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容容(卻堅定而且帶著些微顫抖的...)(1 / 2)

顧小文聽到聲音連忙起身跑下樓, 她沒有看到她身後已經前傾準備伸出手的江容,又像被碰了觸角的蝸牛一樣,縮回了自己的殼子裡麵。

“院子裡找過了嗎?”顧小文問汪蓮華。

“我讓保安去找了……”

“院子裡沒有!”

兩個保安這時候打開客廳門, 對著汪蓮華說。

顧小文隻說了一句“調監控”,就快速朝著大門口跑去。

這兩個孩子, 乖巧懂事的出奇, 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就算不會很熊, 也會有任性的時候。

但是她們從大彆墅被梁惠帶到了貧民區去住那種小房子,卻一點也不鬨,更不吵著要見爸爸,顧小文之前就有所疑惑問過梁惠。

梁惠隻說孩子們都不知道簡文對她動手的事情, 她每次傷都不傷在顯眼的部位, 就算被發現,也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畢竟簡文也不是毫不顧及孩子的。

但是顧小文現在看來,這倆孩子未必什麼都不知道。

顧小文迅速朝著梁惠家方向跑,這條街平時除了路燈之外並不熱鬨,但是此刻不遠處梁惠家的大門口,卻燈火通明,警笛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和哭喊聲傳來。

顧小文眼看著那兩個小孩在路燈下手拉手的影子。

遠遠地喊她們,喊人保安去追, 今晚的事情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梁惠隻有孩子完全不在身邊才能徹底豁出去。

但是誰知道這兩個小女孩是怎麼在白家保安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簡家的大門口,姐姐拉著妹妹的手, 很用力。

幾乎就是在掐,“你知道一會怎麼做嗎?”

妹妹眼淚被掐得嘩嘩掉, “我知道。”

姐姐點了點頭,又問,“你怕爸爸嗎?”

妹妹搖頭,“不怕,我最怕媽媽被爸爸打。”

兩個人拉著手進門,顧小文帶著保安追到簡家的門口,晚了一步。

顧小文衝進去的時候,看到兩個小姑娘正在抱著滿頭血的梁惠撕心裂肺地哭,邊哭邊喊,“彆打媽媽,你這個壞人不要老是打媽媽!”

簡文被兩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壯漢給按住,很快警察也從警車上下來了,用手銬將簡文銬住,搶下了簡文手裡的一截酒瓶子。

院子裡人群都有序的被服務人員隔離在這鬨劇幾米之外,本來放著教師節祝福語的大屏幕上,赫然反複播放的是簡文拉著梁惠進地下室,又托著昏死的梁惠出來。

反反複複,顯示著近三個月來的很多畫麵,最後停留在九月三號那天,簡文把一隻狗給拖進地下室,然後過了很久,狗跑了出來,托著一條斷腿,和一腦袋的血,簡文沒多大一會兒也衝出來,手裡拿著大剪刀。

畫麵定格,後又重新播放起來,人群中來的老師們包括簡文的朋友都震驚得無以複加,議論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像一把把遲來的刀刃,將場中被狼狽按在地上,滿臉凶狠看向梁惠的簡文割去,將他的人皮割裂,將他的骨肉分離。

這顯然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簡文生平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人皮,他像個瘋子一樣在嚎叫,他不敢置信的一直看著梁惠的方向。

被自己養的“小老鼠”咬到的滋味讓他疼得發瘋。

簡文撕心裂肺地喊,“是你!你居然敢!你怎麼敢!”

梁惠本來就豁出去半條命,故意站到簡文的身邊讓簡文得手,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看看,簡文被扒下人類的外皮底下,是怎樣一副禽獸模樣。

顧小文說得對,想要得到什麼,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她哪怕被傷,也要讓簡文徹底無所遁形,但是她沒想到兩個孩子跑回來了,在簡文用酒瓶子打了她之後。

梁惠不想讓兩個孩子看到這些,尖叫的趺坐在地上,卻被兩個孩子給抱住,然後一左一右地護著她,喊著要簡文不許再打她。

原來孩子們都知道啊……

梁惠傻愣愣地哭得不可抑製,眼淚和臉上的血糊在一起,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何其的悲慘,在場人無不動容,就算和簡文有生意利益往來的,也不敢出來當出頭鳥為簡文說一句話。

簡文被警察帶走,連帶著那監控錄下的一切,包括他們家的保姆一起都被警察帶走。

人群開始散去的時候,顧小文看到梁惠抱著孩子又哭又笑,這一場仗她贏了。

贏得十分漂亮。

而一些平時跟她很要好的老師們,自發地留下幫著她處理剩下的殘局。

顧小文隔著一整院子的燈火和狼藉跟梁惠對上視線,梁惠流著眼淚對她笑得很燦爛又溫柔。

白家的保安和顧小文都回到了白家,顧小文心中百感交集,上樓去找江容,然後被她的江容小可愛拒之門外。

這是第一次顧小文被江容拒之門外,她十分無奈地敲門,和江容解釋一切,說了那虐狗人的下場肯定好不了,還有兩個孩子跟梁惠。

江容卻始終不肯開門,一直到了顧小文手機上收到消息,白康城要回來了,顧小文才不得不回去睡覺。

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穩,結果第二天早上汪蓮華黑著眼圈跟顧小文說,江容的娛樂室燈亮了一夜,他一夜沒睡。

白康城今天也沒有上班,兩個人一起敲江容的門,但是能夠聽到江容在裡麵時不時發出的聲音,畫板挪動的聲音,他似乎在畫畫。

但他就是不肯開門,不肯回應。

顧小文和白康城都愁得不行,白康城終於忍不住問顧小文,“你是不是和他鬨矛盾了?”

顧小文她總不能說江容隻是嫉妒,隻是不知道怎麼合適的表達嫉妒之心。

為什麼嫉妒?這沒法跟白康城解釋。

於是顧小文隻好硬著頭皮說,“我跟他……是吵了兩句嘴。”

“哎……”白康城沒有怪顧小文的意思,江容有多難相處,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他一個勁兒地看平板上的資料,連回避顧小文的都給忘了。

拖到了早上九點半,實在是再也等不了了,度假村的項目今天正式和幾家聯合開會,他不能遲到,於是拍了拍顧小文的肩膀說,“好好哄哄!”

然後接了電話,急急忙忙地走了。

顧小文哄到中午,江容早飯也沒吃,中午飯總要吃,自從上一次拿備用鑰匙開門,江容發病了,這一次汪蓮華根本不敢開門。

顧小文接了午餐,找汪蓮華拿了備用鑰匙,在再三跟江容說了他不開門要進去之後,把門打開了。

顧小文以為發酵了一夜,迎接自己的是江容的冷漠,排斥,甚至是暴躁的傷害,這都是正常的行為。

但她沒想到,看到的是江容躺在一堆畫紙的中間,打翻的顏料將他的衣服全都弄臟了,大部分都是黑灰色調,他臉上手臂上蹭的全都是,像是從泥地裡滾過一次。

他躺在成堆的廢畫紙中間。

因為顧小文急忙把吃的放在地上,跑到他身邊發現他隻是睡著了。

她半跪在地上,讓江容嚇個半死,無奈地笑了笑,心說看著這麼綿軟的人,氣性可真夠大的。

一晚上不睡,都在畫什麼,這屋子裡讓他弄成垃圾堆了。

不光是畫稿,還有很多扔在地上的手寫稿子。

顧小文隨便抓起一個展開,正想看看他畫的是什麼,突然間電話響起來了。

夢中的婚禮**部分在這空曠的娛樂室響起格外地突兀,甚至帶著回音,驚醒了才睡著的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