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堯陪著殷鶴成在樓下宴了會客,殷鶴成便讓她去樓上招待女客了,畢竟這種新婚的場合彆人敬酒推不過,而她又喝不了太多酒。
晚上帥府裡既有酒會,又請了戲班過來唱堂會,老的少的都有去處、好不熱鬨,一直鬨到深夜才結束。
好在殷鶴成平日裡就是個不怒自威的人,並沒有人敢來鬨他這個六省司令的洞房。
房間裡隻有過道上開了燈,就他們兩個人。這具身體和殷鶴成早就有過肌膚之親,而且很有多人以為當初就和尋常夫妻沒兩樣了。然而事實是怎樣,隻有他們兩自己才清楚。
殷鶴成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了,他之前喝了點酒,一進屋就開始解他最外頭的大衣。這是顧書堯第一次作為妻子和他獨處,略微有些緊張。
殷鶴成看了她一眼,解衣服的手稍微頓了一下,笑道:“今天梁師長他們幾個合起夥來灌我的酒,多喝了幾杯,有點熱。”
殷鶴成將大衣掛到衣架上去,將臥室的白熾燈打開。
光線突然從那個小燈泡爆發出來,臥室瞬間就亮了。顧書堯環顧四望,這間臥室她並不陌生,她從前和殷鶴成在這裡一起度過了無數個同眠的夜晚。如今在燈下重新打量這間臥室時,還是看見了四處可見新婚的痕跡:牆壁上貼著大紅的喜字,婚床也是鋪過的,上頭灑滿了蓮子、桂圓、花生和紅棗。
今天是新婚之夜,隻有他們兩,顧書堯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沒有那麼尷尬。
殷鶴成在一旁看著她,她的局促不安他看在眼裡,他突然從身後將她環抱住,頭抵在她頸上,笑道:“彆緊張,我和你一樣,也是頭一回結婚。”他頓了一下,又說,“讓你在這個時候嫁給我,還是委屈你了。”他們的婚禮放眼整個盛州城,和前幾年的比並不算是最氣派的。他原想給她最好的,可眼下的情況卻擺在這裡。
“委屈什麼?”她伸手去摸他的臉,刻意換了種傲慢的語氣,玩笑道:“司令夫人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聽她這麼說,殷鶴成也笑了。他低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然後將她橫抱了起來,往床邊走。
他的動作穩妥,並沒有多急切。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可靠在他胸前讓她無比安心。
殷鶴成將顧書堯輕輕放到床側,扶她坐好。殷鶴成坐在她旁邊,側著頭深深望著她。有多少個無眠的夜晚,他都以為這一生和她再無緣分。
顧書堯也看著殷鶴成,之前在外麵隻覺得人多,腦子裡其實是發懵的。如今隻有他們兩個人,顧書堯才真正覺得是嫁給他了。
這一路走來並不那麼容易,顧書堯看著他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他的手伸過來,一邊望著她,一邊輕輕撫著她的臉頰。他的手又繞道她腦後,輕緩地替她將盤發鬆下來。他的動作極其莊重,沒有一絲輕慢,像是在完成什麼儀式。
就像他曾經許諾的,他要她不帶一絲遺憾,堂堂正正地嫁給他。
他側著臉過來吻她,吻是極輕柔的,可一竄小火苗足以點燃整片荒野,顧書堯的手不自覺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深吻。
他和她的衣服是怎麼沒的,顧書堯已經不記得了。她隻知道他濕而熱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呼吸和神誌已經被殷鶴成全攪亂了,他的親吻像是點了火一樣,被他碰到的每一處都變得燥熱無比。
她的反應他儘收眼底,他望著她,眼中有憐惜的笑意。而此時他的欲望也已經無法再膨脹,他輕輕打開她的腿,挺身與她開始更加親密的水乳相融。
明明不是他們的第一次,顧書堯卻還是痛著了,不禁失聲喊了一句。
他並不莽撞,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輕輕撫過去,在她耳邊溫柔道:“書堯,太緊了,把腿搭上來。”
他沙啞的聲線就像給她下了蠱,她沒有懷疑的餘地,隻能照他說的做。她將腿搭在他的腰間,儘可能地打開自己的身體。
儘管他起先也克製了,可這具生澀而敏感的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多於快感。
他察覺到了,“很疼麼?”
“還好,你繼續。”
看著她愛的那個人在她身上起伏顛簸,汗水沿著他的下頜低落。看著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素來清醒的眼神中有她從未見過的迷離,她心底是滿足的,她愛他,願意替他承受那些痛。
外頭的是個冷風呼嘯的寒夜,北風刮了一整夜。他調整著他的力道和速度,在和他一次又一次撞擊裡,她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潰亂,從某個隱秘角落爆發出來的愉悅終於將她漸漸淹沒。
快到頂峰的時候,他的突然在她耳邊命令道:“叫我雁亭。”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雁亭”了,他一直想聽她這樣叫他。他還記得那一次在盛州飯店分彆時,她叫何宗文“恒逸”,卻隻叫他“殷鶴成”。
她已經到了,渾身發著抖,用她最後一絲力氣破碎地喊了出來,“雁……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