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質躺好,把衣衫全部解開, 隻用被子蓋著重要部位。他想了想, 爬起來把床邊的燭火全吹滅了。
“可想好怎麼伺候朕了?”殷瑜洗完手回來, 看到屋裡暗了下來,眼中有了笑意。
他的裴質,每次想做那事時,非要在烏漆嘛黑的屋裡, 好像亮一點, 會讓彆人瞧見似的。
“想好了!”裴質出完聲,發現自己語氣或許歡快了,趕緊捂住嘴。不管是作為皇後還是郝貴人,這個時候都應該是痛苦的, 他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按劇本走,崩什麼都不能崩人設。
他就是高興自己成功趕過來!
“陛下, 我們有話好好說,草民身份卑賤,相貌醜陋, 陛下把草民召進宮裡,您是圖什麼呢?”
殷瑜抬腳把他往裡踹了踹, 給自己騰出躺的地兒來。“過來先吃口茶。”
裴質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皺了皺眉, 這根本不是茶, 味道苦的很, 但是是口吃的, 他還是咽下去了。
他細細品味,這味道像是助消化的藥湯。不過應該不會,味道還是有點差彆的,這個苦的太厲害。
裴質佯作不情願,故意在殷瑜的注視下,把被子拉上來蓋住全身。
“草民寧死不從。”
殷瑜把茶盞隨手放在床邊的圓凳上。裴質立馬操心起來:“彆,一會咱們動作太大,再把它給摔了。”說完,裴質反應過來,默默地把被子蒙上臉。
就你操心!
殷瑜忍笑躺在他身旁,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閉上了眼睛。
裴質等了又等,不見殷瑜有什麼動作,他偷偷把自己的衣角往殷瑜身上一摔。這暗示夠不夠明顯?
殷瑜:“……”就不能老實一會!
“睡覺!”殷瑜厲聲嗬斥。
裴質安靜了一會,忽然趴在他胸膛上,眨巴著眼睛問:“陛下不與我做那事,是因為惦記皇後嗎?草民可聽說,您跟皇後感情特彆好。”
殷瑜睜開眼,看著裴質努力往下壓翹起來的嘴角,想著給他一次坦白的機會,就問:“如果朕說是,你高興嗎?”
“高興啊。”
殷瑜期待著他主動說出真相。
但是裴質不能。他拍手道:“所以您把草民扣在宮裡,是為了氣、皇後?”
殷瑜不答,反問他:“他會生氣嗎?”
裴質就當殷瑜是默認了,他腦子一熱,忍不住叨叨:“皇後要是知道您到現在為止,誰也沒碰過,皇後肯定不會傷心。他說不定還會偷笑呢,因為您故意整這麼多出,那是在乎他。”裴質就是這麼想的,雖然殷瑜故意去薛美人、盧選侍宮裡,他也會生氣,但是他知道殷瑜心思,也知道殷瑜守住了最後一步,他自然也不會真的同殷瑜翻臉。
他這邊自己高興,不該說的話都說了許多,沒注意到殷瑜的臉色越來越黑。
殷瑜在想裴質說的話,什麼叫“誰也沒碰過”,他難道沒有睡過薛美人?
他目光凶狠地看了眼身邊的笨蛋,所以這位不但對他隱瞞了身份,還明知真相,卻仍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此事而陷於痛苦和陰影中。
他的手真的癢癢,很想把旁邊人拉起來揍一頓。
“陛下,您既然隻是為了氣、皇後,那就放草民走吧。其實您心裡頭明白,皇後很愛您,無需證明。”
殷瑜展顏一笑:“你說得對,確實無需證明。”
裴質狂點頭,這是被他說服了?
“無需證明也就不必管皇後如何想,那朕明天就封你為貴妃,讓你幫皇後打理六宮。”
裴質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理他了。
床下突然傳來動靜,斷斷續續地像是誰在拍打著床板。殷瑜擰眉,坐起來要往下麵看看,裴質慌了神,翻身壓在殷瑜身上。
慌亂中,他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殷瑜力氣賊大,必須第一時間製住殷瑜,不能給他反抗的機會。
於是他伸手向下一抓,殷瑜又是吃疼,又是舒服,推他的力道小了不少。裴質一擊得中,又再接再厲,將殷瑜的衣裳全扒了。
不能讓殷瑜看到床底下的人,起初裴質的腦子裡想的是這個念頭。後來親著親著,就忘了此刻自己的身份,腦子裡就隻剩下不和諧的想法。
殷瑜不太想做這事,但是真正鬨起來,他到最後也沒有忍住。
掙紮,壓製。
配合,瘋狂。
床邊的碗終於還是碎了。
*
皇後重病,據說是因為陛下寵愛郝貴人,皇後傷心至極,所以一病不起。裴家父子惱了,天天早朝找各種事為難陛下,奇怪的是,平時暴躁的陛下卻沒拿裴家父子如何,無論裴家父子說什麼,他都忍了。
裴家父子早朝找事還不算,還給陛下安了個強搶民男的罪名,一直攛掇彆人跟著他們一起寫奏折勸導皇帝回歸正途。
有幾個被攛掇地寫了折子,很快被拉出去打了板子。
彆人一看,裴家父子怎麼說都沒問題,彆人一說就挨打,那他們還說什麼,要鬨就讓裴家父子鬨去,反正不關他們的事。倒是許望北跟著鬨過,不過他一個小廝,人微言輕,宮門都沒進去,就被趕出來了。
*
養心殿。
裴質趴在床上,挖了口西瓜,美滋滋地吃著。蕊菊進來服侍他,哭著給他說前朝的情況。
“大公子傳過話來,說不管如何,這次也要讓陛下知道對不住你的下場。不過,大公子還說了,陛下三宮六院也是正常,你既然答應入宮,就該做好這樣的準備,不能因為陛下納個新人,你就大病一場。日後大選,難道你還能直接氣的入土?”
