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為了複仇?”
佐助驚訝得瞪圓眼睛。
這個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看著佐助這一副小貓炸毛的模樣,景元忍不住笑意更深,“彆緊張,我隻不過是經曆得多了,看過太多複仇者的眼神而已。
“這種看似死寂的眼神,實際上卻是隱藏著一股連同自己都要焚儘的烈火,讓人不得不印象十足。”
“你要阻止我嗎?”佐助咬牙說道。
“那倒不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是我的基本原則......”說到這裡,景元話鋒一轉,“但是,佐助君,我希望你能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你身負的藥師賜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佐助聽到自己佩戴於耳朵上的玉兆發出滴的一聲,一個視頻經由景元的網絡賬號,展現在佐助的眼前。
那是一顆活化的星球。
翠色的植株擰成數億萬股鞭子,在茫茫星空之中仿佛一輪綠色的太陽,“它”操控著這些延伸的觸手,捕食著無人式探測星槎被抽爛的碎片。
看著這一幕,佐助手腳僵硬。
因為他察覺到了,這顆活化的星球,正是他之前在造翼者追捕下奔逃的那個世界。
景元無喜無悲的介紹著情景:
“那些複還派造翼者,察覺到雲騎軍突入中心據點之後,立刻將你的脊髓融入穹桑碎片,補充了藥師賜福的穹桑碎片頓時將整個星球吞噬,讓它“活了過來”。
“若不是支援的金人殿後,我們羅浮仙舟的雲騎軍,恐怕就不隻有一百一十五人的傷亡了。”
說完這些,景元看向表情怔然的佐助。
“佐助君,我說這些話,並不是要將這些雲騎軍的死怪罪到你這個受害者身上,而是希望你知道,無法自控的力量,隻會帶來毀滅。
“另外,在帶你來我這裡住之前,我便差人改造了這處宅院的清潔係統,你大可放心在這裡生活,不必擔憂早晨醒來,被受你影響,從下水道裡湧出的真菌包圍。”
或許是坐太久了,景元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老腰。
佐助感覺手在顫抖。
播放完畢的視頻消失在視界之內,悄無聲息,就像某些僅僅隻是作為數字,被景元說出的那一百多個死去的生命。
如果沒有他,如果他冒著被捉的風險,用火遁燒掉那些骨髓的話......那些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他作為複仇者的同時,現在是不是被其他複仇者憎恨著?
[我沒有想讓他們死的意思......]——這種話說出來,也毫無疑問的沒有任何用處。
生命的沉重感壓上心頭,佐助難以呼吸的掩住臉龐。
“景元,我該怎麼做?”
“當然是學會克製自己,喏,手手伸出來~”
沒辦法顧及景元的疊詞詞,佐助茫然的照做,一片枯黃的銀杏葉,被景元放置在他的掌心。
過往鍛煉的傷痕全都消失的白嫩手掌上,枯葉接觸到佐助掌心的細汗,緩慢、卻又肉眼可見的向蒼翠轉變。
景元得償所願的揉了揉佐助的腦袋。
“佐助啊,等你能讓血滴在枯葉上,而枯葉不再歸複青綠的時候,你就神功大成了~”
又或許,到那時才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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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抱著呼呼大睡的彥卿離開了。
佐助拖著疲憊的步伐,進到景元給他準備的房間,仙舟人極繁主義的審美仿佛讓人融入古畫,精美至極的雕花古床上,鏤空木刻的乳燕等待著父母還巢。
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可一旦回到原本的世界,隻要還身為忍者,隻要還想要向那個男人複仇,就不可能不流血。
或許書籍裡遍地都是死寂風沙的沙之國,才是現在的他最應該待著的地方。
一閉上眼睛,就是木葉的樹木瘋長,將所有人掩埋的景象。
該怎麼做,才能將這股來自星神的力量抑製住?
這仿佛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沉重的壓迫著呼吸。
複仇,唯有複仇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第一要務,隻要用這股力量,就一定能殺死鼬。
可是......
回憶裡,母親溫暖的手撫摸頭頂。
[我們家佐助,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還未長開的少年蜷縮在錦緞綢被之中。
黑暗裡,猩紅的寫輪眼睜開。
“我一定要找到,掌握這種力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