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侍女竟是悄沒聲息地進了內室。
元羲卻道:“四喜,把劍放下。”
“是。”侍女的聲音乾脆有力,收劍入鞘的動作行雲流水,做完這一切,她便安靜地侍立在一旁。
薛公子急道:“還請殿下告知在下,這珍珠衫是從何人手上所得?”
薛家的傳家寶珍珠衫,在薛家被劫匪掃蕩一遍之後還是未被找到,實則是早已被薛家少爺給自己下聘時用掉了。
他當年偷偷把傳家寶送給了心愛的姑娘,笑言提前下聘,後來家中遭劫,他因出門在外而幸免於難,這些年顛沛流離,他一直在找這珍珠衫和那夥劫匪的下落。
在他幾乎已經快要放棄的時候,帝都三德樓的唱賣會上,珍珠衫重新現世。他也因此重燃希望,之後便找了機會進入公主府,想要接近這位金枝玉葉,找到關於珍珠衫的一些線索,找到當年他親手奉上珍珠衫的那個人。
元羲仔細看過他的表情,問道:“這個故事不好聽,你確定你要聽嗎?”
琴師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元羲心中一歎。
……
離開帝都前一日,天子在宮中設宴款待昭寧公主。這實則是踐行宴,宴上不止有昭寧公主,更有其他隨行官員。
這一行人卻是格外年輕,俱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又都是好顏色,坐在席上,端的是賞心悅目。
天子笑著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對陪坐一旁的大皇子道:“沛兒,這回你皇姐出遠門辦苦差,為江山和黎民出力,你當去敬她一杯。”
大皇子領了君命,奉了酒杯站起身來同元羲敬酒,元羲亦笑盈盈喝了下去,天子看著這兩人敬慕謙恭的畫麵,滿臉笑容,隻覺甚為欣慰。
元羲喝了大皇子敬過來的酒之後,同天子道:“父皇,兒臣外出辦差還需倚仗幾位大人,容兒臣敬
幾位大人一杯。”
天子自然沒有不應的。
昭寧公主斟了酒,當先便衝著隨行的沈探花道:“本宮這一路還需仰仗沈大人指點,這一杯,敬沈大人。”
沈玨是隨行官員中品秩最高者,當先敬他,乃是應有之義。
沈玨拿起案上酒杯,亦站起身來回禮道:“殿下客氣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乃是臣的本分,不敢妄言指點殿下。”
他今日著的乃是正經的緋色官袍,襯得人越發風流俊俏,動靜之間,更有無限風華。叫人想到當年他在延英殿被點為探花郎時,大約也是這般少年得意的模樣。
這兩人相對而立,俱是紅衣,光鮮亮麗,而他二人的風姿儀態卻比這紅衣更奪目,這般望過去,實在是一雙璧人。
元羲以雲袖遮了酒杯仰頭飲下,沈玨亦隨之乾了杯中酒。
之後便是敬蘇靜和顧禕,蘇靜是監察禦史,官小權大,又代表著禦史台,說來巡按州縣本就在其職責範圍之內,論理他才是正經的欽差,但這回天子點了元羲這樣的天潢貴胄出馬,便是監察禦史亦隻從旁輔佐,元羲把他放在顧禕之前,亦顯出她大方懂事的一麵。
至於顧禕,人人都知他是昭寧公主的表哥,正是如此反而不必太過客氣。親疏有彆,這種時候便十分分明。
席上也有旁的臣子陪坐一旁,見昭寧公主場麵功夫做得甚足,行事也還算有章法,心中對她的評價稍稍往上提了一點。
天子坐在上頭,看得亦是樂嗬嗬。
君臣俱歡酒足飯飽之後,這宴便也散了。
元羲坐著鸞車,回了公主府。
回了府中,公主殿下雷打不動地先打了一遍拳。大抵是喝了酒,人有些暈,這拳打得便也不夠到位,她正欲走下一招,卻有人托了她的手肘道:“再抬高一些。”
元羲回頭,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向後倒去。
來人扶住她的腰,捉了她的手腕走了下一式。
風就在腳下,元羲隻覺整個人似騰飛了起來,天上的月亮離她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夠得著。
然後她便落在了他的懷裡。
他說:“殿下,可還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星月落入她的眸中,有夜風吹來,月搖星動。
這才是沈玨的手段,
旁人如何能學得來。
風華在身外,風流骨中藏。
是得了天地造化的狐狸精。
作者有話要說:改錯字,潤色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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