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劍仙16(1 / 2)

快穿之我的黑曆史 21225 字 3個月前

白景須彌戒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衣服首飾,竟也和擺在洞府裡的一樣,一摞摞堆積成山。

於是整個須彌戒裡都是珠光寶氣、花枝招展,看得人眼花繚亂,有種進了藏寶庫的感覺。

好在這十年間,白景除了會下意識地搜尋狐狸喜好的物品時,也會購置一些專門為靈獸研製的藥物,以及對靈獸有用的天材地寶,尤其是對靈獸而言,能治療最為重要的內丹的各種靈植。

是以不多時,白景就在須彌戒裡翻出好些對靈獸內丹有用的東西,而後一股腦兒的,全用在了江衍身上。

用得江衍的氣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僵硬的睡姿也慢慢變化了,過會兒還小小地翻了個身,卻不是要醒過來,而是睡得更沉了。

仿佛夢裡有小蝴蝶有小蜜蜂,還有大狐狸和小狐狸們,它們是他最好的玩伴和最親的家人,所以他怎樣都不願醒來。

白景沉默著往他身體裡再送了道靈力,發覺內丹還是呈碎裂狀,並沒有恢複原本的圓潤。

顯然還是要更加難得、更加珍貴的東西,才能讓內丹恢複。

而在內丹複原之前,江衍很有可能就要一直這樣沉睡著,不會醒來。

“……我該怎麼辦?”

白景緊皺著眉,喃喃自語。

片刻後,他想到什麼,迅速把身上染了血跡、沾了血氣的衣服脫掉,換了一件他以前和江衍承諾過的,能讓江衍睡在他胸口,然後想看誰就看誰,不想看誰就不看誰的那種樣式的白衣。

白衣翩然,長劍側懸。

襯著那張英俊容顏,風流俊逸,仙姿凜然,不愧是已經在整個東海之天內都頗具名氣的劍修。

東海劍修千千萬萬,如赤霄宗、淩雲宗那等龐然大物般的宗門,更是數不勝數。

而這些宗門裡,尤以白景現在也還是最為向往的淩雲宗為最。

其內除那位隕落近萬年的毓紫上仙外,彆的劍修也無不都是赫赫有名。有名到但凡說出他們的名字來,那就完全是淩雲九劍的象征,是東海劍修裡的頂尖之人,是所有用劍之人都最為敬仰崇拜的。

白景如今不過化神期的修為,出宗在外,卻也能被人敬稱一句“白真君”,委實是因著他劍術太好,那一夜的一劍閉月,更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東海乃至是整個中界,便連淩雲九劍裡很得他尊敬的幾位,都誇他當是“東海百年內最具天賦的劍修”。

如此之人,卻視所有對他有意的女修如空氣,專心守著一頭小狐狸,不可謂不癡情了。

換好衣服,白景再洗了把臉,洗得整個人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同時對如何治愈江衍破碎的內丹,也是有些想法了。

不過在實施那些想法之前,他先要去藏書閣裡確認一下。

不敢再把江衍單獨留在洞府裡,白景滅了燈,小心翼翼地將他揣進衣服裡,讓他在自己胸口前睡得舒舒服服、安安穩穩的,這才穩著腳步,禦劍出了洞府,直往藏書閣掠去。

風聲簌簌,月色淡淡。

白衣的劍修乘風而過,那等風姿,看得一些聽到動靜抬頭看天的人,皆是豔羨不已。

他們發自內心地感慨道:“白師兄真厲害啊。”

旁邊人也是讚同地點頭:“我要是能有白師兄一半的天賦,我做夢都能笑醒。”

“你們說白師兄以後會不會當上宗主啊?”

“以他的修為是肯定能當的。但他願不願意當,這就不知道了。”

“也是,白師兄醉心修煉,遲早有天能成為渡劫尊者。我們宗門這麼小,怕是留不住他這尊大佛。”

“要是能看到白師兄渡劫飛升就好了……”

隻可惜現下仙路未開,往後百年千年內,怕也不會開。

不知何時才能有幸見到白師兄踏上仙路,飛升成仙,若有那一日,必當是能震驚中界的。

另一處,不經意間望見夜空中掠過的人影的北殷涼玉撇了撇嘴,轉頭對胡桐道:“師父,白景他真的能修煉到渡劫期?”

