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驕主 姑蘇小橋 6449 字 7個月前

三人各執了酒杯,元羲手上捏了杯子,道:“本宮身體還虛著,太醫不讓飲酒,便以此果飲代酒,敬幾位大人。”說罷一飲而儘。

幾人恭敬不如從命,與昭寧公主一並飲下。

公主殿下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便不欲再奉陪了。沈玨那兩位同僚也是慣會察言觀色之輩,今日已借著他在昭寧公主麵前說上了話,便已是達成了目的,又恐公主殿下對他二人還杵在她與沈玨之間而覺得厭煩,自覺不好再壞公主的好事,便互相打了眼色,很是乖覺先行告退了。

元羲笑看那二人迅速撤離,見沈玨像是個被同僚拋棄的小可憐般站在那裡,不由笑開。

沈玨自然不是這樣的小可憐,但他願意留下來,那便是在自己這裡花了心思的,隻是不知這份心思到底是好是壞。

元羲便好整以暇,不說話。沈玨看著她,道:“那下官也告退了。”

男狐狸精就是男狐狸精,說著告退的話,眼睛卻又這麼看著她,元羲但凡定力差一點,便要折在他手上了。

隻是這樣的欲擒故縱,由沈玨使出來,她也是笑納的。元羲笑了笑,把因風吹至眼前的發撥弄至肩後,儀態萬方,態度卻十分隨意地說道:“沈大人還請留步,本宮還有話未同沈大人說呢。”

沈玨便站定了,道:“殿下請講

。”

元羲上前一步,雲袖寬大輕盈,隨著風的吹拂而纏上了沈玨腰間墜下的玉佩,而公主殿下的聲音適時響起:“沈大人送的那件禮物,本宮很喜歡。”

說罷,她便退了回去,又恢複了端莊驕矜的皇女姿態。風暫停息,那玉佩與雲袖一觸即離,人和物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仿佛剛才那句叫人想入非非的話亦不曾說出口一樣。

也或許這一切都是錯覺,未有風動,未有袖動,隻有心動。

沈玨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端莊自持的公主,勾了勾唇角。

都說國之將亡妖孽橫生,這大殷朝開國也不過才十多年,便有這般妖孽出世了。麵對他的試探,不但不退,反而迎了上來,還能說出這般鬼話,實在不像是一個剛剛受了巫蠱所害的嬌弱公主。

若她真信這一套,覺得自己為巫蠱所害,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那木偶娃娃總會叫人想起巫蠱秘術來,心驚膽顫尚且來不及,又怎會說出喜歡二字。

她這是明明白白在告訴自己,她不怕他。他膽子大,敢來試探她,卻不想她膽子更大,竟就敢這般承認。

這樣想著,沈大公子眉頭不自覺地擰起,複又舒展,也同她一般笑道:“殿下喜歡,便也不枉費臣的一片用心。”

元羲聽了,眉頭一挑,意味深長道:“叫沈大人費心了。”

沈玨拱手一禮,回道:“殿下客氣,此乃沈某榮幸。”

他二人這一番你來我往,落入了船上許多人的眼中。隻是大多為了避嫌也是尊重公主,離了些距離,內容聽不真切,雖聽不真切,卻也不妨眾人把這當作元羲愛慕沈玨的證明。沈大人這一上船,昭寧公主便同他說了這許久的話,果真是對他另眼相看。

好些人心裡酸著,想著這沈韶卿也不過如此,原以為真能見了公主傲骨不折呢,如今不也對昭寧公主和顏悅色嘛,同他們也沒什麼不同。這樣想想,心裡似乎好受了一些。

沈玨轉過身來,自也看到了周遭之人的神色,心中一哂,大約是明白又被公主殿下利用了一遭。

她十分喜歡在公開場合扮演他的傾慕者的角色,大約是從兩年前那次驚動朝野的表白上嘗到了甜頭,如今回了帝都,仍不

忘製造那樣的假象。

當真是不負他這一句榮幸。

沈玨的眉目徹底冷寂了下來,走到妹妹沈瑜身邊,叮囑了幾句。元羲望過去,兄妹兩人正說著什麼。

顧幼澄在她身邊,聽到自家阿姐恍然道:“果真要想俏,一身孝。這孝服穿著,效果不錯。”

顧幼澄這才反應過來,沈家兄妹今日皆是素服。不提沈玨,沈瑜平日裡喜穿紅色,今日赴宴卻不過一襲素裙,連頭上都隻一根白玉簪,以足見心意了。

秦師中雖是因罪伏誅,死於非命,到底是他們嫡親的舅舅,兄妹二人如此,也算是為他戴孝了。

“阿姐。”

“什麼?”

“太素了,我不喜歡。”

元羲想了想,才道:“我知道。”

澄兒還是太嫩,不喜歡死人,也不喜歡孝服。

元羲卻明白,這一場遊戲,注定有人流血,有人犧牲,當然也有人死去。而遊戲中的那些個風花雪月,許是獎勵,更可能是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向來喜歡故事裡塵埃落定之前那些甚囂塵上的流言,心在動與未動時的那一瞬間。,,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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