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裴質臉盲症(1 / 2)

後宮三千都是我 錦重 10951 字 3個月前

追雲峰在靈隱寺東側, 直插入雲, 是附近幾座山的最高峰。站在追雲峰上, 周圍美景都能儘收眼底。

殷瑜邊走, 邊聽福源方丈介紹法會的安排。他需要登上追雲峰最高處,朗聲誦經, 之後退到追雲峰半山腰的平地上,與眾位高僧一起跪經。

除了僧人與侍衛,其餘人隻能在追雲峰下麵跟著誦經,大臣也不例外。

裴質跟著殷瑜往追雲峰走時,還看見裴亦站在人群中,低眉斂目,周圍人三三倆倆的說著話,隻有他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病毒與他說話時,裴亦已經走了, 關於病毒的寄主, 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裴亦。這廝厲害的很,逮誰懟誰,偏偏又活的順風順水,像極了金手指大開的主兒。

如果裴亦這種人都不是係統的寄主, 難道還會是殷瑜這種二貨不成?

絕對不可能是殷瑜, 這廝又渣又二的, 若是這個世界係統的寄主, 那這個世界得魔性成什麼樣!

對了, 差點忘了救許望北的小命!裴質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係統,想辦法讓裴亦到許望北身邊去。許望北這家夥一定要挺住,因為這事死掉了,裴亦不得殺了我?”

“已砸雷,開啟特權。”

其實裴質也可以直接砸雷,將許望北身上的藥性解了。但他總覺得許望北吃這藥仿佛是注定,他也不好隨意改變,隻好將裴亦這個罪魁禍首送過去一起承擔!

裴質這會可算是知道心痛地雷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傷害到殷瑜?他還是多攢點地雷以防萬一吧。

到了追雲峰頂,自有僧人給殷瑜講解經書,裴質坐到峰頂的大石頭上向下張望。為了保護陛下安全,除了上山峰的路有侍衛把手,在山峰各處,還藏著不少侍衛。

他眼尖地發現,許望北就藏在一棵大鬆樹下,借著壓低的樹枝遮擋身體,正悠閒地躺在地上,還翹著二郎腿,看模樣似乎藥性還沒有發作。許望北自以為彆人都瞧不見自己,卻不知道站在裴質的角度,借助樹枝的缺口,正好讓他將許望北看個一清二楚。

讓這家夥再舒服會,一會可有他哭的。

“誦經馬上開始,陛下,小僧告退。”給殷瑜講經的小僧尼走了,上峰最高處隻留下了殷瑜一個人。裴質從大石頭上退下來,剛要在殷瑜跟前晃蕩兩下扮個鬼臉什麼的,就聽殷瑜喊:“裴質!”

“你能看見我?”裴質大驚!

殷瑜低頭隨意翻著經書,漫不經心道:“趕緊用法術,讓朕能看見你,能跟你說話。”

“哦哦。”裴質趕緊喊係統照辦,又舍了顆雷,滿足了殷瑜的心願,但也隻有殷瑜能看見。

當裴質的身形顯出來的時候,殷瑜嚇一跳。

裴質:“……”怎麼感覺上當了,這家夥其實壓根就不知道他來了,又在詐他!

“你還真跟過來了,這裡高僧雲集,你這種小人妖,萬一被他們捉住了,又送回到朕幾歲的時候,看你怎麼辦?”殷瑜板著臉訓斥,“真是一點都不安生!”

裴質叉腰大怒:“還不是因為擔心你!”要不是怕係統出事,殷瑜跟著玩完,他才不冒險往這裡來!辛辛苦苦來了,居然還被罵人妖!

“朕沒事,現在也沒人在朕耳邊說話了。”殷瑜見裴質擔心他,還以為是今早自己隨口抱怨的事,他滿心感動,忍不住將人摟入懷中,安撫道,“這裡的方丈是個厲害人物,如果有除了你之外的精怪纏著朕,他抬抬手就給收拾了。”

裴質納悶,到底為什麼殷瑜會覺得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那聲音是在耳朵邊,還是在腦子裡?”裴質從他懷裡掙紮出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殷瑜臉色發白:“你一說,朕也覺得那聲音倒像是在朕的腦袋裡。那精怪莫不是個蟲妖,鑽到朕的腦袋裡去了?”

裴質怔住。

難道病毒的寄主真是殷瑜?

“000,你試著把病毒給我喊出來!”

係統努力半天,也沒把病毒給叫出來。

難道病毒不在這裡,所以寄主不是殷瑜,這些都隻是巧合?

“你既然來了,就跟緊朕。這次法會聚集了不少各地雲遊的高僧,你小心落到他們手中。”殷瑜剛囑咐完,就聽到下麵敲響了鐘聲,那洪亮綿長的聲音,登時傳遍山野,直擊人心。

裴質聽得愣了愣,再回過神,就見殷瑜已經站到了他方才坐的那塊大石頭上,捧起經書,朗聲誦起了經文。

那經文很長,裴質估摸著殷瑜沒有一刻鐘,停不下來。他就在山峰頂部四處轉悠,想要給係統最好的“信號”,讓它“連接”上病毒。

“還是不行。”000分析道,“或許病毒不在這兒,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病毒雖然在這兒,但是不敢出來。”

病毒可比000厲害多了,如果000都沒有受到乾擾,那病毒又怎麼會受到乾擾呢?

