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絕大部分人所不知道的是,木葉的陰影處並非隻有[暗]這個組織存在,還有一個隱藏得更深的[根]。
如果說暗部是大樹投下的陰影,那麼[根]就是連陰影也無法觸及的,木葉絕對的黑暗之處。
其實[根]原本也不叫這個名字,而是當時身為火影輔佐的誌村團藏,借培訓暗部為名而建立的一個教習組。
但漸漸的,隨著團藏的權利日漸增大,根的影響力也不再僅限於教習暗部,而是像快速增殖的細胞一樣,作為團藏意誌的延伸,影響著整個忍界。
但這些對於信來說,都太過遙遠了,像一個雖然看到,但卻十分模糊的故事。
要說為什麼,那是因為他在最近兩天,決定去死。
醫療忍者給他的身體狀況開出了初期的病例單,說是安心治病的話,以忍者的強健體質差不多三個月就能好轉。
但是信覺得那沒有意義。
他不知道彆人是怎麼看根部的,但是作為一名無家可歸的戰爭孤兒,信很感激團藏把他撿了回來。
團藏教導他和周圍的同伴們握緊苦無,安排他們上忍者學校,給他們舒適溫暖的住宅和美味的食物,而他們所付出的代價,則是聽命於團藏,在黑暗中為木葉斬除威脅她的一切存在。
總之,信很感激團藏,如果有要犧牲他的任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完成。
不過,這倒也不是信決定去死的原因。
月光從空洞的天井上照下,這裡是根部在木葉最常使用的根據地之一,足有百米高的天井四下左右都是用特製的岩石做成的,即便是有查克拉的忍者也很難在上麵落腳,隻能走中間的十字橋,和向上延伸的索道。
作為根部的外圍成員,信今天的任務就是守衛在這裡,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一周都是這樣空閒的時光。
——隻要沒有想要殺到這裡來的入侵者的話。
信這樣想著,左側的手臂突然被戳了戳,於是偏頭看去。
一冊繪本展開到眼前,隻有黑白二色的繪本紙上,活靈活現的畫著信打敗任務目標的樣子。
[哥哥覺得怎麼樣?]在這黑暗中,借著月光展示繪本的少年眼瞳亮閃閃的,用手語向信表達心情。
這種手語本來是用在不便發聲的隱秘任務裡,不應該在這樣的守衛任務中拿出來,作為以無感情的工具為最終目標的根部忍者,也不應該有這種互相交流的小動作。
不過比起這些,信更加在乎眼前少年的心情。
於是他摸了摸少年的頭,同樣用手語說道:[很好,很厲害。]
少年把信送給他的繪本翻到另一側,指著扉頁的黑發小人,[看,這是我,]又指向旁邊一頁,[這是我殺死的敵人。]
少年漆黑的眼瞳亮閃閃的注視著信,一點也沒有為乾淨的手上沾染了鮮血而悲傷,反而十分希望能得到信的誇獎。
殺戮對他們這些根部忍者來說,和必要的吃飯喝水沒有什麼區彆,隻要是團藏命令的,他們就會去做。
隻不過,做得到的就活下來,做不到的就自然會死在任務中而已。
團藏培養忍者都是一對一對的培養,兩人組合在一起,以兄弟相稱,同吃同住,一起完成任務。
信看著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弟弟,心裡不禁感到一陣哀傷。
他沒有什麼特彆的興趣,硬要說的話,就是希望弟弟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信對於周圍的環境和人觀察得特彆仔細。
比如,團藏對根部忍者施加的舌禍根絕之印。
比如,根部都是兩人一組的培養忍者,可正式被團藏納入麾下的,全都是單獨行動。
又比如,根部的忍者需要完成斷絕感情的修行,但這個修行他們兄弟至今都還沒有體驗過。
信也是在最近看到之前認識的一名根忍,確認到對方性情大變,又從對方那裡得知兄弟之間互相殘殺。
這是團藏給予根忍斷絕感情的修行。
從那以後,信就不在心中稱呼團藏為大人了。
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的這種感情,隻覺得溫度從指尖一點一點的流失。
團藏是他絕對無法反抗的存在,隻要激發咒印,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所以,信決定為了弟弟去死。
[好無聊啊,哥哥。]弟弟用手語抱怨,[真想晚上快點過去,這樣我就能繼續畫哥哥了。]
忍住肺部的刺痛感,信憐愛的露出微笑,[不用那麼心急,白天總會到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讓弟弟像普通的忍者一樣生活啊……
一個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幾乎是身體自動反射的,信立刻拔刀刺向黑影,儘可能的把弟弟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