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子的鳴人,佐助心裡一軟,原本醞釀好的“文明用語”也說不出來了,隻是嘖了一聲把筷子拍在盤子旁邊,故作凶惡道:“飯都做好了,你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洗手!”
“哦、哦!”鳴人慌裡慌張的鑽進旁邊的洗漱間。
抓起肥皂仔仔細細的洗著手和臉,眯著眼睛接過恰好遞過來的新毛巾,鳴人睜開眼睛,不由自主的朝門口的佐助露出傻笑。
佐助本來想告訴鳴人,那肥皂是用來洗衣服的,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擠壓一下洗手台旁邊的洗手液。
可看著鳴人這副蠢兮兮的模樣,他卻說不出來那些諷刺的話了。
肥皂不能洗臉,佐助本以為這是誰都懂的常識。
但是很顯然的,沒有人教過鳴人。
沒有人會管一個孤兒會不會用肥皂洗臉,就像沒有人會關心失去父母的孩子,學習成績到底如何。
肚子吃飽,衣服穿暖,就是達標了。
甚至有人連這個標準都沒達到。
鳴人坐在餐椅上,卻沒有立刻開始吃東西,而是看著重新拿起茶杯的佐助。
“佐助,你沒有做你自己的份?”
“我不餓。”佐助不在意的說道。
“這樣啊……”鳴人左看右看,靈機一動,用麵包夾著,把盤子裡的煎蛋和培根一分為二。
這不在計劃內的撕扯並不均勻,但是更加大塊的那一份,卻被鳴人不容置疑的推向佐助。
真是個笨蛋啊,而我居然默認這個笨蛋留下來…佐助對心裡的動容自嘲,“都說了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這和佐助你餓不餓沒有關係,”鳴人低下頭不再看佐助,咬下一口麵包含糊道:“總之,我有你卻沒有,這是絕對不行的。”
佐助垂眸看著麵前的半個煎蛋。
[我有的東西你也要有]嗎?簡直就像是兄弟會說的話一樣。
兄弟嗎……
粘稠的蛋黃緩緩溢出,在麵包片上漫延。
明明是十分溫馨美好的景象,可佐助卻想到了圓月之下,在月光皎潔的地麵上漫延的鮮血。
宇智波鼬,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在做什麼?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活下去的?
真是可恨,真是可悲。
“那個......”桑博從廚房的門口探出腦袋,“我好像被忽略了?”
佐助給了桑博一個能把人凍得發抖的眼神,“你可以把好像去掉。”
鳴人舔舔嘴角,眯著眼說道:“大叔,你為什麼會跑到佐助家裡來啊我說。”
“大叔?”桑博心痛的捂住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口老血,“雖然我是有寒腿叔叔這個外號,但被孩子叫大叔還是第一次,好歹也應該是叔叔吧?就像是虎克那樣......”
佐助不耐煩的打斷,“說重點。你不是木葉村人,怎麼混進來的?”
木葉村雖然名義上是個村子,但實際上占地麵積已經屬於城市的類彆。
作為一個表麵寬鬆的軍事組織,木葉村守衛人員都是感知能力較為優秀的忍者,各個關卡入口都有人把守,也有專門的結界班進行結界升級和維護,出村入村都需要核對身份。
就算有外人進入木葉村,通常也隻是買賣交易,有能力通過重重審核留下來的人是極少數,畢竟木葉也不是什麼人都收。
“我怎麼混進來?”桑博苦著臉歎氣,老實交代:“我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混進來的,眼睛一睜一閉,前一秒還在風雪飄搖的雅利洛六號躲銀鬃鐵衛,後一秒就手握沾血的兵器麵前還倒個人,還稀裡糊塗的成了什麼暗部根忍,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監視您老。”
桑博的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是,他是喜歡樂子,但他並不喜歡自己變成樂子啊!
佐助眯眼注視著桑博,想從這張故意賣可憐的臉上找出破綻,但這故事離奇又真實,以至於想要懷疑都無從下手。
離奇的是,這件事通常來說都不可能發生,真實的是,這讓佐助聯想到自己的親身經曆。
他不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就被扔到滿是變異稻穀的星球上了嗎?
隻不過桑博的待遇比他好多了,不光包吃包住包工作,還包了身份。
這又是哪位星神的手筆?難不成...是常樂天君?(阿哈~)
忽略腦子裡忽然出現的笑聲,佐助搖搖頭繼續問道:“暗部都是歸火影管轄,所以說,是三代目讓你來監視我的嗎?”
桑博聳肩,“那倒不是,[根]的忍者不歸三代目管轄,一手建立這個組織並帶領它的是個叫誌村團藏的怪老頭,整天懷疑這懷疑那,不是在安排暗殺,就是在安排暗殺的路上,您可得小心彆被他給害嘍。”
鳴人找到了關注重點,焦急了起來,“大叔,你的意思是,那個喜歡懷疑彆人的怪老頭,想殺了佐助嗎?!”
“這我倒是不知道啦...”桑博忽然壓低了聲音,對著鳴人耳語:
“但我可是看見了,那怪老頭裝了一胳膊的寫輪眼,滲死個人。”
鳴人摸不著頭腦。
寫輪眼是什麼東西?很可怕嗎?為什麼能斷定那個怪老頭想殺佐助?
但他卻突然感覺到,身旁的佐助,猛然爆發出森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