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戰神9(1 / 2)

快穿之我的黑曆史 18753 字 3個月前

鮮血是戰士最光榮的使命,戰鬥則是騎士最重視的本能。

即便是完全不插手騎士團的訓練,隻在需要騎士出動的情況下,才會傳喚他們的老祭司也曾無數次地說過,身為騎士,哪怕流儘最後一滴血,也絕不能忘記戰鬥的本能。

所以此刻,縱使鮮血還在從傷口中流出,滲透衣服,滴落在地,可對峙著的兩人誰都沒去關注。

他們緊緊地凝視著彼此,隨時準備出手。

“喂,修魯。”

正凝視著兩人的江衍轉頭,就見來到他身邊的人赫然是艾伯特暗戀的那個尼雅。

尼雅容貌秀麗,是很標致的西方小美人的長相。不過她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和情敵說話也沒什麼不自然:“我替艾伯特向你道歉,對不起,給你和科爾帶來困擾了。”

江衍沒說話,做出個困惑的表情。

尼雅解釋道:“科爾把銀鼠給你的時候,我剛好有看到。我當時隨口說了句很可愛,被艾伯特聽到,他就來找你們的麻煩了。”說完,再度道歉,“真的很對不起,本來是我造成的麻煩,卻讓你們受到了懲罰,真的非常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代替你完成今晚的巡邏任務,請你一定要答應。”

她彎腰,認認真真地鞠了一躬,可以看出她是很真誠地在道歉。

江衍摸了摸懷中銀鼠的耳朵,說:“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不誇它,艾伯特也會想辦法和科爾對戰的。至於晚上的巡邏,”他笑了笑,“任何一名紳士都不應該拒絕這麼美麗的少女的請求,但是很遺憾,恕我無法答應。”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軍令如此,如今的我們也是軍隊中的一員,誰都不可以違抗軍令。”

他這樣說著,目光往旁邊一掃,果然掃見不少正看著他和尼雅的人紛紛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肖恩的決定是正確的,懲一儆百,這確實是個非常奏效的舉動。

江衍都拿軍令來說事了,尼雅也隻能滿懷愧疚地歎口氣,然後直起身,看向那兩人。

就見兩位騎士不知何時已經交上了手,“砰砰砰”的**碰撞聲響起,聽得人頭皮發麻,卻忍不住瞪大眼,看得更加仔細。

隨著交手,兩人身上的傷勢愈發嚴重,卻奇異地不再流血。顯然神雷造成的傷害已經結束,憑借他們自身的能力,不用祭司治療,那些傷口今夜就能全部愈合。

這樣一來,沒有了後顧之憂,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出手速度,頓時殘影不斷,圍觀的人都要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唉,艾伯特他太固執了。”

看戰鬥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尼雅邊看邊對江衍說道:“不管我怎麼說,他就是不聽,我說了很多次我已經不喜歡科爾了,可他還是把科爾當假想敵,認為科爾會成為我的情人,還會奪走他的位置,他做夢都想著要打敗他。”

她這句話裡的重點非常多,然而江衍的關注點卻很微妙:“你已經不喜歡科爾了?為什麼?”

他大綱裡可沒寫尼雅的感情線。

尼雅歪了歪頭:“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說著,大大方方地笑起來,“所以你可以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和你爭科爾了。”

江衍說:“我一直都很放心。”

尼雅繼續笑:“是的,科爾對你也一直都很放心。”

算算他們兩個進入神殿已經快十年了,可感情還是那麼好,不管是誰,都無法插足他們之中,這樣的專情和忠貞,實在叫人羨慕。

悄悄又瞥了眼身旁的人,尼雅想,科爾的眼光是真不錯,有修魯這麼好的戀人,他看不上她是正常的。

徹底放下對科爾的心思,她再看向戰圈,就見剛剛還是旗鼓相當的戰鬥,此刻不知道為著什麼,科爾竟被艾伯特給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