胡桐說:“或許吧。”

北殷涼玉說:“如果有天他知道,歸氣門什麼的完全是在騙他,他會怎樣?”

胡桐沉默片刻,方道:“會發怒吧。”

尋常劍修發怒,已是能鬨個天昏地暗,寸草不生。

如白景這等劍修發怒,怕是他們歸元宗,將會比歸氣門的下場還要更慘。

屆時,那一劍閉月的真正威力到底如何,想必他們能很好地感受了。

胡桐這樣想著,臉上神色卻沒有任何異常,反而越發的淡了。

卻聽北殷涼玉繼續道:“他要是知道我騙他,那我會不會被他……”

胡桐道:“以後不要再去找繁繁了。”他神態平靜,半點都看不出在繁繁麵前表現出來的狠辣殘忍,“白景生性多疑,你再對繁繁動手,你擔心的那些,恐怕會提早發生。”

北殷涼玉咬了咬嘴唇,不快道:“我早說把那頭畜生殺了,你偏不讓!現在好了,那畜生回到白景身邊,它雖被我下了禁言術,但禁言術隻能隱瞞一時,不能隱瞞一世。以後禁言術被破解,那畜生把真相都告訴白景,你和我,還有宗主,我們三個誰都逃不掉!”

她說著這話,渾然未將胡桐當成師父那般尊敬。

而胡桐居然也不以為意。

好似他們二人其實早早就沆瀣一氣,所謂師徒,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胡桐道:“你以為我何嘗不想殺了繁繁?”

北殷涼玉逼問道:“那你為何沒殺它?我每次要動手,你都攔著我!”

胡桐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你我二人折磨它整整十年,它居然也還活得好好的?”

北殷涼玉一愣。

是了。

若非以前她曾無數次地以各種手段來折磨繁繁,令其身體裡的內丹出現過大大小小的裂痕,毀了內丹的根本,她今日也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地便讓繁繁的內丹徹底碎裂。

可即便如此,繁繁居然也還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胡桐道:“那樣的折磨,饒是北域的妖王都受不住。你以為它是如何能受得住的?”

北殷涼玉眸光閃爍:“你的意思是……”

“我早說過,那頭靈狐不凡。”胡桐閉了眼,不欲再與她說下去,“不凡之物,豈能你我二人隨隨便便就可殺得?我勸你還是快快修煉,不要被白景落下太遠才是。”

說起修煉,北殷涼玉的臉頓時扭曲了。

修煉,修煉……

白景拜在胡桐名下,已有十年。

十年,他從築基晉升到如今的化神,修煉速度可以說是內門弟子中最快的一個。

同樣的十年,北殷涼玉十年前是結丹期的修士,十年後,她依然是個結丹。

明明離元嬰隻差那麼半步,她卻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急得好幾次都險些生了心魔,但也還是憋屈地處在結丹期,怎樣都無法更進一步。

不用睜眼也能想象得出北殷涼玉的表情,胡桐閉著眼歎道:“回去修煉吧。”

北殷涼玉怒哼一聲,憤而拂袖離開。

……

化神真君的速度實在太快,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以往白景要走上許久才能到的藏書閣,此刻已近在眼前。

說來以白景的修為,其實完全能出師,當個長老收徒了。

故而見他到來,十年前還能受他的禮,被他恭恭敬敬稱一聲“師叔”的看守藏書閣的人,這會兒已然率先朝他招手,親親熱熱地道:“白師侄這麼晚過來,是要選功法嗎?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直接叫人給你送過去便是。”

被這般討好,白景沒有任何的沾沾自喜,還是如以往那般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多謝師叔好意,我過來尋些古籍,就不勞煩師叔了。”

看守藏書閣的師叔笑著請他進來。

白景要找的古籍,第一層和第三層都有。

他沒立即上第三層,先在第一層裡鮮少有人會碰的幾架古籍之中,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而後才上了第三層,同樣找出他需要的後,擺在一起同時看。

