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貴相8(1 / 2)

快穿之我的黑曆史 6518 字 3個月前

月光似水。

身軀單薄的少年立在樹下陰影裡,斑駁月光籠罩在他身側,將他一身月白映襯得愈發純淨,猶如一汪清澈海水,乾淨到不行。

這樣的乾淨令得靖王堅定了不能將花茶有毒之時說與他聽的心思,啞然片刻,才道:“……沒事,時候不早了,你吃完藥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來看你。”

於是那少年微微含身,月光因他的動作輕輕一晃,那一汪藍便也隨之一漾,漾開人心裡那一片隱秘悸動,終於明明白白地被觸動開來。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

明明長得和他姐姐一模一樣,可他卻帶來他姐姐所不能給的那種想要親近的衝動。

那種想要擁他入懷,想要擁有他,占有他,讓他永遠隻能看著自己,讓他嘴裡永遠隻能叫自己的名字,讓他到死都要和自己綁在一起的**的衝動。

那種無法宣之於口的難言的、隱晦的衝動。

壓抑許久的衝動在升騰,在發酵,可無論如何也不得脫離掌控的牢籠。隻能聽對方慢慢說道:“恭送靖王。”

靖王望著這個恨不得能將其揉進骨子裡的人,默然點頭,沒有多留,轉身便走。

卻是走時頓住腳步,沒回頭,隻背對著他道:“你不必這麼見外。你以後可以直接喚本王的名字。”

江衍道:“靖秋嗎?”

如是這般,簡簡單單三個字,再平常不過,卻叫心頭的那片悸動陡的擴大,完全不受控製一般,飛快竄至四肢百骸,骨骼血肉,然後百川歸海地回到最初的地方,在那裡深深紮根,結下一根永遠都無法拔出的情絲。

情絲難纏,難解,難拔除。

細細感受著心中的悸動,靖王反應稍慢地道:“……嗯。”

江衍輕輕笑了笑:“靖王,此舉不妥。”

靖王聞言,下意識地想要回頭看他,便聽他繼續說道:“直呼名字之舉,不可在人前做,會給靖王帶來麻煩的。”

“那你不要在人前做。”

“可以。”身後那人好似又笑了,聲音輕輕,順著風傳進他耳裡,“靖秋回府路上小心。”

“……會的。”

耳朵不自知地發紅,又熱又燙,他握了握拳,終於抬腳離開。

江衍目送他回了正殿,就沒繼續在外停留,被千香扶進了偏殿裡歇著。

恰巧藥膳被送來,江衍吃了一半,就放著沒動了。千香著人把桌子收拾好,等人都退出去了,門窗緊閉,萬籟俱寂,她才將袖子裡的紙條取出,交到他手裡。

她道:“小少爺,我們的人已經查到了,秦非川是宛妃舉薦給靖王的。在他進京給靖王當幕僚之前,曾定居西南,是當地有名的儒士,結識的也多是文人墨客,沒有什麼特彆之人。”

江衍沒回應,隻看著紙條裡的寥寥數語。

千香接著道:“茶裡的毒暫且還沒查出是誰下的。”

江衍道:“怎麼回事?”

千香道:“經手那壺茶的人太多,萬春宮裡的人誰都有可能往茶中下毒。”

那壺花茶,在江衍和靖王一同去正殿的時候是沒有的。

那茶是在他們去看三皇子的那段時間裡,由哪位宮女衝泡了,然後放到桌上,期間有沒有被什麼人觸碰,這點很是難查。

因為當時留在正殿裡的宮人不少,各自都有各自的事要做,沒誰會一個勁兒地盯著其餘人的動作,所以饒是千香特意等了一個白天,她的人也沒能查出到底是誰往茶中下毒。

要說有嫌疑,那真切是整個萬春宮裡的人都有嫌疑。

包括靖王在內,這裡的人沒誰是清白的。

小少爺交代給自己的事沒做好,千香也不多說,徑直跪下:“奴婢辦事不利,請小少爺責罰。”

此時江衍已經看完紙條上的內容。

他抬手把紙條放蠟燭上燒了,也沒說罰不罰,隻說:“下毒之事不要再查了。秦非川弟弟,這個人給我查清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秦不山,應當是他的軟肋無疑。”

千香應是。

等服侍江衍睡下了,她立即出去,安排人去查秦不山。

有關秦不山此人的消息很多,千香的人精簡再精簡,也還是寫滿一整張紙,於清晨時分送到了她的手裡。

她在江衍起來後,把紙張呈給他看。

要說秦不山此人,在京城裡很是聞名遐邇。

概因這秦不山和他兄長完全不同,他兄長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幕僚謀士,是靖王府的一個象征,時人提起他兄長,無不都是讚賞有加,敬佩有加。可秦不山不同,他是和秦非川正正相反的不學無術,從小偷雞摸狗,極其的討人嫌。

尤其最近幾年,他兄長拖家帶口地從西南來到京城給靖王當幕僚,他也順帶算是半個靖王府的人。身後有靖王府這麼一座大靠山,他在京中可謂是橫行無忌、肆意妄為,做儘了紈絝子弟喜好做的事,什麼欺男霸女,恃強淩弱,即便惹出事來,也每每都有他兄長給他擦屁股。

他從始至終都不學好,秦非川私下教訓他不知多少次,他也毫不在意,轉頭更加得寸進尺,氣得秦非川把他往死裡抽,最後卻也還是得捏著鼻子給他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