裴亦這廝說話真難聽!裴質撇了撇嘴,繼續吃。
“奴婢也覺得您該寬心才對。那郝貴人聽說模樣不怎麼樣,陛下封他為貴人,大抵是看他為國效力,褒獎他呢。聽說他還帶了十多萬兩銀子入宮呢。”
誰褒獎有功之士,是將人搶到宮裡來?
“主子可不能醋勁兒太大了,還是咱的身體要緊。”
這話倒是提醒裴質了。對外,他一定得表現出他因為殷瑜臨幸了郝貴人,所以非常非常的生氣!如此,一,能滿足殷瑜喜歡他吃味的彆扭心思,二,也能再次跟殷瑜強調他真的沒有分、身。
至於為什麼他病倒了?
這是他自己作的。在殷瑜身上煽風點火過頭了,殷瑜沒忍住,要了他九回,跟以前日被子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九回啊!血與淚譜成一曲愛的高歌!
關鍵是第二日殷瑜吃飽喝足地走了,留下他自己待在聽雨閣。他的小馬達也啟動不了了,喪著臉,瘸著腿,一步一步從聽雨閣走回了養心殿。這一路,他無數次想挖個坑把自己活埋了!
為什麼一緊張,他的腦子就不能有點好的主意?為什麼要壓殷瑜,蒼天啊,九回,九回!
回到養心殿,他就昏睡過去,再也沒法下床了。好在他提前交代了宮人,對外說是他太過傷心了,不需要請禦醫,也不必吃藥。
他自己醒來後,已經沒什麼事了,就是沒法走路。他索性不下床了,天天趴在床上吃吃喝喝,看看賬本。
唯一讓他掛心的就是,殷瑜若在去其他宮妃那兒,他收不到消息,身體又不舒服,無法及時趕過去,怕被殷瑜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他派人去東暖閣盯著殷瑜。好在這位最近也老實的很,哪兒也不去,就在東暖閣待著,白天批折子,晚上就在偏殿歇下。
舒舒服服養了幾日,係統竟然好了,而且一開口就給他報喜訊。
“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
“兌換穿越通道碎片。”
“已兌換。”
“由於係統關機給您造成的不便,晉江非常抱歉,決定送您一個特權。”
裴質大喜:“我想使用剛才的穿越通道碎片,用晉江送的特權保證我穿越的時間長一點,可以嗎?”
“可以。”
話音剛落,裴質麵前的房子就變了樣。他正躲在一個櫃子後麵,看愉太妃正輕輕搖著扇子,盯著小殷瑜讀書。有個蟲子爬上了桌,愉太妃驚叫著躲開,小殷瑜麵不改色,拿茶壺重重壓死了蟲子,怕蟲子還亂蹦躂,還伸手將露在茶壺外的蟲子的四肢全拔了,然後仰著小臉看著愉太妃。
裴質想著,愉太妃肯定要誇讚小殷瑜膽子大,不想,愉太妃卻拿著扇子掩住口鼻,厭惡道:“果然是個沒心腸的畜生,說殺就殺,今天能殺蟲,明天就能殺人了。”
她搖搖頭走了,裴質看見小殷瑜直挺的後背忽然垮了,書也放下了,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裴質心疼的要死,他低頭看看,自己穿的是愉太妃的衣裳。於是他放心了,先扔了塊石子,吸引殷瑜往窗戶那兒瞧,隨後趕緊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假裝愉太妃從門外又進來了。
“剛才是本宮說錯話了,你可彆多想。”裴質起初還擔心自己的聲音,發現小殷瑜根本聽不出來,他就放開了說,“你是個好孩子,很勇敢,這個給你吃。”他從懷裡摸索摸索,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吃食並沒有帶過來。他穿過來,穿的就是愉太妃的衣裳,所以原來他衣裳裡有的東西,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