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對皇宋忠心,那我就有信心守住岷州城。我們齊心協力,殺退木征,事後定然為你請功,讓朝廷封賞。”
“不過如果首鼠兩端,臨陣叛降,我死固不足惜,你就成了大宋的死仇,大軍回來的時候,第一個要殺的就不會再是木征,而是你,還有你的部族。想清楚,再給我答複。”
包順噗通一聲跪下:“大宋官家賜我包姓,便是獎勵我的忠心。比身份,小王子雖是貴種,可知軍乃今上的舅公,太後的伯父,比他貴重百倍!”
“知軍進岷州以來,對我蕃部秋毫無犯,給我們送來茶葉,教我們擴大鹽池,幫我們出售羊毛牛馬。”
“我們蕃人最感恩德,以前活在小王子帳下,無現在一刻快活!知軍放心,之前陪小王子與大宋相抗一場,最後他卻拋棄了我們,該還的,我們岷州蕃人已經還了!”
“如今我們就是宋人,他要是敢來,我們與他血戰到底!”
“好!”高遵裕將他扶起:“既然如此,我們便替陛下守住這岷州城!再有敢言棄守者,無論蕃漢,斬!”
……
景思立覆軍的消息傳入朝中,頓時引來軒然大波。
趙頊有些不明白,為何剛剛宣布升騰的國勢,一轉眼變得急轉直下。
朝議紛起,要求趙頊安定民生,不要在好大喜功,如今河州危急,岷州危急,就是進取太急的原因,擴地兩千裡,轉眼便丟掉一千裡,這樣的進取,除了勞民傷財,軍死將亡,又有什麼好處?
新黨內部,三司使曾布和市易司提舉呂嘉問的矛盾,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趙頊命三司使曾布調查市易司,曾布奉命察訪河北地區後,認為呂嘉問隻想聚斂錢財,不顧百姓死活,完全違背了設置市易務的初衷。
除開封府措施得當,市易司被蘇油牢牢壓製,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外,其它城市,居民民怨沸騰。
稅務索市利錢,其末或重於本,如是者不是個例。
回京後,曾布直接將所有調查材料交給了趙頊,其中很多事情觸目驚心,有些地方,甚至發生了商人在衙門口自儘,以死相爭的事件。
趙頊立即將材料移送中書。
而王安石、呂惠卿庇護呂嘉問,呂嘉問並未因曾布的彈劾而下台。
王安石甚至在趙頊麵前說出“非呂嘉問,誰可行之?”的話。
而免役法,也在許多地方出現問題,文彥博上奏,定州民有折賣屋木,以納免役錢者。
就連蘇油奏行的《免行法》,也出了問題。
蘇油對大宋官員的人品,一直不怎麼放心,王安石見此法在京中施行頗為便利,強行推廣諸路。
蘇油表示堅決反對,認為事功未顯,不能操之過急,反被李定以“反複”之名大加彈劾。
果然,免行法一出京畿,人以為苦,雖負水、拾發、擔粥、提茶之屬,非納錢者不得販鬻。
趙頊召見王安石詢問:“納免行錢到底是如何施行的?有人說街上提湯瓶人都得出錢,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情形?”
王安石回答道:“如果有,必經中書指揮,但是中書的確沒有下過這樣的指示。”
“陛下治身,無愧於堯、舜;但是在難壬人,疾讒說這方麵,卻與堯、舜相去甚遠。”
趙頊表示懷疑:“士大夫言不便者甚眾。”
王安石不以為然:“有些士大夫對朝廷政事感到不快;有一些,又隻知道因循守舊,以近習相為表裡;但是陛下你要知道,從古到今,未有令近習如此而能興治功者。”
趙頊又問道:“何故如今新立的部門越來越多?新立的部門越來越多?”
王安石回答道:“這些官司,正是為了節省經費而創立的。”
趙頊有些匪夷所思:“既然如此,那為何財用還是不足?如果是因為冗兵,今日之兵已經比慶曆年間少了很多了。”
王安石也急了:“陛下想要足用,必先理財!理財的第一條,就是決斷而不惑!陛下你不要被左右小人異論所移,方能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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