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仙還是妖魔鬼怪(1 / 2)

後宮三千都是我 錦重 20486 字 3個月前

“陛下,您想太多了。”盧選侍難得笑了笑, “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 能蒙騙一個人, 難道還能蒙騙宮裡所有人不成?”

殷瑜的手無意識地在桌子上拍了拍,還是懷疑:“可為何他們好幾個人,要麼嘴一樣,要麼鼻子一樣?而且皇後受傷, 楚昭儀竟然也跟著傷到了同一個地方。”

好險, 幸虧他眼睛受傷後,沒有立刻腫起來,否則皇帝肯定也能看到皇後的眼睛。他又及時消腫,隻讓皇帝瞅見了楚昭儀的眼睛一次, 見到諸妃時也沒有露餡。

“有沒有可能……”盧選侍硬著頭皮亂編,“是皇後娘娘自己受傷不開心, 便、便讓楚昭儀也跟著一起受了傷。”

事到如今,也隻能走後宮劇本人設了,否則他都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放肆!”殷瑜大怒。

盧選侍起身, 垂首:“臣妄議主子,臣該死。”

殷瑜雖惱了, 可這滿宮的人,能跟他說說此事的, 也隻有盧昭儀了。他自己惱了會, 又道:“皇後雖然性子烈, 可朕當時就想陪著他, 是他自己要讓朕去陪著楚昭儀的,所以事後他沒有必要懲罰楚昭儀。”

是啊,怎麼編下去?裴質暗暗抹淚,難度雖大,但是他作為混跡晉江多年的讀者,能輕易服輸?

“或許皇後娘娘讓您去陪楚昭儀,就是想看看您待楚昭儀如何?”完美的借口!

此話點醒了殷瑜,他仔細回想,他確實因為看到楚昭儀的眼睛,而有些失態。難道皇後知道了此事,所以派人將楚昭儀的眼睛打傷了?

因為楚昭儀眼睛受傷,所以後來他再見楚昭儀時,就看不到楚昭儀的眼睛了?

“陛下。”裴質心中忐忑,他既想走人設,消除殷瑜的懷疑,又怕人設走的太狠,讓殷瑜對皇後失望了。

雖然眾妃都是由他扮演,可他心中最認同的還是與他名字相同的皇後。

盧選侍問:“陛下,若是如此,您心裡會不會難過?”

殷瑜道:“朕更多的是高興,高興皇後待朕一片真心。是朕做的不夠好,沒有讓他放心。”

“對對對,所以陛下不用想太多了,趕緊回去陪皇後吧。”

殷瑜起身,決定回去。盧選侍嘚瑟地扭了扭,小樣,你再能懷疑,我也能憑自己這張舌燦蓮花的嘴,給你圓過去嘍!

“不對。”殷瑜突然又回來。

盧選侍瞬間緊張:“哪、哪兒不對?”

“你隻是提供了一種可能。”還恰好是能讓他開心的那個可能,所以他下意識會認同。並且他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駭人,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又覺得根本就不可能。盧選侍說的很對,就算他看不見,可宮人們都能看見,若真是一個人,根本瞞不下去。

殷瑜道,“還是解釋不清楚,為什麼他們有些人會嘴巴一樣,鼻子一樣。”

“因為,嘴巴鼻子長得大部分都差不多,所以相似的情況,嗯,比較常見。隻是相似,不是一樣。”盧選侍艱難解釋,一咬牙,決定來個狠的,堵住殷瑜的話,“臣聽陛下的意思,怎麼好像看不見他們容貌似的?”

“朕當然看得見。”殷瑜惱怒至極,反倒麵上更冷靜了,他冷笑,“在冷宮待了這麼久,你還是如此桀驁不馴。既如此,朕就拿你試試。”

試什麼?盧選侍詫異抬眸。

殷瑜甩袖子走了。

裴質也準備要走,殷瑜身邊常跟著的一個太監過來傳旨,稱命他搬出冷宮,住到薛美人原來住的儲秀宮去。

“皇帝不是被我氣走了?”裴質納悶,問000,“為什麼反倒放盧選侍出去了?”