她正訝異著,就聽周圍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嘈雜,其中還有人喊“快停下來,你不配做騎士”的話語。

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江衍,就見後者正皺著眉,麵色非常難看。

“艾伯特剛才違反約定,動用了神殿的力量。”江衍簡單說著她剛才沒看到的那一幕,摟著銀鼠的手指都險些要控製不住地收緊,“以科爾現在的身體狀況,神殿力量對他是碾壓性的傷害,他傷得太重,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彆說還手了,就是想自保,以兩人現在一上一下的體位也根本無法做到。

這樣的體位,不管科爾做出怎樣的反擊,也都會被占據了製高點的艾伯特輕鬆躲避,並以牙還牙地予以同樣的卻更加狠厲的招數。

尼雅仔細一看,艾伯特那正往科爾身上擊打著的拳頭確實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再看科爾,滿頭滿臉都是血,被打得連他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艾伯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雖然已經不再喜歡科爾,但看到這麼一幕,尼雅還是沒能忍住,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把艾伯特給狠狠揍上一頓:“騎士與騎士的戰鬥是最為神聖的,他在戰鬥中違背騎士準則,就不怕戰神懲罰他嗎?!”

不僅戰神會降下懲罰,祭司團也很有可能會剝奪他的身份,讓他終生都不能再踏入神殿一步。

完全無法理解艾伯特此等作為的尼雅正要加入人群,請老祭司出手製止這場已經不再公平的戰鬥,就見那被死死壓製著的科爾忽然抬起明顯已經骨折了的手臂,擋住了艾伯特再度重重落下的拳頭。

這一擋,也不知他被打得這麼慘,是從哪裡來的力氣,他緊貼在地上的腰部猛然發力抬起,令艾伯特的上半身往前一撲,然後順勢叩住其撐在自己頭邊的手臂,同時側腳鉤鎖住其腳部,緊接著身體陡的一個大翻轉,短短一秒鐘的時間過後,就變成他在上、艾伯特在下的姿勢,他終於沒再被全麵壓製了。

上下位置突然轉換,趁著艾伯特還沒反應過來,他手指握拳,毫不留情地衝著艾伯特的臉砸了下去。

“砰!”

不再是之前略有留手的打法,這一拳下去,鮮血飛濺,艾伯特的鼻子被打歪,牙齒也鬆動了兩顆。

巨大的疼痛令艾伯特頓時一懵。

戰鬥之時最忌分心,科爾毫不間斷的又是幾拳砸下,失了先機的艾伯特反擊不能,隻能狼狽地護住臉,再沒了先前的勇猛。

看著這堪稱驚天的逆轉,不少人愣了愣,而後大聲叫好。

“對,科爾,就是這樣,把他的牙齒全部打掉,讓他再也說不了話!”

“科爾,多揍一會兒,讓他好好長長記性,不要以為自己是隊長,就能把準則當空氣!”

騎士們義憤填膺地喊著,連表麵上和艾伯特關係非常親密的幾人也忍不住喊了兩聲,可見他在騎士團裡其實並不怎麼受待見。

正在問係統能不能趁著人看不見它,好過去中止戰鬥的江衍見科爾反敗為勝,先鬆了口氣,接著就反應過來,景祁這麼一招,用的是現世比較常見的臥推起橋技巧。

同時也是他們軍區大院裡,每個孩子上幼兒園之前都要學的基礎防身術裡的動作。

唔,看來他當了演員後,也是會保持鍛煉,否則剛剛的起橋不會做得那麼迅速完美,毫無破綻。

放下心來的江衍恢複一貫冷靜,淡定地看科爾把艾伯特揍成一條死魚。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一直覺得誰都比不上你嗎,可你現在躺在這裡被我打,你為什麼不反擊?”科爾一邊揍人,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你剛剛動用神殿的力量,不就是想要殺我嗎,來啊,我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不殺我?”

