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心中不悅,她現在的年紀做這麼賢妻良母的事情真的是有些掉價了,不過看在他身體還病重的份兒上就當是做善事了。
這定是要收回本錢來的。
她眉眼彎彎,仿佛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讓常軒冥心頭一跳。
常軒冥受了重傷,如今和普通的男子看起來差不多。
過夜的時候,唐茵自然而然的睡到了常軒冥的身旁,對於她的到來,常軒冥早有準備,朱家不富裕隻有這麼兩間房子,再者他與唐茵以夫妻的名義住下來,唐茵那家人自然會如此安排了。
身邊柔軟的一片陷下,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香,常軒冥原本合著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他心中十分的矛盾,既覺得身邊這個少女詭異,可心底又莫名的想要親近信任。
這不是他該有的情緒。
他閉著眼睛,腦袋用力回憶自己當初受傷的情景可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怎……怎麼會這樣。
唐茵也眯著眼睛睡了一會兒,她雖然早已經跳脫不需要吃飯亦是不需要睡覺,可仍習慣像是普通的人類一般,因著是假睡身旁的人有什麼動靜,她自然是感覺的到。
直到四更天的時候身邊的呼吸聲才漸漸綿長,唐茵緩緩地睜開眼睛,穿了繡鞋穿著中衣走了出去。
她的動作很快,在空中輕點了幾下,便不見了身影。
躺在一側的常軒冥睜了睜眼,又合上了,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唐茵站在山間進出的小路上,視線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而這條小路通往的鎮上便是必經之路。
她與常軒冥不可能在此處呆一輩子,但是身體恢複之前卻是不能夠讓那群人找到的,不說常靈那個變態對常軒冥的執拗,就是姓聶的,唐茵也怕他打亂了自己的計劃,更何況還有個運氣極好的女主鐘窈。
她腳步如梭,在這山間踩著腳步不斷的點點畫畫,最終才立在一處最高的地方舒了一口氣,她是有極有天賦的,當日看過的地牢裡的大陣,這會兒竟是一生二,二生三,演化出了一道完全相反的陣圖,此處不妨礙這些山中的獵戶進進出出,但是旁人要隨意的進出就不可能了。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唐茵才滿意地向朱家的方向飛去,不過她也並未進房間,反倒是在簷下就著這滿天的月光,開始吸收月光之華,如今她這身體早就不同於旁人,想要恢複暗傷,穩住自己的魂魄,自然是不能夠靠 普通的辦法的。
直到東方天亮的時候,她才舒展了腰身一臉疲憊的進了房間,房間內常軒冥穿著一身常服盤膝坐在床上,唐茵看到他也不意外,反倒是一臉的落落大方,“你今天的精神很好。”
見常軒冥一臉審視的看著自己,唐茵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一臉的無辜,常軒冥會提防她,是她早就想到的,有些事兒預期遮遮掩掩反不如大大方方。
常軒冥見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反倒是不知道該不該問她昨日的事情,唐茵側著臉正等著他發問,就見他抖頭將將一件長褂丟在了自己腦袋上。
事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頓時臉色一黑,剛要發火,就聽常軒冥道,“為何鬼鬼祟祟!”
“……”唐茵還沒開口,門口就跌進一個人來,不是那朱大嫂是誰,這會兒正是趴在地上,一張臉紫紅紫紅的。
唐茵心中一驚,剛剛太過緊張常軒冥竟然沒有注意到外麵有人,不,不對,她武功卓絕怎麼會感覺不到人的氣息,莫非是常軒冥深不可測封閉了自己的五識,也不像。
她按下心中的警惕視線落在了朱家夫人的身上。
朱大嫂有些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搓著兩隻手道,“原來你們已經起來了,我還以為……”
唐茵臉色一黑,瞪了那人一眼,朱大嫂越發的不知所措,這姑娘看著文文弱弱,又一副仙子的模樣,可昨天把那麼粗的樹乾都能夠搬起來不是鬼怪是什麼,她是想了一夜才想明白,可這會兒被唐茵這麼一瞪又害怕的不知怎的說什麼,反倒是求助的看向床上的常軒冥,這一看便呆住了,昨日這公子還昏迷著,她也沒多打量,今日一看好一個俊美的男人,竟是比鎮上的公子都要看,像是,像是畫兒裡的,難怪會被這個山中女妖看中。
常軒冥被人這麼打量有些不舒服,“這位大嫂有何難處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