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陳機鋪子那兩台自動木人樁終於有人打過了!”
“自動木人樁?聽你這口氣我還以為被打敗的是豐饒令使呢!打敗兩個自動木人樁有什麼可佩服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陳機鋪子的老板連煙小姐最近為了搞活動,給金人巷吸引客流,特地擺出來的兩台自動木人樁,據說是從那個卷款跑路的武館那裡收來的,力道賊重,下手賊黑。”
“下手再黑那也隻是木人樁啊~”
“都說了你不懂嘛,那木人樁被設計成需要兩個人同時、以同樣的力度應對它的招式,並且用的武器還隻能是木劍。”
“等等,木人樁不是拳術訓練的道具嗎?”
“連煙小姐請工造司匠人給它們安了胳膊和腿。”
“那還是木人樁嗎?!”
金人巷所在的洞天被設定為了夜晚,抬起頭,便能看到街角各處“偽裝”成燈籠的亮光,和幾隻提著外賣盒的機巧鳥。
這裡雖然行人不多,但叫賣聲和小吃攤位前的投影評書聲混雜在一起,也不算冷清,而且還有一種濃濃的街頭老巷的味道。
即便佐助沒有什麼玩耍的心思,但看著周圍這番從未見過的景象,聞著香噴噴的食物氣息,也忍不住感到放鬆。
“瓊實鳥串,瓊實鳥串嘞!”
“熱騰騰的大餃子,一口一個的小餃子!”
“蒸~米糕,蒸~米糕!”
喜獲新劍的彥卿走在前麵,抱著新劍愛不釋手。
“佐助老師,你來給我參詳參詳,我該給這柄劍買什麼樣的衣服?”
說著,彥卿就把玉兆湊了上來,各種刀鞘、纏繩、卡扣五花八門,看得佐助頭皮發麻。
“...你還有巡鏑嗎?”
“吃將軍,用將軍,可憐巴巴求將軍!”
為什麼你能這麼理直氣壯啊?
實話說,彥卿作為一個正經在冊的雲騎驍衛,每個月的薪資數目十分可觀,這一點佐助還是聽他們師徒兩人閒聊時說起的。
除此之外,景元還會給彥卿和他發零花錢。
彥卿也就算了,好歹是弟子,佐助始終想不明白,景元準備的零花錢怎麼還有他的一份。
十王司那些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偃偶判官,佐助其實在一開始就發現了,之所以不去理那些判官,隻是知道理了也沒用而已。
他是一個外來者,外來者遭受這樣的待遇才是正常的。
不像景元,連他悶在房間裡太長時間,都念叨著讓彥卿來陪他。
佐助時常會想,對於景元來說,宇智波佐助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頭銜恐怕隻是:「倒黴孩子」「豐饒令使」這之類的概括吧?
接過彥卿遞給他的鳴藕糕,佐助看著糕點上升騰的白色霧氣,卻忍不住想起景元那一頭看上去就手感很好的白色長發,以及總是喜歡揉上他腦袋的,溫暖的掌心。
有一天,佐助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像是彥卿一樣加入了雲騎軍,成為了景元身邊的驍衛,每天和彥卿比試劍法,比賽誰先把落下的每片銀杏葉一分為二。
[佐助,看來你把彥卿的劍法都學去了啊~還使得如此出類拔萃,還真是......]
佐助記得他在夢中問:[還真是什麼?]
[還真是把我師傅辛苦教我的劍法偷得一乾二淨!]
佐助沉默:[.......]
夢裡的景元兩手一攤:
[可你學都學了,我也沒辦法讓你忘掉,看在我被你偷得一乾二淨的份上,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吧~]
[......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做我徒弟唄~]
佐助收緊手指,剛出爐的鳴藕糕本就會因為力道加重而發出嘎嘎的笑聲,此時此刻,這代表歡快的笑聲,卻像是某種對癡心妄想之人的嘲笑。
作為仙舟聯盟的神策將軍,同時也作為巡獵星神.嵐的令使,景元又怎麼可能收一個壽瘟禍祖的賜福者做弟子呢?
佐助狠狠的咬了口糕點,任由滾燙的感覺在口腔裡蔓延。
他果然是好日子過久了,居然開始幻想這些不能屬於複仇者的溫暖。
兩三下解決鳴藕糕,佐助把包裝紙扔進路邊的垃圾桶,抬起頭剛想叫彥卿一起回去,卻發現視野裡早就沒有了那個天才劍癡。
是走丟了嗎?佐助確定自己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他來的時間不長,羅浮仙舟人特有的邊走邊吃還不熟練。
沒有多想,佐助正想用玉兆給彥卿發自己的定位,準備等在這裡,直到彥卿過來。
忽然,玉兆收到了一條新訊息。
艾利歐:[過來聊一聊吧。]
隨著這句話一起發送過來的,是一個距離不遠的定位,甚至不用坐星槎就可以走過去。
佐助不記得自己有加過這個好友,皺了一下眉,發出訊息。
宇智波佐助:[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