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端起湯飲,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以往席麵菜品看著豐富,好像也沒吃到幾樣,怎麼今日蘇明潤治的宴席,給我感覺不同?”
王安禮和王雱就竊笑。
這時候老仆進來了:“稟學士,那邊縣君給大娘送來一件禮物,是張餐桌,不知是該收還是不該收?”
王安禮和王雱立刻開口:“收!必須收!”
……
蘇油這時候也有些嗓子啞:“今天嗓子好像有問題。”
石薇端著一盞茶過來:“把這清咽茶喝了,你也沒想想今天說了多少話。”
蘇油有些納悶:“說了很多嗎?”
張麒在一邊偷笑:“你們的嘴就沒有停過。”
蘇油問幾個小的:“王家人也算是時代精英了,觀感如何?”
張麒說道:“倆老頭沒覺得啥,那位公子不錯,是勾欄裡姐兒最喜歡的類型。”
蘇油問道:“你是不是很羨慕?”
張麒不敢說話了,上次被蘇油抓到,發配去青唐跑了一年貿易,好不容易才變白回來。
種誼說道:“嗯,話挺多,也都挺能吃。”
蘇油翻著白眼:“這叫思想的碰撞,充滿了激情與火花……元貞,你怎麼看?”
蘇元貞今天沒有露麵,這也是蘇油故意安排的,這娃還沒有通過科舉,不能讓他和王安石有任何瓜葛。
蘇小妹傳來消息,說明年太學可能要增設生員,蘇油準備讓蘇元貞去趁飯,啊不,趁名聲,為科舉做準備。
歐陽修走了,如今汴京文壇大佬就是司馬光,王珪。科舉剛過去,接下來朝廷要起政爭,最好以小白身份參考,誰的標簽都彆貼。
蘇元貞一直在偷聽,如今他的眼界見識也有了些格局,想了想說道:“介甫先生的氣度令人佩服,不過似乎有些剛愎;和甫先生倒是洵洵然頗有儒者涵養;至於那王元澤,處處欲與明潤你爭勝機鋒,這是將你視作了對手。我倒是好奇了,他有何等建樹,敢與你大言?”
蘇油擺了擺手笑道:“學術討論嘛,不要帶上偏見和攻擊。王元澤也是經學上難得的天才,就是氣度局促了一些。”
蘇元貞問道:“明潤,今日之談,是不是……交淺言深了?”
蘇油不以為意:“王學士人品氣節舉世所推,這方麵不用擔心。”
說完又歎氣:“也不是交淺言深啊,是想著看看能不能改變一下他的思路,現在看來……”
蘇元貞問道:“如何?”
蘇油失笑:“是我想多了,快五十歲的夫子,思想體係要經過萬千打磨,堅不可摧牢不可破……他改變我的思路還差不多。”
……
汴京,韓琦即將出判相州,這才入宮奏對。
作為皇帝,對權勢過大的臣子,趙頊當然要進行調整,這是皇帝的本能。
對韓琦的政治能力,蘇油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裡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君子人也。蘇油認為韓琦真的做到了。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獨相七八年。就算不黨,朋黨自成。
所以趙頊既要針對他,內心又對他非常敬重。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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