裴質怎麼也想不明白,索性躺在殷瑜腳邊,閉上眼睛發愁。

他這邊想的難受,殷瑜也不好受。誦經是非常神聖之事,殷瑜也是沐浴更衣、帶著敬意和虔誠,雙手捧書,站的筆直,誠心誠意為災區祈福。

然而殷瑜正虔誠地讀著,卻瞟見許望北躲在一棵鬆樹下,神色說不上是痛苦還是什麼,不斷地在地上滾來滾去,甚至還想嘗試著去蹭鬆樹。

殷瑜目瞪口呆,差點讀錯。

就在許望北輕薄鬆樹時,裴亦忽然過來了,在鬆樹外困惑地看了看,還沒等有所反應,許望北忽然回頭,紅著眼睛盯著裴亦,仿佛是饑餓已久的狼,看見了美味的小綿羊。

裴亦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許望北哪兒會給他機會逃跑,快步上前,揪住裴亦的衣領,惡狠狠將人拖入樹下,坐到裴亦的身上。裴亦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他不知道許望北怎麼了,隻能本能地先保護自己,抬起手肘就要朝許望北臉上砸,平時裴亦整天一副懟天懟地的架勢,誰見了都怕,偶爾也出手打人,不過那是因為快,在彆人反應過來之前才能得手,其實裴亦並沒有什麼真本事,落到許望北這樣的武夫手裡,哪有什麼反抗的餘地,很快就被剝乾淨了。

兩人在樹下纏綿起來。

殷瑜在心裡道了聲“佛祖勿怪”,逼迫自己專心誦經,然而又總忍不住去瞥這二人,越看越覺得身上燥熱。他低頭看了眼,抱著他的大腿仿佛睡著了的裴質,心裡更是燥的厲害。裴亦的腦袋貼著他的腳踝,甚至躺著躺著,不知為何還用臉去蹭他的小腿,蹭的他一身火。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讀經文的聲音都要變調了。

這個時候又不能派人將許望北裴亦趕走,隻能將身邊點火的家夥趕走了。

看了看石頭下麵柔軟的稻草跺,那是侍衛們擔心他不小心滑落,特意從山下抱到這兒來,在石頭下麵鋪出了好幾丈的稻草路,即便他不小心掉下去,也不會摔疼。

殷瑜抬起腳,一腳踹出,將裴質從石頭西側,踢了下去。

裴質琢磨到關鍵問題了,突然被一腳踹了下去,他順著稻草坡往下滾,雖然一點都不疼,但是這一個大坡下去,絕對超過了五米!

驚慌間,他一把揪住路上的一顆小樹,總算保證自己沒有徹底滾出五米之外。還好坡不陡,能讓他艱難地一步一步爬上去。

他快爬到頂兒的時候,殷瑜看了他一眼,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想跟他說什麼。他立馬加快腳步,想湊過去看看殷瑜又給他使什麼眼色呢。頭剛冒出地麵,肩膀又被人輕輕一踢,害他又滾了一遍稻草坡。

“殷瑜,你個王八蛋!”裴質再次鍥而不舍地爬上去。

正好趕上下麵的人誦經,殷瑜能停下來喘口氣,但也隻是喘口氣的時間,他快速對裴質說:“上來可以,彆靠近朕,朕怕控製不住自己。”

裴質這才注意到,殷瑜外袍下麵的位置竟然微微有些鼓。

他再順著殷瑜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裴亦正被許望北壓著,此刻已經哭著求饒,然而許望北沒有半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大哥,對不住。不把你送上來受苦,許望北這貨肯定活不成了。

自己的藥自己受!應該的!

裴質知道這是祈福法會,神聖的很,也不敢再去接近殷瑜,他們家渣皇帝可是個管不住自己的人!他就半躺半坐在稻草坡上,看見裴亦哭的眼角鼻尖都紅丟丟的,實在是可憐,忍不住丟了個石子過去。

那石子打在鬆樹不遠處,原本還哭的可憐巴巴的裴亦忽然轉過頭,眼角仍掛著淚,目光卻瞬間凶狠,朝著石子飛過來的風向狠狠一瞪,如果裴亦能起身的話,這廝都要扛著刀砍過來了。

裴質:“……”大哥,誤會哈,不打擾您了,請繼續哭!

誦經持續了半個時辰,結束之後,殷瑜悄悄衝裴質勾勾手,裴質便沒什麼骨氣,一點都不惱,立馬爬上去,被殷瑜帶著往山峰下麵走。

“讓顧淳直接替朕跪經,朕有事要辦。”殷瑜隨口吩咐閆青城一句,方才誦經時的威嚴莊重消失的一乾二淨,猴急猴急地抓著裴質,也找了一顆大鬆樹,兩個人鑽到下麵。

裴質欲拒還迎,假模假樣地推開殷瑜的手:“你不是讓我離你遠點?”

“朕沒辦法,這是祈福法會,朕在誦經哪兒能滿腦子想著這種事。”殷瑜伸腳一絆,裴質跟著殷瑜的力道身體向後仰,殷瑜早將手伸向他腰間,將他輕輕放倒,欺身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