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旭繼續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也想通了,不然哪裡肯回國。”
江衍這才道:“老太太什麼態度?”
“還能是什麼態度,大清早的又吵了一架,氣得都不想旅遊了。”說起因為當初的事而常年分居的兩位長輩,魏崇旭覺得有點頭疼,好在該說的都說完了,他起身拎了球杆往廳外走,“走了,去動動,好長時間沒打,估計手生了。”
江衍把茶喝完才跟上去。
心裡存著事,魏崇旭打得不怎麼樣。後麵他索性不打了,隻看江衍他們打,不料江衍也很快停了手,陪他坐著,看周端和兩位大少打。
這一看,果然和許笙之前說的一樣,他打得還不錯,沒給江衍丟臉。
早知許笙是學霸,成績好得很,沒想到高爾夫也能打得有模有樣。魏崇旭起了點興致,可眼看該出發去參加一個飯局,他隻好叫兒子停下,半是讚賞半是遺憾地對許笙道:“以後有時間,小笙和我好好打一次。”
“好的,魏叔。”許笙擦了擦汗,抬頭笑道,“您有空喊一聲就成,我隨時奉陪。”
就這樣,約好下次一起打,魏崇旭帶著兒子先走,江衍等許笙休息好,也帶人走了。
運動一下午,晚餐時江衍果然比平時多吃了點。
越發覺得把人養胖是個任重道遠的事,許笙不動聲色地又給夾了一筷子菜,自然而然的親近。
察覺到他的親近,江衍沒拒絕,態度良好地全接下來,看得周端又想說什麼,可終究沒說,隻在飯後把才收到的一些消息整理好,方便江衍查閱。
事情做完,周端該去睡了。臨走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回頭看了眼書房裡的兩人。
就見江衍正專注地看電腦,坐在旁邊的許笙則專注地看江衍。
那個眼神……
周端沒敢多想,關門離開。
……
由於證據確鑿,周家又一直施壓,有關王先生買.凶殺人的案子很快開庭,許笙代表江衍出席。
原本周家是隻控告王先生故意殺人,結果不知道誰背地裡動手,法院方麵查出王先生除犯了故意殺人罪外,還偷稅漏稅、侵犯商業秘密,更嚴重的則是非法買賣、走私毒品,這麼多罪名摞在一起,被告律師也無話可說。
最後當庭判決王先生死刑立即執行,被告律師連死緩都沒能爭取到。
成功用法律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王先生被帶走時,許笙想了想,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王先生,這句話送給你。”
王先生麵色慘白地望著他。
許笙接著說:“周爺讓我給你帶句話。”
這話一說,正不斷按著快門的媒體不約而同地停了動作,互相對視一眼,就把鏡頭轉向了彆處。
在沒得到準許的情況下,媒體們是絕對不會主動拍攝並報道和周舶有關的新聞的。
沒了媒體的包圍,許笙壓低聲音,隻包括王先生在內的幾人能夠聽到他說的話:“周爺說,王先生如果下輩子還能投胎成人,切記一定要做個知法守法的公民,彆再乾那些違法的事了。”
周舶繼承周家這麼多年,黑白兩道通吃,賺的錢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可該交的稅一分也沒少過,又常年做慈善,蓋了不知道多少所希望小學,資助了不知道多少個貧困生,以身作則得誰都沒話說,連上頭的人都對他客客氣氣,輕易不會動周家。
相比之下,王先生在港城作威作福就算了,他是哪裡來的底氣,連在京城都敢胡鬨?
無非是背後有人,自詡有靠山就什麼都不怕。
想起前幾日周爺和自己透露的那個名字,許笙眸光微暗,聲音更低了:“我還有事,就不多說了,王先生走好。”
目送王先生被帶走,許笙舌尖一卷,輕輕念道:“羅家……”
另一邊。
也是趕巧,開庭這天是魏靜舒忌日,魏家老太爺乘私人飛機回國,準備給走了十年的女兒掃墓。
江衍沒去接人,徑自去了陵園,給魏靜舒的墓碑打掃乾淨,放上她生前最喜歡的鬱金香,像當年和她說悄悄話那樣輕聲說了會兒話,說周家,說魏家,說許笙,雜七雜八地說了很多,直等魏家的人來了,他才慢慢站起來,轉身看過去。
正被魏崇旭攙扶著的老太爺遠遠望見他,一愣。
他取了條手帕,把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到的灰塵擦乾淨,才道:“嶽父,您回來了。”:,,,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