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容容(卻堅定而且帶著些微顫抖的...)(2 / 2)

顧小文接起電話,是來自鑒定中心,通知她下午兩點半之後去取結果。

顧小文心臟狂跳,掛了電話對上江容自下而上的視線,江容躺在一堆臟兮兮的廢稿子裡,顧小文朝著他伸出手。

“醒了,你還在生我的氣?”

“起來,吃點東西洗個澡,下午我們去接一隻耳回家。”

江容躺在那裡不動,說是還在生氣也不準確,他並沒有表現得很激動,甚至可以說是平靜。

“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接一隻耳嗎?”顧小文做出保證,“江容,我不會再帶其他人來家裡,和她們說話不理你,不看你,不顧你。”

“人都會犯錯的,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顧小文道歉道得很誠懇,隻有這麼誠懇地道歉,才能掩蓋過她故意要引起江容嫉妒心理的事實。

她告訴過江容了,她不是好人。

顧小文一連重複了好幾遍,江容才總算抬起手,把臟兮兮的手指放在顧小文的手心,借著她的力度起身。

“去接……一隻耳?”

江容的聲音有些啞。

顧小文點頭,“對,去接一隻耳,還有拿一點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決勝東西。”

她對著江容抿唇笑,“你好臟,快去洗一洗,我其實不該帶你去市裡,你昨晚都沒休息,但是我太興奮了,必須帶著你才行。”

江容被顧小文推著去洗澡,之後又逼著他吃了一些東西,江容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畢竟一晚上沒有睡。

吃過飯時間還早,顧小文要江容睡一會兒,但是江容顯然比她還急著去接一隻耳,不肯去睡,和顧小文一起坐在客廳裡麵。

他是真的很困,就坐一下而已,慢慢地閉上了眼,慢慢地身體朝著沙發倒去。

顧小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午後的陽光燦爛的能晃瞎人的眼睛,顧小文肩頭上撐著江容不算輕的腦袋,渾身也漸漸放鬆靠在沙發上。

等他睡一會兒,反正鑒定中心上班要下午兩點半。

他們這個彆扭鬨得玩一樣,和好也快得離譜,汪蓮華每天都午睡的,但是今天因為擔心江容沒有睡著,結果一出來,就看到沙發的陽光裡,兩個湊在一起的腦袋。

江容的腦袋枕在顧小文的肩窩,因為他本身個子比較高,因此姿勢有些扭曲。

而顧小文是朝著他偏頭,頭直接壓在江容腦袋上的,陽光下她微微帶笑的嘴角,帶著無限的縱容和一些繾綣意味。

汪蓮華看了一會兒,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看著不太對……

汪蓮華一直和所有人一樣,都以為顧小文對江容這麼好,這麼耐心,是因為喜歡白康城。

但是……

她一晃神的功夫,顧小文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看向汪蓮華,叫苦道,“汪阿姨,他睡著了我不敢動,快給我擋擋陽光,我要熱死了。”

汪蓮華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頓時散了,連忙走到落地窗前,把窗簾給拉上了一邊。

“你要麼把他放在沙發上,讓他枕著靠墊。”汪蓮華建議。

顧小文嗯了一聲,結果她一動,江容就哼了一聲,要醒似的。

顧小文壓下笑意,說,“就這樣待一會吧,等會我叫他。”

汪蓮華歎口氣,還誇讚道,“難得有你這麼耐心的孩子,容容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嫂子,那可真是福氣了。”

顧小文心說那可不成,我要當他嫂子了,那跟他得算是亂\\倫。

沒必要弄那麼高難度的玩法,直接跟他好就得了。

汪蓮華這一句,顯然是剛才看著她和江容的樣子,在試探她。

顧小文心裡吐槽,不耽擱演戲,她羞澀的嬌嗔一聲,“汪阿姨,你說什麼呢,要是讓康城哥聽見……”

他聽見了估計得膈應夠嗆,我也是。

汪蓮華看她嬌羞模樣,笑著說,“康城也是個好孩子,能感受到你的用心的。”

顧小文沒有再接話,等到兩點左右,把江容叫醒了,他們就一起出了門。

要先去取鑒定結果,顧小文雖然心裡很有把握,但還是在取到結果之後,坐在走廊裡麵激動地抓著江容的手搓了好幾下,才拆開。

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欄,顧小文手指輕輕點了點。

――根據dna分析,支持xx為顧安娜生物學父親。

顧小文笑了一聲,把資料裝起來,塞進包裡,然後拉著江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鑒定中心。

萬事俱備,東風已到,她準備今晚就去找顧城攤牌。

顧小文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邊哄著江容約會,邊把需要攤牌的東西和人都給準備好了。

晚上兩個人一起接了一隻耳回家,一隻耳還不能劇烈運動,但是很親人,不亂掙紮也不亂叫。顧小文看著它和江容互動,給個爪爪用鼻尖蹭蹭他,江容都一驚一乍得很開心。

甚至有幾次被舔了手掌還哈哈笑出聲。

顧小文在夜幕將沉的時候,起身對江容說,“今晚我要回趟家,順利的話,十點半到十一點半之間,我從你哥的房間去找你,你要記得給我開門,你哥哥最近不在家都開始鎖陽台門了。”

江容聞言點頭,顧小文壯士揮彆一樣把狗繩給江容。

“一隻耳暫時交給你照顧。”

江容笑了下,鄭重地接過鏈子。

“江容,”顧小文本來都要轉身走了。

但她又退回來。

不抱什麼希望地說,“今晚很重要的,關於我媽媽想殺我的那件事,我可能還會有一定程度的危險,但是你放心,我會找人保護。”

江容聽到她說危險,嘴角的笑意淡了些,昏暗的天色下,顧小文看不清他眼中的擔憂。

“抱抱我。”顧小文張開雙臂等著他,“我知道你不喜歡和彆人肢體接觸,就一下。”

“很輕的一下,”顧小文商量,“不行嗎?容容。”

江容站在那裡,手裡牽著一隻耳的繩子,手指扭啊扭啊,左右搖晃,視線哪都看,就是不看顧小文。

顧小文等了半晌,抬著的手臂都酸了,無奈道,“好吧,不逼你,那我走了。”

顧小文在江容的視線中轉身,才邁出一步,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了上來,她頓住正要回頭,突然胸口被一雙手臂虛虛的環住。

一直手上的還纏著繩子,分明的指節白皙修長。

顧小文屏住呼吸,看著身前的手臂,一點一點地收緊,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那雙手臂才在她的身上落實。

她得到了一個艱難無比的,卻堅定而且帶著些微顫抖的背後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