這說的看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靈識。

否則一本古籍動輒有寸許厚,玉簡式的更有上百卷,白景就是不眨眼地一直看,看到天亮也看不完。

而他已經不想等到天亮。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江衍的內丹恢複。

於是靈識飛快將古籍上的字和圖全部瀏覽完畢,白景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後,便將古籍放回原位,然後乘著尚還明亮的月光,誰也沒有通知的,即刻出宗。

察覺到有人突然出宗,宗門裡的人竟誰都不以為意。

更有人自言自語道:“是白師兄出宗了吧?白師兄真是勤勉啊,這大半夜的也還要出去曆練,當真是我輩楷模。”

由此可見,以往十年,白景對於修行和曆練,是有多麼的熱忱。

否則,他也不可能往須彌戒和洞府裡塞那麼多的好東西——

那些東西,全是他出宗曆練,去往各個地方、各個秘境,從裡麵得來的。

即便那十年裡他不記得繁繁,卻也還記著,自己定要成為一代蓋世強者,如此才能保護他想保護的那個他並不知道是誰的人。

此誓此言,銘刻於心,忘塵也無法將其抹去。

歸元宗位於蓬萊仙島的西部,距離東海的入海口,算不得多遠。

正是深更半夜,海上涼意深重,白景自己雖不冷,卻擔心江衍冷,便仔細地往身上加了件鬥篷,把胸前的小狐狸裹得嚴嚴實實,方禦劍出海。

東海浩蕩,不見邊際。

因心中有事記掛,白景這回出海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快到出海之時,明月也還在夜空上方高高掛著,而他攏了攏鬥篷,轉了個方向,便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

觀其方向,赫然是北方。

北方有北域之天,是為妖修的天下,妖族的樂園。

古籍上說,妖獸內丹碎裂,如想將其恢複原狀,最好的辦法,便是獲取妖王赤血,令妖獸服下,再以精純靈力溫養內丹三年不可間斷,三年後,方可大功告成。

妖王赤血——

是指妖王的心頭熱血。定要從妖王心口處流出來的,而非十指連心、舌尖精血的那種心頭血。

北域有十八妖王,個個都是渡劫期的尊者,且還都是活了近萬年的絕頂大能,舉手投足間,便能攪個翻天覆地,是同樣的渡劫期的人族輕易不敢招惹的。

以白景區區化神期的修為,自然是不會去以卵擊石,請高高在上的妖王賜他一碗赤血。

指不定他才費儘千辛萬苦見到妖王一麵,來意還沒說完,就要被妖王一巴掌打死。

所以,白景的目標並不是還活著的那十八妖王,而是已經死了的妖王。

現如今的十八妖王已活了萬年,他們上一任的妖王,便是萬年以前的。

白景翻了許多古籍,篩選了許久,方有了最佳的一個人選。

那就是傳說之中,在數萬年前曾惹無數人爭相追逐,不論獸形還是人形,皆美得能讓天地日月都失色的一頭九尾白狐。

古籍上說,那頭九尾白狐是成了仙才當上的妖王。

成了仙的狐狸,即便死了也是屍骨不化,精血更是存於體內,不會消失。

故而,隻消白景找到那頭九尾白狐的長眠之地,想辦法進去,便可得到妖王赤血,將江衍救醒。

於是在出了東海,到達北域後,連歇口氣都無,白景立即開始搜尋和九尾白狐有關的消息。

然而那頭九尾白狐存在的年代距離現在太過遙遠,數萬年前的許多奇聞異事,傳到現在早已大變模樣,和九尾白狐有關的諸多傳說傳聞,也早已模糊不堪。

白景探聽到不少消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無人能為他區分。

江衍更是一直沉睡著,沒法當他的福星,他隻能自力更生,努力進行辨彆,試圖找出那滄海一粟的和九尾白狐有關的真正的消息。

幸而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在北域呆了約莫兩個月,呆得和北域不少妖族都稱兄道弟混得非常熟了,白景終於從一個狐朋狗友那裡,得到個還算靠譜的消息。

