幾個學子已經夠倒黴了,現在還虐待他們?

看看那小道士乾的事情,他們都覺得喉嚨發癢,難受到了極致。

身體一震,趕緊上前阻止,好歹是他們的同窗,不能讓莫少珩二人如此糟蹋。

“快……快住手。”身體都氣得顫抖。

隻是話才出口,莫少珩的手在琴弦上一撫,聲音壓過其他人,“不想他們死,就莫要搗亂。”

南一也在喊道,“去取些清水來,我就是郎中。”

眾人:“……”

這郎中是不是也太小了一點?

周圍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其中就有燕王趙棣。

趙棣看了一眼莫少珩,然後對旁邊的知北道,“去取水。”

一次又一次的灌水,一次又一次的催吐。

現場的氣味自然不是太好。

那些學子的臉色也蒼白到不行,被折磨得也沒有了一絲力氣,任人擺布。

若是在現代,自然是洗胃最快捷,現在這條件也隻能這樣了。

肉眼可見的……這些學子雖然虛弱,但竟然再沒有中毒的現象,看得人麵麵相覷。

莫少珩再次號了號脈,細聲對躺地上的學子說了一聲,“沒事了,回去煎些清毒的藥方吃,休息一陣即可。”

有個學子虛弱地說了一句,“世子怎還會這些?”

莫少珩隨口一答,“在南離的時候,時刻都得防備著,不能有一絲鬆懈,多少學了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不是說莫少珩在南離享儘榮華富貴和權勢?

怎的會時刻防備著,還學這些奇怪的東西?

莫少珩看這學子的表情,也是一愣,馬上想到了對方所想,不由得一笑,“我是北涼人,在南離朝廷討生活,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眾人:“……”

似乎和他們以前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或許他們未經曆,所以不知道其中苦吧。

這時候,國子監的郎中也來了,是一個藥道高手。

給幾個學子號了號脈,又看了看現場,臉上驚訝無比,“這等劇毒,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解了。”

然後對幾個學子道,“你們倒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幾人臉上複雜,剛才那小道士用手指往他們嘴裡麵塞的時候,虧得他們無法開口,不然什麼難聽的話恐怕都罵出來了吧。

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莫少珩和南一說了一句,“多謝。”

無論莫少珩如何,至少現在,的確是救了他們性命,回去之後,家裡還需親自上門道謝。

這幾個學子,也是北涼官員子輩,自有他們家侍從在外候著,那郎中開了個方子,就讓人將幾人帶回去好生休息。

莫少珩也沒在意,救人本就是隨手為之,他和北涼朝廷上的大人鬥智,還不需要牽連到他們的後輩。

莫少珩走向那被掛在牆上的刺客前,對背負巨弓的國子監守衛統領道,“這人可否交予我?”

燕褚皺了一下眉,“人都死了,也沒留下任何線索,要去何用?”

要查也隻能查為何這小廝能躲過重重篩選混進來。

莫少珩一笑:“當然是送去西市口,將屍體懸於旗上。”

這事蹊蹺之處很多,但查不到幕後主使又如何?他還不能讓對方知道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莫少珩臉上的笑,燕褚一時間看得恍惚了,加上額頭猩紅的凰印,妖異得很。

似乎,莫少珩除了狂妄,才學等,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時,一聲低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很閒?”

是對著莫少珩說的。

燕褚這才回過神,趕緊行禮,說話的是燕王趙棣。

莫少珩說道,“正好過來吃飯。”

趙棣:“……”

莫少珩想將那刺客懸掛於旗上的想法終是沒有實現,國子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燕褚得將屍體留著,一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二是得繼續查。

國子監能混進來一個這樣的小廝,那麼就有可能混進來更多。

經過這一陣折騰,已經過了飯點。

趙棣這樣的皇子吃飯不是在這裡,莫少珩正好帶著南一去蹭飯。

知北去備飯菜了。

莫少珩用手拖著下巴撐在矮桌上,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趙棣。

這小苦瓜小時候也沒見這麼話少啊。

還有,以前“小媳婦小媳婦”的叫得可親熱了,現在怎冷得讓人如同大熱天呆在了冰窟一般。

“看夠了?”趙棣突然開口。

“沒有。”莫少珩答了一句。

還候在趙棣身後的知南,嘴角都抽了一下,都說他們家主子難以讓人親近,但他怎麼看小世子一點也不嫌棄陌生。

還真是兩個極端相反的性格,但又偏偏有些融洽。

這相處模式實在讓人有些看不懂。

知南在打量莫少珩和趙棣的時候,南一也歪著個腦袋在看知南。

南一突然呀了一聲,“我記起來了,我好像見過你。”

莫少珩一笑,他剛才看到趙棣身後這兩兄弟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他們回京時跟隨的那個商隊,這兩兄弟就在其中。

也就是說,兩兄弟當時守衛在商隊中間的那輛馬車裡麵的人,很可能就是趙棣。

這麼說來,他們一路上還相處了好幾天。

知南抱拳道,“還沒謝過世子當時的救助之情。”

莫少珩點了點頭,“恰好遇到而已。”

說起來,這兩兄弟他以前也是認識的,從小就跟在趙棣身邊。

這時,知北也帶著人進來布菜了,速度倒是挺快。

知南不禁問了一句,“世子這次來可是為了七日之約的事情?”

