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這句話向來被許笙奉為經典中的經典,畢竟他父母就是很好的證明。長到現在,他做的菜不說能和那些大廚相比,至少也是讓人吃了就覺得美味,然後念念不忘,想著下頓還要繼續品嘗他的手藝。
不過真正吃過他做的菜的人不多,除了他父母外,也就幾個上學時期住同一個寢室或者公寓的室友。彆的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沒那個榮幸能吃到的。
眼下,在他看似緊張實則激動的注視下,作為最有榮幸的人,江衍每道菜都嘗了一口,然後給出十分中肯的評價:“很好吃。”覺得這三個字對這個正目光炯然地望著自己的年輕人來說似乎有點少了,不由補充道,“比很多酒店做的都要好吃,很厲害了。”
許笙受寵若驚地道:“您不覺得難吃就好。”
心中則暗想,他滿懷愛意做出來的東西,能不好吃嗎。
兩人愉快地享用午餐,許笙敏銳地發覺江衍果然還是吃的不多,好像真的胃口不好。
他正想著回頭問問他爸,要做什麼菜才能讓人胃口大開,就聽江衍說:“等會兒去打高爾夫。你去嗎?”
“去。”
“你打得怎麼樣?”
“還行吧。”許笙說,“不會給您丟臉就是了。”
彆說是高爾夫了,打靶跑馬賽車攀岩,不管是什麼,隻要江衍開口,他一定奉陪。
好不容易能近水樓台先得月,機會擺在麵前,他再不把握,那真是能找個地方一頭撞死算了。
於是午餐過後,周端帶許笙去選球杆。
周端拿了周爺慣用的那套和自己常用的一套,轉頭卻見許笙沒動,隻盯著自己選好的,問:“有一樣的嗎?”
周端說:“哪套?”
許笙說:“周爺的那套。”
周端沒問為什麼要用和周爺一樣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從倉庫裡找出一套還沒用過的,檢查了下,確定沒有問題,就帶著三套球杆出了倉庫,往車庫走去。
把球杆放進車裡,又換了衣服,很快,還是那台加長林肯先走,後麵跟了輛保鏢車。
原本江衍還是打算不帶保鏢的。
是許笙好說歹說,聲稱王先生之前就敢買.凶殺人,現在正是惹官司的時候,指不定會一不做二不休,又派人來圍堵狙殺。
雖然覺得以自己和周端的身手,帶保鏢是完全沒必要的,但教子一番心意,江衍還是身體力行地領了,讓周端點了四個保鏢在後麵跟著,兩輛車往郊外的一家高爾夫俱樂部駛去。
正是周六下午,俱樂部裡人很多,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周舶的熟人。見周爺來了,他們紛紛打招呼,江衍點頭回了,沒有停留,徑自走了一段,進入一個貴賓廳,迎麵就見魏崇旭正坐著喝茶,魏家大少也在。
“周爺來了。”魏大少起身喊人,“周少也來了。”
魏崇旭給江衍倒了杯茶:“你們先去玩吧,我和周爺聊會兒天。”
兩位大少應下,各自背了球杆走了。
等保鏢們也走了,看周端給江衍點燃煙鬥,後者慢慢抽著,時不時地喝口茶,魏崇旭這才說道:“靜舒忌日要到了。老爺子準備回國,親自掃墓。”
魏家老太爺常年在國外,上次回來,還是魏大少的成年禮。
轉眼幾年過去,如今魏靜舒去世快十年整,老太爺再不待見周舶,也還是要回來一趟的。
江衍沒說話,隻“嗯”了一聲。
魏崇旭又說:“早晨我和他通電話的時候,我說你收了個教子,他說他想見見。”
江衍說:“有什麼好見的?”
當年魏靜舒出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在周魏兩家合作的生意上,而非周舶一人的緣故。
魏靜舒是老來子,打小特彆受寵,所以她出事,老太爺堅決認為是周舶娶了她,才把她害死,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肯見周舶,兩家的合作也被他強行中斷,給周舶帶來不少麻煩。而周舶也不想在人麵前自討沒趣,是以這些年來彼此都沒聯係過,眼下說起他,江衍表現冷淡,魏崇旭倒覺得正常。
魏崇旭說:“他那人什麼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怕你被騙了,想給你親自把把關。”
江衍放下煙鬥,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