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你想和我像一家人一樣生活...)(2 / 2)

這種錯覺已經不是第一次,顧小文從來不會把一個人和另一個哪怕是相像的人弄混,因為在她看來,每一個人都是完全不同的,就像這世上不可能有相同的兩片葉子。

她看著江容眉目清澈的抬頭,他真的沒有一丁點和那個小孩兒像,一個是養在溫室裡的嬌花,一個是長在陰溝的野草,難道隻因為同樣的自閉症,就能給她相似的感覺?

她愣怔了片刻,江容率先開口,伸出手掌心向上,對著顧小文,“視頻呢?”

顧小文哦了一聲回神,有些荒謬的笑起來,她想什麼呢,她雖然上輩子確實迷戀被人等著回家的滋味,但是她可對那個小孩兒可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想法。

顧小文住在那堪稱貧民聚集地的老房子的時候,她都二十多了,那小孩兒才十五六,捂得嚴實,她連他什麼爺爺奶奶樣都沒見過,骷髏似的看著也就十二三,要不是實在沒長開像個小崽子,怎麼可能招戀\\童癖的惦記。

顧小文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是像江容這樣,無論什麼時候回家都一直等她的人,也是像江容這樣和她這輩子相仿的年紀,能夠跟她組成一個真正的家的人。

她把亂七八糟的思緒瞬間收拾乾淨,然後把手機掏出來,打開了錄製狗的視頻,遞給江容。

“我給它取名了,”顧小文說,“就叫一隻耳你覺得怎麼樣?”

“反正它就剩下一隻耳朵了,還挺酷的。”

江容沒有對名字有什麼異議,他接過了視頻,視頻裡包的滿腦袋紗布的狗,就靜靜地躺在那裡看著視頻,偶爾眨巴眼睛,不叫也不鬨,乖的讓人心疼。

但是江容很專心,很認真地在看,全程快十分鐘的視頻,狗子除了眨眼沒有變化,他卻一眼都沒有錯過。

見他這麼專注,顧小文也忍不住湊近跟著他看,結果自己錄製的時候沒覺得怎麼,這會兒跟著江容一起看,居然發瘋地覺得這狗看著好像也有點熟悉。

顧小文挪開視線,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自己的腦門,深覺自己這是魔障了,難道是換了地方睡不安穩的原因?

江容看了視頻,也等到了顧小文,心滿意足地跟著顧小文回到了屋子裡,汪蓮華端了早早就做好的飯菜,然後他們一起吃完,又一起玩那拚好又打散,打散又拚好的樂高。

顧小文手上拿著一個快拚好的小飛機,時間的指針是夜裡十點半,汪蓮華已經先睡了,白康城這個時間不可能回家。

顧小文突然對江容說,“我找到我被殺的證據了,但是遇到了一點麻煩。”

江容手裡拿著的是拚了一半的大飛機,聞言頓住抬頭看向顧小文。

“她有病,會因為這個病症逃脫掉法律的製裁,我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我還活著這件事是我最大的弱勢,她不會因此付出任何的代價。”顧小文對江容說。

江容動了動唇,顧小文等了半晌,他才說,“有病……嗎。”

“是的,”顧小文說,“但是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其他的辦法,現在隻需要等。”

江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顧小文又說,“還有虐狗的人,我也找到了,但是很遺憾的是一隻耳和還活著的我一樣,活著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弱勢,我們都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江容看著顧小文,頓了片刻說,“你們一樣。”

“一樣……”他似乎冥思苦想,想了好一會,大概有五分鐘的樣子,他才說,“可愛。”

顧小文就笑起來,“你知道誇一個女孩跟狗一樣可愛,有多少種解釋嗎?”

江容睜著大眼睛,總是顏色過於鮮豔的嘴唇動了動,緩緩吐出一口氣,“什麼?”

他的眼神太純淨,但是嘴唇又總是容易引起人朝著情\\色的方向去聯想。

顧小文笑著說,“等以後解釋給你聽,我就是想告訴你,無論是我還是一隻耳,很快都能討回公道。”

“我有數不清的辦法對付這些惡人,”顧小文對江容堪稱溫柔地說,“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現在跑還來得及哦。”

“跑?”

江容聲音帶著疑惑,頭也不抬,拚好了飛機的兩隻翅膀,才突兀地說,“你真的,會把院牆打,通嗎?”

江容很認真地看著顧小文,甚至把沒有拚好的飛機都放下了。

雙手絞在一起,這代表他很緊張,忐忑。

“我們,就能像……一,一家人相處,”江容對著顧小文抬了下手,“你說的。”

“你說的,”江容眼睫歡快地眨動,像棲了一隻調皮的蜻蜓,“算數嗎?”

顧小文也放下了手上的小飛機放下,沒有馬上回答江容的問話。

而是問江容,“你想和我像一家人一樣生活嗎?”

江容幾乎沒有遲疑地迅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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