係統表示小皇帝的心思你彆猜。

“試試?他想試什麼?”裴質一邊看著宮人搬家,一邊努力地思索,過了會,開始偷偷罵殷瑜。

“你猜出來了?”000問。

裴質怒道:“他是想驗證驗證皇後到底會不會吃醋,準備拿我試驗呢。你看吧,盧選侍要得寵了。”

話音剛落,就有禦前的宮人小跑著過來,肩上扛著禦攆。領頭的宮人請示:“娘娘,陛下舍不得您多走一步路,賜了禦攆來,您看,您是否現在回儲秀宮?”

“等著吧。”裴質往院子外走。

那宮人給旁邊人使眼色,小聲道:“果然是個孤傲的性子。”

出了院門,宮人便定住了,等會自有另一個“盧選侍”進去坐禦攆,他快步回到養心殿,思索著得想個什麼法子,讓小皇帝把心思收一收,否則他真不知該怎麼辦?

若要走劇本,那皇後肯定要欺負盧選侍。欺負到什麼程度,才能消除皇帝的疑心,很難把握。

若不走劇本,那皇帝隻會越來越懷疑。

剛進養心殿,突然聽係統報:“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

“有推薦嗎,不坑人的那種。”

000不滿:“請放心,我們晉江雖然愛抽搐,但從不坑人。這次推薦小馬達。”

“小馬達,什麼作用?”

“擁有小馬達,可以瞬間達到你想去的地方。”

裴質感動地幾乎要哭,這麼好的特權為什麼一開始不推薦,害的他整天在宮裡跑來跑去,每日都累個半死。

“兌換小馬達。”

“特權開啟成功。”

裴質又琢磨:“我要是直接從屋裡變到彆處,會如何?”也像是他走出屋門那般,所有人都定住嗎?

“隻要不讓人看見你變身,效果都是一樣的哦。”

靠譜!裴質在屋裡試了試,確實好用。

“皇後。”殷瑜從外麵回來,由宮人服侍更衣,裝作漫不經心,故意道:“朕去冷宮將盧選侍放了出來。”說完,迅速瞄裴質一眼。

裴質想到接下來還要走人設,皺了皺眉,手使勁揪了揪衣裳,他這一小動作被殷瑜捕捉到了,殷瑜背過身,抿了抿嘴。

用了膳後,殷瑜坐在長案前看折子,裴質在床上盤腿坐著發呆,琢磨著怎麼樣把殷瑜的心思給占住。

殷瑜看完一本折子,抬頭,裴質在床上歪著頭衝他甜甜地笑。殷瑜雖看不清五官,但能分辨彆人的表情。

他低頭再掀開一本折子,又忍不住想看看裴質的笑容,抬頭,裴質已經不在床上了,而是站在柱子後麵,露了顆腦袋笑著看他。

他低頭看了兩個字,又按捺不住抬頭,裴質已經走到離他四五步遠的地方,衝他搖頭晃腦。

他笑笑,低頭,再猛然抬頭,裴質的臉已經近在眼前。或許是沒想到他這次抬頭這般快,裴質笑著的神色多了一絲心虛,還眨了眨眼。

正要問問怎麼皇後這麼快就走過來了,嘴卻被堵住。裴質剛吃了蘋果,滿嘴都是鮮果的清香。他也不再客氣,抱住裴質攻城略地。

“唔,去、去床上。”裴質今日狠了心,決定奉獻自己,讓殷瑜好幾日下不來床。

殷瑜一邊將他高高抱起,一邊仍是不肯放棄這個吻。兩人一路從長案旁親到了床上,裴質腦袋枕上枕頭,就立刻推開殷瑜,準備結束這個吻。

“陛下。”裴質的手放在殷瑜的衣帶上。殷瑜似乎還在回味那個蘋果味的吻,有些懵地低頭看了看。

“今天玩情投意合小夫夫,如何?”手指輕輕拉開衣帶,將殷瑜的外袍脫了,卻不著急扔開。裴質一把將外袍蒙在殷瑜頭上,然後掀開,迅速進去親了殷瑜一口,再立刻退出來,將衣裳合住。

