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緊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三大塊麵包。
“吃慢點,”衛縱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把麵包塞進鼻孔裡,他連忙把湯碗遞到李緊的嘴邊,“喝點湯。”
李緊咽下麵包,湊過去咕嘟咕嘟喝了半碗。
“……”
衛縱不禁感到匪夷所思。
明明是他出力氣不是嗎?為什麼這家夥好似乾了體力活一樣啊。
他仰頭喝掉剩下半碗,看小卷毛吃飽喝足,腆著肚子躺在床上打嗝,隻能主動地收拾托盤,放到外麵的小客廳。
難道這就是成年男子的悲哀?在床上伺候好了對象,還得負責喂飽對象的胃,還要打掃衛生!他當未成年豬崽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這些煩惱!
衛縱站在小客廳發呆,突然想到,他這樣算成年了嗎?
他低頭看看自己,四肢看樣子沒什麼變化,精神力也沒有波動。如果現在變形……他思考了幾秒,眼前出現羅華崩潰抓狂的臉。
‘西塔樓剛塌,為什麼您又搞塌了東塔樓——今年的財政——’
衛縱打了個哆嗦,放棄了這個念頭。
算了,明天找個機會去試一試吧。不過他要是真的正式成年了,估計就要徹底告彆幼崽的變形態了,那他還有沒有必要告訴李緊有關黑白花的真相呢?
“哈嘍——有人沒有?”
臥室裡傳來小卷毛懶洋洋的呼喚。
啊,臭卷毛是一刻也離不開他了吧。衛縱回過神,突然齜牙嘿嘿怪笑。
他抓了抓淩亂的頭發,把睡袍重新係好,這才推門回到臥室。
“來了,催什麼催啊,真是。”衛縱故作煩惱實則得意地說,“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嗎?這麼離不開人。”
李緊躺在床上翻了個白眼。
假模假樣抱怨他之前,能不能先把翹上天的尾巴放下來再說……他稍微一動,四肢百骸就傳來劇烈的酸痛,尤其是他的手和腰,至於八月十五,那就是另外一番感覺了。
哎,原本他是打算動動手活,把衛縱糊弄過去就算完,可是男人吧,整著整著就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他床上這個,無論怎麼看也是極品啊。
“我手特麼快斷了……”李緊痛苦地張著爪子,然後瞅著衛縱。
衛縱將目光移到那隻修長的白白的爪子上,大腦立刻回憶起不久前,這隻爪兒帶給他的快樂。他銀色的瞳孔緩緩收縮,顏色加深變成了一種霧銀,忍不住咽口水。
“我幫你按一下。”他小媳婦一樣坐到床邊,捧起李緊的胳膊,從上到下順著穴位給他按壓放鬆。常年訓練,他們對紓解身體上的運動損傷都經驗豐富,不輸給專業技師。
李緊發出舒服的歎息,另一隻拍拍他的腰:“大兄弟,手藝怪好的嘛!”
“……誰是你大兄弟?”衛縱不滿地眯眼,“喊老公!”
“噗——可咳咳咳!”李緊一口口水嗆進氣管,咳得驚天動地,“我他媽——喊你老公公!你怎麼不喊我老公!?”這小子到底看過些什麼東西,怎麼腦子裡跟長了小黃片似的。
衛縱漲紅了臉,又不服又羞惱,惡狠狠地壓住他:“你自己說!明明是我在上麵的,為什麼我不是老公?”
哦豁,還委屈上了?
李緊一想到這個就悔啊,簡直悔不當初。
原來擦槍走火就算了,那他也是打算憑借自己那點微薄的看片經驗,搶占個先機。雖然他上輩子相親也沒相到男朋友,但是倒多了幾個男閨蜜。種子大家分享嘛,具體操作他還是有譜的。
好家夥!他還沒摸到衛縱的八月十五,這小子直接嚇萎了一半,他要是手指再往前,估計他能和豬崽一樣當成表演跳樓……
李緊當時很無語,可他也很難受啊,箭在弦上難道引而不發?
隻好委曲求全,犧牲小我了。
當時,李特助甚至做好了半夜找張艾德看菊花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兩人在這方麵竟然很合拍,關鍵是他還沒喊疼,這小王八蛋竟然說他鳥被夾得疼!
嗷——!
有本事彆一次又一次啊!
“你叫我哥哥我就叫你老公,”李緊眼珠子一轉,“很公平,怎麼樣?”
衛縱心想,小卷毛當他是傻子了吧,嗬。
“哥哥。”他嘴唇蹭在李緊耳邊,低沉地喊。
李緊耳朵紅成半透明。
他輕咳一聲:“乖了乖了阿弟。”
然後……沒有然後。
這就是個騙子。
“你快喊老公!快點——”衛縱出離憤怒,使勁搓懷裡人的卷毛,“快喊老公!”
“哎,小媳婦兒真熱情!”李緊笑嘻嘻地任他搓揉,混不吝地調戲王儲。
衛縱敗北。
兩人打打鬨鬨,一直到後半夜才抱成一團睡下。
第二天早晨,鬨鈴在七點準時響起。
李緊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快狠準地結束了鬨鈴。他迷迷糊糊地盯著天花板,老覺得有點奇怪,等他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跑到床尾,腦袋都睡到了床尾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