現在這個問題恐怕是全涼京最疑惑的事情了,就剩下明天一天了啊。

哪怕趙棣,似乎都豎起了耳朵。

這小狐狸一向不按常理辦事,但這次他實在沒看懂。

在聖人麵前立下軍令狀,要是未能完成,後果如何可想而知。

莫少珩答道,“那倒不是,七日之約這等小事哪用得著專門來麻煩你們家燕王。”

一桌子的人:“……”

南一都是一臉幽怨,看看,這就是他們少師,這能是個正常人的腦子?

莫少珩繼續道,“我這次來,是讓你們家燕王趕緊雇傭些人,你們家那些鋪子可以重新開張了。”

“……”

趙棣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得厲害。

一頓飯,趙棣這個冰棍當真話都沒有。

莫少珩還專門給趙棣夾了幾次菜,結果……撩不動。

趙棣也沒有回答是否會讓那些鋪子重新開張。

莫少珩臨走的時候,也遞給了趙棣一張帖子。

邀請趙棣明天去打群架,當然不是和他打,而是是邀請去給他助拳的。

莫少珩走後,屋子裡,一屋子懵逼:“……”

知南實在沒忍住,說道,“世子該不會明日還繼續……”

遊手好閒幾個字他實在沒好意思說出口,但大家都懂。

那七日之約該怎麼辦?這可不是兒戲。

這時,趙棣開口了,“找些夥計,明日讓那些關閉的鋪子開業。”

知南知北:“……”

主子既然要順著世子的意,可世子在場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當然這不是重點。

知南道:“可……”

可都沒有生意,他們鋪子重新開張,豈不是白白浪費錢財。

他們那兩條街的鋪子,因為關閉了,至少還能落個不進不出,作為趙棣的貼身侍衛,他們自然知道燕王府的情況。

加上上次為了免災購買糧食救濟難民,花費了不少,這要是再重新雇傭人開張進貨等,恐怕又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世子或許隻是一句玩笑話,總不能讓他們燕王府蒙受損失,讓本就不算富裕的情況雪上加霜吧。

趙棣沒說什麼。

那小狐狸從小都不是個乾預處於逆境的性子。

就比如,小時候老覺得趙焰秋帶人欺負那漂亮小腦袋,但現在想想,何嘗不是趙焰秋被那小狐狸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

此時,莫少珩讓人送去五殿下趙焰秋的那張挑戰貼,正被送去了宮中,因為趙焰秋去了他母妃淑貴妃那裡。

淑貴妃正挑著徐徐升起的燃香,她自小就有輕喘咳嗽的毛病,而這香不僅芳香養鼻,還可頤養身心、祛穢療疾,自從有了這香,她都十年沒有犯過病了。

“也虧得莫家世子當初見我忍得難受,專門找來了這甘鬆香,這才讓我每天都過得輕鬆。”

不由得想到了當初跟在天妃身邊的機靈小腦袋,嘴角上揚了起來,“小小年齡,懂得還挺多。”

服侍在一旁的趙焰秋,哪有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現在倒是更像一個聽話的孝子。

聞言,鼻子哼了一聲,“我不是謝過他了麼,專門送了他一顆琉璃珠,結果他直接扔了。”

淑貴妃沒好氣的道,“你這孩子,彆以為我不知道,因為一顆琉璃珠,你可沒少夥同端木家兄弟找他麻煩。”

“不就是一顆琉璃珠。”

聽說莫少珩才回來,她兒子在宮中就已經拔劍相向了,鬨得眾人皆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多大的仇怨,可也就她清楚,真的就隻是因為一顆琉璃珠。

趙焰秋嘀咕了一句,“娘,你不懂,這根本不是一顆琉璃珠的事情。”

淑貴妃正要說上兩句,這時,一個老嬤嬤走了進來。

“稟娘娘,五殿下,鎮北王府的莫小世子讓人送來了一張帖子給殿下。”

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古怪。

趙焰秋一愣,“莫少珩讓人送來的?”

伸手接過帖子,一看,整張臉黑得如同鍋底。

“世上無全事,文無第一人,武無第二者……”

這他媽是找他打群架啊。

趙焰秋氣得心肝都在抖,好啊,他沒有找莫少珩的麻煩也就罷了,莫少珩居然先來找他晦氣了。

身體刷地站了起來,哪裡等得到明天,他現在就要去找莫少珩算賬。

這時,老嬤嬤又遞過來一件東西,“殿下,隨著帖子送來的,還有這個。”

趙焰秋拿在手上一看,不由得一愣,“這……”

這不是他以前送給莫少珩那顆琉璃珠?