艾伯特被揍得說不出話,隻能從偶爾的空隙裡分出一點反應來,望向他的眼裡布滿血絲,恨意濃重,殺意也濃重。

科爾毫不動容,隻繼續揍,繼續說道:“就像我剛才做的動作,讓我撲倒,然後困住我身體的一側,翻身把我壓下來——這很簡單,你為什麼不做?”

艾伯特還是不說話。

但他已然按照科爾說的,胯部用力,想要將身上的人頂得前撲,可不管他怎麼用力,腰腹都還是被牢牢坐著,他半點都動彈不得。

身上的人仿佛腳下生了根,任憑他如何動作,都無法將其頂動。努力嘗試了幾下,他最終選擇放棄,然後連頭和臉也不護了,就那樣躺在地上,任由科爾一拳拳地砸下來。

“你看,我把方法都告訴你了,你卻還是躺著,不對我反擊。”

又是一拳下去,打中艾伯特的眼眶,讓那已經腫得老高的部位沒能撐住,再度流出血來。

科爾甩掉手上的血,沒再繼續。

他喘著氣從艾伯特身上站起來,慢慢說出最後兩句話。

“你如果真的比我強,你就應該把我重新壓製,現在被打得起不來的人是我才對。可顯然你不是,你隻會把我當成你的敵人,隻會仗著隊長的身份壓製我,除此之外,你還能做什麼?”

摘掉光環,拋去身份,以幼齡就被破格收入神殿的科爾比成年才進入神殿的艾伯特強了太多。

試想,如果神殿的等級製度沒有那麼森嚴,騎士團的秩序也沒有那麼苛刻,科爾早就把艾伯特推下台,自己上位了。

可科爾並沒有這麼做。

能做出這樣的舉動,科爾也就不是科爾了。

等倒數的十秒鐘結束,艾伯特還是麵目淒慘地躺在地上,怎樣都起不來,老祭司終於宣布這場戰鬥的獲勝者是科爾。

話音剛落,喝彩聲和慶祝聲響徹整個營地。

科爾也想笑,結果嘴角才揚起一點弧度,就疼得他“嘶”地倒抽一口涼氣。他伸手摸了摸,觸感濕滑,又疼又麻,又火又辣,一側牙齒也有些鬆動,顯然之前艾伯特對他根本沒有手下留情。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反擊成功,艾伯特就是把他打死在這裡,也是極有可能的。

儘管如此,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還是說道:“雖然你違反了準則,不再是一名合格的騎士,但不管是從即將開始的戰爭的角度,還是從我個人的角度上來說,我都不希望你離開軍隊。”

聞言,艾伯特渾身一震,似乎僵住了,鮮血遍布的臉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

科爾也沒試圖看清他的神情,隻轉身單膝跪地,對老祭司說道:“開戰在即,任何一名神殿騎士都是生力軍。我請求讓艾伯特留下,缺少了他,我們這支分隊無法在短時間內適應新隊長,同時也無法適應在沒有他的帶領下排列方陣。”頓了頓,又說,“我們離不開他,軍隊也離不開他。”

能夠擔任隊長的人本身就是百裡挑一,艾伯特這人雖然品性低劣,但老實說,他的各種能力相當不錯,算是隊長裡的佼佼者了。

況且……

科爾心想,大綱最後,艾伯特是有不少戲份的。

儘管並不知道艾伯特沒被逐出的具體劇情是怎樣的,但科爾猜測,不是老祭司發話,就是肖恩發話,這兩個人比誰都要看重接下來的戰爭,也比誰都要無法容忍一名神殿騎士的離開。

而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出聲,一來能博個寬容大度的好名聲,二來能給老祭司台子下,三來能膈應艾伯特,一箭三雕,不要更爽。

果然,他都主動求情了,同隊裡的人也紛紛出列,請求老祭司不要把艾伯特驅逐出去。

深知一隊騎士在經驗豐富的隊長的帶領下能發揮出多大的戰力,這戰力在未來的戰爭中又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老祭司沉默片刻,輕輕歎口氣,說道:“孩子,你的心地非常善良,神會一直注視著你的。”

