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發出一聲輕笑,眼底閃過促狹的笑,說道:“你確定?”
辛沉點點頭,又覺得可能太沒誠意,她又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確定,有什麼招數,你儘管使出來,我全都吼得住。”
盛景斂去了笑意,雙眼認真的望著辛沉,眉眼溫和帶著說不出的深情,然後他緩緩的湊近到辛沉的跟前,一隻手緩緩的按在辛沉的肩上,感受到辛沉身上的僵硬,他低聲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溫熱的氣息打在辛沉的耳垂,臉頰上的紅暈漸漸蔓延到耳後根,但是此刻她眼底卻是一片清明,聲音綿軟的問道:“田清。”
盛景沒有戳破辛沉的謊言,發出一聲低低的笑,帶著說不出的磁性,這笑聲傳到辛沉的耳邊,臉上頓時火辣辣的滾燙。
辛沉沒有遲疑的後退了幾步,她發現似乎,自己太輕視了盛景對她的吸引力,這種病弱美人她有點招架不住。
抬頭看了眼盛景,心底歎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可惜兩人站在敵對方。
辛沉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微微鬆了口氣,一抬頭猛地對上盛景的眼神。
盛景眼裡滿是笑意,這笑意不同於之前的溫和,而是讓辛沉感覺到心悸的寵溺,她一動不動的看著盛景伸手,泛著涼意的手指從她的鬢角擦過,柔聲道:“原來你這麼想我對你使美人計啊?”
這次辛沉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話,她隻感覺到心跳有些快,大腦有短暫的缺氧。
父皇啊!你快來救救你的女兒吧,盛景這個人太會勾她了,再不過來城門就要失守了。
但是表麵上,辛沉表現的非常淡定,眼神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目光定格在盛景那隻修長的手指,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把盛景的手從她臉上推開,淡定的說道:“盛大人,你這種小把戲對我一點點用都沒有。”
盛景反手握住辛沉的手指,嘴角噙著笑,他說道:“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俘虜,還是說有什麼身份,讓我值得對你用美人計嗎?”
辛沉呼吸一頓,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坦白講她總覺得盛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甚至軍營裡的那些情況,也是讓她故意看到的。
那下一步,豈不是找準機會放她走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怕是一場局,或者說軍營裡不是她看到的戰鬥力低,糧草快沒了。
很大的可能是齊國援軍來了,而盛景這一番操作,就是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心,專門設置好了一座空城,來對他們一網打儘。
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後,辛沉不由的看了下盛景的臉,還是感覺不對。盛景這人心思很沉,難道他就沒想到,自己猜出了他這番打算嗎?
辛沉的這個想法,雖說不是盛景的真正打算,倒是跟盛景糊弄周昌的說辭對上了。這也是為什麼辛沉在齊**營裡,可以隨意走動的原因。
今天天氣不錯,沒什麼風,但是溫度還是很低,冷的滲進骨髓的陰寒。
盛景捂著嘴輕咳了一聲,走了沒兩步,感覺到來自身邊的視線,他彎了彎唇,蒼白的麵容在陽光下多了些暖色,眼神也柔了下來。
“你是不是在想,軍營裡的情況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而是我做的一場局?”
盛景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向辛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城牆上。
辛沉看著盛景有些出神,她說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目光隨意的打量了四周,看著略顯蕭條的場麵,心底的疑慮越來越大。
每當她產生援軍沒來,齊國沒什麼抵抗力,甚至糧草也快沒了的時候。
看到盛景那雙含笑的眸子,她便陷入了又一輪的狐疑中,這不像是盛景的作風。
兩人走了沒幾步,有一個身穿鎧甲的將士,走到盛景的跟前,他像是沒有看到一旁的辛沉,直接說道:“大人,大周那邊有動靜了。”
辛沉看了眼盛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盛大人,我回避一下吧?”
盛景不在意的說道:“沒事,你又不是外人,聽聽也無妨。”
辛沉:“……”她怎麼不是外人了?她是俘虜啊啊!這種涉及兩軍情報的事,竟然說聽聽也無妨。
辛沉眸色微沉,聽到這個將士說道:“盛大人,大周那邊中計了,現在他們正在城牆下,等著要跟我們換俘虜。”
辛沉:!!!!這種事明目張膽的當著她的麵說,好嗎??
“周大人讓卑職轉告您,說一切很順利,您好好養傷,不用上城牆。”
盛景微微點點頭,然後不顧辛沉也在,直接說道:“你轉告周大人,計劃繼續。不過今天晚上不要在齊國對麵打鼓了,這次還是打鑼吧,顯得更喜慶一些。”
辛沉目光看向盛景,神情思索,她聽到盛景又說道,“對了,現在是第幾天了?”
士兵轉身,低聲說道:“回大人,已經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盛景呢喃了一句,人突然一驚,好似意識到辛沉在身邊,突然出聲問道:“你說,這十萬大軍兩個晚上,沒能睡好覺,會不會影響士氣和將士們的戰鬥力?”
辛沉抬起頭,複雜的說道:“盛大人,我是俘虜。”
盛景笑了笑,看向辛沉說道:“我知道啊,不然也不會讓你跟著我的,剛才的那番話故意讓你聽到的。”
辛沉看著盛景,越發看不懂這人的操作,“為什麼?”
盛景走到辛沉的眼前,輕輕的揚了下嘴角,笑容在漫天雪地裡襯得純淨,他緩緩說道:“因為——我真誠。”
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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