原來……莫少珩沒有扔掉,還保存到了現在。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

淑貴妃見趙焰秋剛才怒火衝衝的,問道,“怎麼了?”

趙焰秋臉上一僵,“我……我找莫少珩那小子算賬去。”

說完就往外麵跑。

淑貴妃:“……”

他兒子那囂張跋扈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知道,但今日似乎又有哪裡不同。

心裡一歎,莫少珩小時候長得那才叫可愛,多討人喜歡啊,她以前就因為這個原因經常跑到天妃那裡逗那個小家夥,怎到了她兒子這裡,就完全變了個樣,天天找彆人麻煩,樂此不疲。

害得她現在都有些愧疚,彆給那漂亮的小人人留下了什麼陰影才好。

邊想著邊道,“讓人跟著殿下,莫讓他闖禍。”

看剛才那樣子,定是氣著了,說話都結巴了不是。

那老嬤嬤趕緊應了一聲是,她們家殿下的性子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用一句話來說,脾氣一上頭,絕對惹事。

隻是走出殿門,原本以為應該氣急敗壞的五殿下,竟拿著琉璃球,對著陽光,笑得燦爛。

就那麼顆琉璃球,真那麼好?

那帖子上的內容,她也是看過的,不去找麻煩了?

這倒是稀奇了。

不過,她這想法也是錯的,因為第二日,趙焰秋依舊氣勢凶凶地帶著一群人去赴約了。

恩,去打群架,帶的人還不少,端木將軍府的那兩兄弟依然在列。

遠遠的都能聽到,她們五殿下的叫囂聲,“莫少珩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今日非得讓他知道厲害。”

所過之處,眾人回避,那氣焰的確是她們五殿下無疑。

此時,鎮西王府,小世子趙景澄那個小胖子,正瑟瑟發抖地躲在被子裡麵。

自從他用莫少珩的字高調地宴請涼京名士後,他就犯了眾怒,成了涼京貴族中的叛徒。

他覺得天天都有人要來堵他鎮西王府的大門。

可是過了好幾天,好像也沒人上門找他麻煩。

找來人一問,“莫少珩是不是嚇得連門都不敢出了?”

下人的表情十分古怪,照實回答。

小胖子有些懵,“什麼?”

他天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生怕被人扔了石頭臭雞蛋,這要是傳到西陲,他這臉往哪裡擱?

結果,莫少珩跟沒事人一樣,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

莫少珩才是主犯啊,他最多算是個從犯。

被子一掀,“憑什麼!”

憑什麼他反而得躲在家裡,莫少珩卻能到處逍遙,沒這個道理。

翻身就往外麵跑,“走走走,我們也逛街去。”

這幾天可憋死他了。

一群下人:“……”

小世子不繼續自導自演的玩了?彆人哪敢來他們鎮西王府鬨事,都是他們小世子自己在那演。

結果,趙景澄一出門,就遇到了氣勢凶凶帶著一大堆人馬路過的趙焰秋。

找人一問,趙景澄都驚呆了,“打群架?”

不得了不得了,這個莫少珩比他還囂張,不行,他得去看看情況。

烏衣巷,也就是挑戰貼上的位置,也就是鎮北王府鋪子所在的那條街。

今日的烏衣巷,又或者說,連帶旁邊的兩條街,銅鑼巷和皂角巷,和平日裡都有些不同。

不少鋪子竟然打開門做生意了,也算是稀奇事。

不僅如此,趙焰秋帶著人一轉進巷子,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每條巷子被分成了兩段,每隔一些距離擺放了一座木頭做成的高架,有些像箭塔,但十分的簡陋。

“莫少珩這是在玩什麼?”

沒看懂。

此時,莫少珩已經在等著了,燕王趙棣也在,身後跟了不少人。

為什麼燕王會來助拳?莫少珩將蠶種交給了天妃,他能不來?當然,這是燕王自己給知南和知北的解釋,有沒有其他原因就他自己才知道了。

趙焰秋一上來,原本一臉的疑惑,但在看到莫少珩後,裂開一口白牙,就要拔劍,“莫少珩,以前的賬今日都一並算清。”

莫少珩直接道,“且慢,架不是這麼打的。”

趙焰秋:“……”

眾人:“……”

今日五殿下和莫少珩打群架,本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可是趙焰秋這一路上太高調了,自然有不少不嫌事大的人來看熱鬨。

當然,他們也實在是好奇,這七日之約的最後一天,難道莫少珩真的還是什麼都不做?

也就是說,過了這最後一天,莫少珩就得去向聖人交差了啊。

他們實在想不通,莫少珩這是沒有想過要活了吧?

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死到臨頭的樣子啊,這不,還有心思像涼京的紈絝一樣約人打群架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