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俯下身去。
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元羲第二日午時才醒來,醒來後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收拾妥帖了,仿佛昨日的荒唐不過是她的一個不合時宜的夢而已。
見公主疑惑的眼神看過來,雙鶴便低頭道:“半夜沈大人帶殿下去了湯池。”
她仔細回想一番,竟沒什麼印象了。公主殿下搖了搖頭,叫幾個侍女服侍了自己洗漱,急急傳了午膳。昨夜鬨成這樣,今早又錯過了朝食,這會兒實在是餓了。
吃罷午膳,九月彙報了昨日那樂師在公主府的作息行蹤,元羲聽了,隻點了點頭,不作其它吩咐。七弦把昨日的禮單整了出來給元羲,元羲看過,心下有數,知道哪些是真心同她結交,哪些隻是敷衍了事。
她這樣的身份,不便接觸朝臣,便隻能宛轉接觸朝臣們的兒女。然則帝都的紈絝們個個都是人精,有些人雖不思進取,但本身異常乖覺,又或家中有吩咐,麵對元羲這樣不安分的公主,選擇了保持安全的距離,隻大麵上不出錯即可。
昭寧公主收了個樂師在府裡,天子很快便知曉了,作為一名父親,又是日理萬機的天子,卻也不得不抽了空出來把女兒叫到宮裡訓斥幾句。
元羲卻道:“女兒府裡不過多養一名樂師而已,父皇何必這樣凶兒臣!又不是什麼不體麵的事,父皇這樣,兒臣更要養著他!”
帝都
權貴們彆說在府裡養樂師,畜妓的都不在少數。元羲隻因是個女子,收了個彆人送上門來的樂師,便格外叫人側目。
天子定定看著她,心想,元羲一心自毀名聲不願成親,性子如今養得是有些左。
他有些悵然,最終卻還是虎了臉道:“下不為例!”
元羲於是喜笑顏開拜謝過父皇。
卻說那雪災影響年後收稅,有降雪的州府都報了災情,同時哭窮,朝廷邊著手賑災事宜,邊商議著減免稅賦之事。
到底是減是免,減多少免多少,都是問題。
自是不能隻聽州府的一麵之詞,朝臣們商議了一番,決定派欽差去各地方州府監督賑災事宜並核查受災情況,隻是欽差人選卻是不好定,又吵吵鬨鬨了好幾日,始終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擱置。
天子思及這些,便忍不住歎起了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久,便有百姓敲登聞鼓,說年前帝都賑災的物資,有部分被人運到了外地去賣。
這世上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尚還在掙紮求生,而有些人卻拿著旁人救命的物資去賣。
天子震怒,京兆尹連滾帶爬被宣入宮中。
“到底怎麼回事?!”
“大皇子心善,開倉放糧時,每回都超份額地把糧食發給百姓,這便養了碩鼠。”
天子抿了唇冷聲道:“這些刁民,欺大皇子年幼,我看是活的不耐煩了。”說罷便下令京兆尹徹查此事。
京兆府四處抓人,如今便是尋常糧商運糧,也必被人盤剝一番。
一時鬨得城中人心惶惶。私下都說大皇子好心辦壞事,畢竟年幼,被人耍了。
這碩鼠根本就在自己屋子裡,外頭刁民奸商再有本事,靠多領的那幾斤幾兩,卻也不值得運到外頭去賣,路上車馬運輸的費用都不夠。
武安侯同元羲道:“國庫不豐,陛下隻怕想朝城中商賈下手。”
前朝留下的國庫本就是空的,而大殷建國才十多年,前麵幾年都忙著撫民,稅沒收上來多少,後來收上來一些,近幾年又大修甘泉行宮,如今國庫並不充盈。這事天子也知曉,但如今底下臣子嗷嗷叫著同他要錢要糧,若不拿出些,卻也不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潤色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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