被蒙著頭的殷瑜,目光忽然一亮。原來床笫的樂趣,還可以這樣。

“陛下,臣有個小秘密要跟您分享。”裴質隔著衣裳,在殷瑜耳邊輕輕吹氣。

殷瑜的耳朵通紅,一開口,聲音都變調了。“什、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裴質輕輕咬住他耳朵,含糊不清道,“臣好喜歡你。”

轟——

身體仿佛被點燃,殷瑜隻覺得渾身燥熱,裴質在他眼中,就好像續命的良藥,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俯下身子,將裴質撲倒。他在裴質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你倒是花樣多,朕看那麼多話本,也沒見有你這本事的。”

裴質笑眯眯,雙手攤開,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樣:“陛下,用嘴幫臣脫了衣裳吧。”

殷瑜身體裡的火燒的更旺,他依言行事。裴質拉過被子,將兩人蓋住,讓殷瑜在裡麵忙活。他可不想把這種事全球直播。讀者大大們吃素吃習慣了,還是繼續保持的比較好。

脫了衣裳,兩人在黑布隆冬的被子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裴質捏了捏殷瑜的鼻子,笑問:“不開始嗎?”

殷瑜卻遲遲不動,遲疑問:“皇後?”

“嗯?”

殷瑜親了親他,再要往下時,又停下來,喊:“皇後?”

裴質應聲:“嗯?”

殷瑜又往下親,親到脖子,又停下來,發了會呆,問:“皇後?”

裴質忍無可忍,將被子掀開,把兩人的腦袋露出來。“陛下,喊臣乾什麼,春宵苦短,能不能抓緊時間?”

“朕似乎……”殷瑜神色為難。

“似乎什麼?”裴質放軟了聲音問。

“似乎有陰影了。”殷瑜道。

“……”擦,這個是什麼國寶級彆的陰影啊?“怎麼回事?”

殷瑜眉頭狠狠擰著:“朕上次明明記得親的是你,可是完事之後竟然是薛美人。”皇後不穿衣裳,他哪兒分辨地出這是皇後,還是彆人啊。

萬一再弄一出睡錯了人的戲碼,皇後定然會傷心死。

殷瑜建議道:“要不,你穿上衣裳。”

“這怎麼能穿著衣裳?”裴質猶豫著拿起來外袍,隨意披上,並不係帶,問,“這樣行嗎?”

有了衣裳,殷瑜能確定這是皇後,他的膽子就大了。他親了親皇後,繼續往下走。裴質也很快投入到其中,不再計較衣裳的事。

殷瑜一邊親一邊琢磨,他的皇後在這事上十分能挑逗人,他也不能輸。

他隨手從床頭的擺件上拔了根羽毛,輕輕地在裴質身上劃過。裴質正沉浸在情動中,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弓著身子笑的不能自已,差點把被子掀開。

“陛下,臣癢癢肉多,饒了臣吧。”裴質趕緊投降,這招他真是受不住。將被子往上拉拉,給兩人蓋嚴實了,不泄露出一絲春、光。

殷瑜見狀,便拿著羽毛在他臉上蹭,想著臉上總沒有癢癢肉吧。他這一蹭,正好蹭到了裴質的鼻子下,裴質沒防備,一個大大的噴嚏打了出來。

“這麼怕癢?”殷瑜往下摸索,“若去撓下麵的癢癢呢?”

裴質渾身一熱。

殷瑜繼續往下摸,忽然頓住。裴質看見他的神色,猛然反應過來。他立刻摸自己的衣裳,擦,真變了,皇後的外袍上繡花比較滿,隻有袖口沒有繡花。殷瑜剛才就在他胳膊上摸,而這件衣裳袖口繡著東西。

殷瑜盯著裴質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愣了會,猛然將被子掀起——

裴質裹了裹皇後的外袍,一臉無辜:“陛下,彆這樣,好羞澀哦。”

不可能。殷瑜將袖子拿起來了細看,他方才明明摸到是有繡花的,怎麼又沒了呢?

“陛下?”裴質委屈巴巴,“您到底在看什麼,臣冷。”

殷瑜給他蓋上被子,坐在一旁。裴質看他神色不對,也跟著坐起來,柔聲問:“怎麼了?”