說是在北域中央一座名叫狐仙的山上,好似還生活著九尾白狐的後裔。

白景辨彆了一下真假,確定真的可能性很大,便立即謝過那個狐朋狗友,動身前往狐仙山。

北域中央。

狐仙山。

狐仙山之所以叫狐仙山,傳聞是說山上土生土長的狐狸裡,曾出過一個位列仙班的狐仙。

據聞那狐仙長得天香國色,誰見了她,都要被她的美貌所傾倒,都想將她金屋藏嬌,讓她成為自己的禁臠。

隻是狐仙一心修仙,從不理人;入得上界後,更是嘔心瀝血,心係天下蒼生。

所以哪怕到死,狐仙也都是獨身一人,沒有任何一個仙侶,也沒有任何一個後代,冰清玉潔到連化成人形後的發情期,都是靠自己度過去的。

——住在狐仙山上的妖族們,是這麼對白景說的。

妖族們還說:“兄弟,看你也不像是個好騙的,誰跟你說狐仙山上有九尾白狐的後代啊?要真有後代,那遲早也是要當妖王,早就被我們供起來,哪用得著你在這兒等。依我看,那家夥純粹是消遣你,害你白跑這麼一趟。你被騙了啊,兄弟。”

白景聽了,立即露出個悵然若失的表情。

似是被他這表情給打動了,熱情又好客的妖族們立即道:“哎哎哎,這樣吧,這山上確實是有狐狸的。不然你去問問那些狐狸?他們知道的總比我們知道的多得多。”

白景拱手道:“多謝了。”

妖族們擺手道:“噯,客氣什麼。祝你好運,兄弟。”

循著妖族們給的路線,白景很快就找到了他們所說的狐狸。

那自然,這狐狸,就是白景那個狐朋狗友說的九尾白狐的後裔。

等白景說明了來意,就從對方的口中聽到和妖族們說的截然不同的話。

對方說,他們先祖是個風流人物,成仙之前就引得中界無數尊者競折腰,成仙後更是連龍皇鳳帝都鐵了心地要成為她的裙下之臣,行情可好了。

對方還道:“你也知道我們狐狸一族,成年之後,每年都有發情期——發情期你知道是什麼吧?你彆聽人家亂傳,什麼我家先祖到死也還是個雛兒,那都是騙人的。不然現在和你說話的狐狸是誰?

“我家先祖可沒厲害到能像上古那些聖人,感天地而孕,還不是發情的時候忍不住,隨便找個俊俏兒郎風流幾夜,這才有了我,哦不是,這才有了我曾曾曾曾曾曾爺爺。”

許是極少能見到從東海千裡迢迢過來的人族,覺得新鮮又有趣,那後裔十分活潑,一會兒是人形和白景說話,一會兒就變成了獸形。

這一變成獸形,白景立即確認,這頭狐狸果真是九尾白狐的後裔。

隻有九尾白狐的後裔,方能有著多出來的另外的尾巴。

如不然,彆的狐狸的種族,像江衍那樣的,即便日後能成仙,也還是隻有一條尾巴。

但見雪白的漂亮的有著七條尾巴的狐狸,一雙蔚藍色的眼睛水水潤潤,圍著白景上躥下跳,好不快活。

跳到中途,終於發現白景胸口的異常,後裔不由道:“你那裝著什麼?叫我瞧瞧!”

七尾狐狸修為比白景高,速度也比白景快,一下便把白景的領口抓散,從而發現睡在裡頭的小小的白狐。

“哇!”

七尾狐狸頓時眼冒星光:“這麼小的媚狐,真是好可愛啊!”

白景聽了一愣:“媚狐?”

七尾狐狸點了點頭,說:“就是你們人族常說的上好的爐鼎之體嘛。和他雙修,能修為大增的那種。”

媚狐生來便是要引得天下大亂的。

雖從小就長在北域裡,沒怎麼出過北域,但七尾狐狸也還是知道,上一頭媚狐,是在幾百年前出現的,地點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就是在東海的蓬萊仙島。

“那頭媚狐是真的厲害,”七尾狐狸唏噓著對白景說道,“連修成了不動明王身的和尚都為他破了殺戒,判出佛門。而且明知他和不少人都上過床,風流得很,居然也還是癡心不改,死前還念叨著要回去見他一麵……嘖嘖,我第一次聽的時候,可感動了。”

白景聽著,問道:“那隻媚狐,是公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