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人性(生產隊的驢就像你這麼笑!...)(2 / 2)

白康城想了想還是不說了,抬手作勢去摸狗,嘴上說,“回去早點休息,林一楠邀請你的事兒,你要是不愛去……啊!”

白康城突然迅速從狗腦袋上縮回手,但是虎口還是被含了下。

沒有咬破,隻是個白點,但是狗確實咬他了!

“這狗怎麼咬人!”

白康城一連退後好幾步,顧小文也嚇一跳,連忙說,“不可能,一隻耳不咬人。”

然後不咬人的一隻耳,突然一掙,顧小文沒什麼防備沒有扯住。

“汪汪汪!”一隻耳直接朝著白康城跑去。

白康城本來就怕狗,他從小就和狗不和,小時候去同學家參加生日會,就被那家的小狗扯著褲腿不放,咬了好幾口腳踝。

這麼多年沒有接觸了,白康城以為自己的厭狗和狗厭體質已經好了,見這狗溫順才去手欠摸了下,誰想到它居然咬人啊!

白康城一見狗朝著他撲過來了,下意識轉身就跑,狗這玩意都是人越跑越追,白家大門關著呢,開的話得些時間,說不定就被狗咬到了,白康城隻得直接越過白家大門,朝著前麵跑。

顧小文都蒙了,眼見著白康城和狗都跑出挺遠了,這才連忙喊道,“一隻耳!回來!”

一隻耳一隻腿還沒長好,現在吃東西都吃那種流食,它斷掉的那條腿還用個小兜兜勒著呢,打著夾板,跑起來的步伐有些像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江容。

就這樣還能凶巴巴攆著白康城眨眼就跑出了老遠,顧小文不得不追在身後喊著,“一隻耳,回來!”

又喊,“康城哥你站住沒事的,它不會咬你的!”

確實不會真的咬,因為顧小文攆了一會兒就發現,一隻耳就隻是嚇唬白康城,攆上了也不咬他肉,而是扯他褲腿子嚇唬他。

顧小文被一隻耳咬過,重傷下的咬合力還把她手臂上紮很深的兩個犬齒窟窿,要是剛才真的咬白康城,不可能隻是咬個白點,得把他虎口都撕開。

雖然顧小文不知道白康城和一隻耳之間哪來的愛恨情仇,但是它確實就是一瘸一拐地攆著白康城嚇唬他。

可憐白康城根本聽不進去顧小文喊什麼,他被嚇瘋了,他隻顧著跑,邊跑邊發出很有節奏的啊啊啊叫。

他的褲腿每次被扯一下,他的後背都能呼啦出一身汗,跑得更快些,狗也更快些。

“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啊啊――”

白康城叫的聲音劈叉,皮鞋怎麼跑也跑不太快,而且他無論加速減速,這狗都緊緊貼著他身後隨時能咬到他的屁股!

“一隻耳!”顧小文一開始跑得飛快,但是發現一隻耳不是真的要咬白康城過之後,肚子裡那點壞水被晃蕩得嘩嘩響,根本不真的攆了,就裝著自己攆不上,在後麵“虛弱”地喊。

所謂狗仗人勢,一隻耳一聽顧小文都喊的不是很誠心了,攆白康城攆的更來勁。

兩人一狗,夜裡九點多在彆墅區的大路上狂奔,顧小文穿的反正是運動裝,心態很好,就當夜跑了。

一直跑出了老遠,白康城邊跑邊回頭看狗,一個不慎崴腳了,堂堂衣冠楚楚平時皮鞋上連個水點兒都沒有的白大總裁,狼狽至極地摔了個狗吃屎。

趴在地上後嚇得嗷嗷叫,抱住了自己的頭謹防狗把他脖子給咬開。

但是一隻耳確實趴他身上了,隻不過在興奮地舔他,以為他是在跟著自己玩,尾巴晃得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似的,抽得白康城後背啪啪響。

“汪汪汪,”它扯白康城的袖子,意思讓他起來再跑。

但是白康城被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也動不了了。

他是真的怕,怕得一個老大的男人都哆嗦了。

不過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從他身上任何方向傳來,白康城喘得像個脫水的魚,顧小文總算磨磨蹭蹭地趕到,還順手看了眼手機,身上已經出了一身薄汗。

謔。

好家夥,一口氣夜奔二裡地。

“康城哥,”顧小文連忙戲精上身,虛弱地“撲”在白康城的身邊,要去扶他。

這本來是一件再裝裝可憐道道歉就能夠完美揭過的事兒,結果顧小文一臉擔心地去扶白康城的時候,看到他右腳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顧小文頓時嚇得去查看,結果一看……發現他右腳沒事,他右腳的鞋底朝天鞋麵朝地。

滾蹄兒了。

顧小文頓時開始憋氣,低頭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但是也控製不住肩膀劇烈地顫抖,越來越嚴重。

白康城也抖,和顧小文抓著他腳腕看著他的鞋抖的是一個頻率,卻不是一個原因。

最後顧小文實在是沒忍住,泄露了一聲尖笑。

她壓住了,結果還沒等扶白康城起來,白康城一轉頭,雞窩一樣爆炸的發型,還有不知所蹤的眼鏡,讓顧小文再也壓不住。

她半跪在地上發出了毫無禮貌但是極其富有節奏的尖笑,“嗝――嗝――嗝――嗝――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嗝――嗝――”

毫無人性。

狗還在舔白康城,白康城被顧小文笑得怒火中燒,連害怕都燒得差不多了,畢竟這狗也沒真的咬他,更像是在跟他耍賤。

白康城坐起來的時候,顧小文已經笑得癱在那裡了,她看一眼白康城,就笑得更加誇張,寂靜的夜裡這條路半麵靠山,甚至有}人的回音。

“你笑個屁!”

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顧小文這麼損。

顧小文肩膀被狠狠推了下,她半趴在地上,笑得像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你,哈哈哈哈滾蹄兒了……”

“你剛才跑時候叫的,”顧小文哈哈哈哈哈,按著自己酸疼的肚子,“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那麼叫……哈哈哈哈哈――”

白康城沉著一張臉瞪著顧小文,眼鏡沒了他視力不行,一頭頭發破馬張飛,但眼睛因為看不清眯起來,又淩厲又淩亂,十分有喜感。

顧小文笑得直接趴地上了。

白康城氣得氣喘如牛,把自己翻麵的皮鞋好容易脫下來,已經徹底不能要了,開膠了。

再好的鞋也經不住鞋麵朝地穿。

他哆嗦著拿著鞋,看著顧小文還在笑,氣得直接拿磨起皮的鞋抽她的後背。

“啪啪啪!”

“笑!笑!讓你笑!”

“生產隊的驢就像你這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