被誇讚的科爾低了低頭:“您過獎了。”

接著艾伯特果然沒被驅逐,老祭司教訓了他好一會兒,又給出許多懲罰,才讓人帶他回去療傷。

他被扶著走過科爾身邊時,停下腳步,像是有話要和科爾說。

扶著他的人見狀,也立即停下了,看他抹了把臉上的血,露出一點清晰的麵容,足以讓人看清他的神情變化。

於是大家這才發現,此刻的艾伯特神情非常複雜,愧疚、懊悔、羞恥,種種罪惡感集中在一起,令得他望向科爾的目光十分沉重,仿佛後者剛剛那一頓暴揍和那一番話,終於打醒他,讓他開始正視自己,明白自己以前的那些行為是有多麼的讓人厭惡。

東方有句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艾伯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小人,科爾就是那個君子,自己這麼多年來那樣對待他,甚至無數次地生出殺死他的念頭,他也隻默默承受著,從未想過對付自己。

將心比心,他沒有在剛剛的戰鬥中殺掉自己,這樣的胸懷讓他感到無比欽佩以及內疚。

“科爾,我……”

艾伯特張了張嘴,無數句話在心中盤旋,可真到要說出來的時候,他也隻能乾巴巴地說道:“對不起,我為我今天的舉動向你道歉。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偏見,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我們會成為很好的隊友,對嗎?”

說完,他忐忑地望著科爾,等待對方的回答。

對方沉默一瞬,答道:“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會原諒你。你以前的那些所作所為帶給我很大的傷害,我永遠都無法忘懷。”

做好心理準備的艾伯特聽到這話,眼中愧疚之意更重。

他想說什麼,卻沒一句能說得出口,隻不停地彎腰道歉,有血因此又從傷口中溢出也沒停。

還是科爾不耐煩,揮手讓他走,他才腳步蹣跚地離開了,期間還回頭看了科爾好幾眼,看樣子好像真的知道錯了。

老祭司問:“你為什麼不原諒他?那些磨難對你而言已經是成長中的一部分,他固然有錯,但從本質上來說,他的那些舉動對你也有著不可磨滅的幫助。”

這話問得有失偏頗,科爾也沒氣,隻說:“如果僅僅因為對我有過幫助,就能忽視他對我造成的傷害,那麼我和他就都不算合格的騎士,您應該把我們兩個都逐出神殿才對。”

老祭司聽了就笑了:“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然後擺了擺手,讓他也回去治療傷口。

江衍立即過來扶他。

手才放到他腰上,就聽他“嘶”的一聲,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小聲說道:“你輕點,我好疼……艾伯特下手太狠了,我腰都要斷了。”

這撒嬌的、帶著點親昵的嗓音聽得剛剛還拜倒在他英勇下的人瞬間呆滯。

我是出現了幻覺吧……

不少人心想,科爾可從來都是硬漢的作風,眼前這個對著戀人使勁黏糊的人真的是他本人嗎?

他們呆滯地看江衍把他沒骨折的那條手臂往自己脖子上一架,他順勢靠過去,腦袋也搭在人肩膀上,還趁機親了口,然後就乖乖不動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江衍紅著臉瞪他一眼,也沒抗拒,隨他去。

“你還知道疼。”頂著無數道目光,江衍在西澤的幫助下扶著人慢慢地走,“過了今夜,把傷都養好了,明天再和他打不行嗎?偏要逞能,這下你舒服了?”

“那樣他更容易出陰招,到時候我肯定比現在還要慘——嗯……你輕點。”

科爾發出一聲呻.吟。

明明是因疼痛而發出的聲音,可在周圍人的耳中,怎麼聽都怎麼像是在故意引誘小祭司。

尤其是他呻.吟後,眼睛微微一彎,又輕輕一夾,露出個勾引的神情,看在人們眼中,就更像是引誘了。

被引誘的江衍麵不改色地收回擰他腰間軟肉的手,斜斜瞥他:“你覺得你現在不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