“朕可能真的對這事有陰影了。”真是摸錯了?剛才明明摸到袖口,還碰到了他的手,不會錯啊?殷瑜道,“此事不急,讓朕緩一緩,皇後先睡吧。”

裴質:“……”褲子都脫了,你說先睡?

*

第二日,殷瑜罷了早朝,一大早帶著皇後去南山普渡寺上香。這裡是皇家寺廟,隻有宗室才能來,所以基本沒什麼人,比較冷清。

兩人在正殿上了香,殷瑜喊了個小師父:“皇後沒來過這裡,師父帶他去轉轉。”又對裴質道,“後山風景不錯,許多猴子不怕人的,你肯定喜歡,過去看看吧,朕在這裡跟方丈說幾句話。”

裴質一聽便知道,這是打發他走呢。他乖乖跟著大師出去,又立刻隱身回來。

大殿中,殷瑜果然在跟方丈說話,宮人和師父們都退到了院裡。

“您的意思是,皇後有可能是神仙下凡?”

裴質:“……”皇帝你腦洞越開越大了。

方丈明顯也不信,卻也不好直說,隻拐彎抹角提醒:“仙人也有許多事情要忙,不會輕易下到凡間。即便下來了,要麼托生為帝王,要麼轉成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怎麼會變成皇後娘娘?”

“可他真的變衣裳了?朕當時以為自己是摸錯了,可是朕想了一夜,就算朕摸到的不是他的袖口,那繡花的紋路也不對。”殷瑜皺著眉分析,“皇後不是神仙下凡,還能是妖魔鬼怪不成?”

裴質雖然很擔心被拆穿,但是他被殷瑜分析時的認真神色給逗笑了。

方丈道:“也不大可能。方才貧僧見了皇後娘娘,紫氣纏身,是個有功德之人,不會是妖魔鬼怪。”

“朕知道他不是。他若是,又怎麼敢來寺廟?”殷瑜道,“所以他隻能是神仙下凡了。方丈師父,你看能不能給朕一些法寶,讓朕能看見他的真身。”

真身都出來了?裴質從供台上摸了個果脯,嚼著吃。

方丈搖頭。

殷瑜又把宮裡諸妃五官有相似的事情說了,發愁道:“而且他們從不一起出現,朕懷疑他們就是一個人。宮裡,隻有盧選侍或許不是他的分、身。”

見方丈仍不肯賜法寶,殷瑜又道:“朕必須要見到他的真身,否則朕一會以為後宮諸妃暗通款曲,一會又覺得他們彼此不合互相算計,一會又覺得他們是一個人,為他們操碎了心。索性讓朕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朕日後也好不再胡思亂想。”

“陛下,他們若是一人,即便容貌可易,他們的親人也能分辨的出來。陛下若有疑心,不妨讓他們各自家人入宮見一見。”方丈提議。

殷瑜道:“皇後與德妃的家人時常入宮,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那陛下就放寬心吧,不會是陛下想的那樣。”方丈道。

“可朕……算了。”殷瑜雙手合十,向方丈行了個禮。他的感覺很強烈,但沒有人信他,反而都來說服他。也是,他自己都找不出理由來相信自己的話。

“陛下慢行。不管事實如何,貧僧這裡有一手串,可震懾妖邪,陛下可帶著防身。”方丈取下自己的手串送與殷瑜。

殷瑜的手抬起,頓了頓,又放下了。

“算了,萬一他真是妖魔鬼怪,這東西傷了他怎麼辦?”

裴質鼻子一酸,低著頭無聲地笑。

“係統,我想把事實告訴他。”

000尖叫:“你瘋了吧。你告訴他事實,就等於破壞規則,那麼這個任務就結束了,不但你會失去十億大獎,殷瑜也會被你害死。你不但不能說,還要千方百計地瞞著。”

“殷瑜憑什麼受我拖累?”

000道:“這就是規則,他既然接受了我們的幫助,也必然會受到我們的懲罰。從你穿越到這裡來的那一刻,你們二人的命運就綁定在一起了。少年,呸,中年人,這就是命運啊,接受他吧。”

裴質氣地一腳將蒲團踢開,什麼狗屁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