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了(我不會再跟你說我喜歡你...)(2 / 2)

顧小文說完之後對著白康城笑了笑,鬆開了江容的手腕,“他已經喝過解酒湯了,現在完全清醒了,你帶他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白康城想訓人的話,就這麼堵在了嗓子裡。

他站在台階上麵顧小文站在台階下麵,顧小文笑得溫柔無害,道歉也很誠懇,白康城再說點什麼都不合適,畢竟江容也是得自己願意去才會跟著去派對的。

最後白康城隻能憋屈地說了一句,“你們彆老是玩到這麼晚……”

“我知道了康城哥,”顧小文說,“以後不會了。”

江容從顧小文道歉開始,就在看著她,但是顧小文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跟白康城說完話之後,居然都沒有等著他先進去,就轉身先走了。

“走吧,進去睡覺,”白康城看著江容的衣服,狠狠皺眉,“你衣服怎麼搞的?”

江容沒有說話,一直看著顧小文的身影進了顧家,緊緊抿著唇,門口的燈光很亮,他站在燈火裡麵,形容狼狽,看向顧小文離開的方向眼神無助極了,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白康城看著江容皺眉,但是還沒等捕捉到他的情緒,江容就已經垂下視線率先進了門。

回到顧家之後,沒有任何的異樣,她不會像個青澀的女孩,表白被打斷之後沮喪又難過。

她隻是點了根煙,還是隻抽兩口,靠在客廳的沙發裡麵,手裡夾著煙指使謝萍再給她煮一點醒酒湯。

顧小文喝過了醒酒湯,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第二天卡著上班的時間悠哉悠哉地起床洗漱,然後跟著顧城一起去上班,還在車上順便把昨天跟林一楠談論的那件事和顧城說了。

“你拿錢做人情,還要我去送上門,”顧城冷笑,“林家那種家庭背景,你就是把整個顧家倒貼給他,他也不會念你的好就娶你。”

“嘖,”顧小文嘖了一聲,“你覺得我是想嫁進林家然後拿項目倒貼,我看你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也就這點覺悟了。”

顧小文說,“我就不能是跟他做生意麼。”

顧城冷笑一聲沒有說話,顧小文當然知道,顧城和林一楠,包括白康城,所有知道她現在進入顧氏企業的人,都沒把她放在眼裡過。

哪怕像現在的顧城,也覺得自己離不開他。

顧小文不介意顧城的態度,更不在意彆人看不看得起她。

她隻認拿到手裡麵的實在東西,比如她能夠操控顧城的事實。

“跟林一楠吃飯的時間我已經幫你約好了,”顧小文說,“你到時候也可以不吃,可以到那裡就走,但是你必須去。”

隻要顧城人到場了,無論他和林一楠之間說什麼,顧小文的目的就都達到了。

顧城沉著臉看向顧小文,那樣子滲人得很,一個成年的,上位已久的男人想要壓迫一個人,其實是很容易的。

但是顧小文不吃這套,她直視著顧城,“提醒道,你要是想弄死我,我勸你放棄,因為你現在跟我在一條船上,我要是翻船,保證你最先淹死。”

顧城最後憋屈地轉過頭,帶著侮辱意味的言辭,並不能影響到顧小文,而現在顧城除了這些言辭之外,手裡並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對顧小文產生影響,還要被她牽著鼻子走,實在是憋屈至極。

到了公司之後,顧小文專心工作,她想要穿小珠子,林一楠的那幾間店隻是第一步。

城北的建材市場裡麵,分為兩片,各家的都有,顧小文拿到了林一楠的,還得想辦法去拿彆人家的。

還有她要設法停掉顧城手裡填錢的項目,這件事她自己辦不到,她得設法說動其他的股東,讓股東們在開會的時候逼顧城就範。

隻有停掉了城北那個吃錢的彆墅區開發,她才能專心致誌地去做其他的事情。

顧小文一整天都在打電話,都在忙,本來中午吃飯的時間,她會擠出時間和江容打視頻,但是今天沒有。

小青蛙不讓煮了,那再按回鍋裡也沒意思,不如晾一晾,讓他自己意識到,哪怕他皮肉雖然還沒熟透,但是已經走不了的事實,才好再琢磨怎麼收拾。

顧小文無論是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按部就班,準備晾一晾江容,就是真的一晾到底。

她一連幾天,都沒有再去白家一次,沒有給江容發過任何一個消息,也不回複他的。

之前兩個人頻繁黏在一起,現在突然間切斷了所有的聯係,顧小文甚至損得讓謝萍把小角門都給鎖起來了。

連去把一隻耳接回來,都是在江容晚上睡著了之後。

九月二十號,距離顧小文晾著江容已經七天,明天就是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在這舉家團圓的好日子之前,顧城終於按照約定,把湯顏麗送到五院去了。

五院也在郊區,顧城也會跟著一起搬過去,顧城到底還是有點能耐的,在五院的後麵開了個後門,雖然是住在精神病院裡麵,但畢竟也不需要從精神病院大門進出。

窮寇不追,顧小文要隻求他們倆住進精神病院,湯顏麗不能隨意出入,但是顧城她還得利用,所以讓他們暫時過得舒服點。

據說顧城還請了新的保姆照顧湯顏麗,這些都是謝萍主動跟她彙報的。

顧家徹底消停下來,隻剩下顧小文和顧絲絲,顧絲絲要怎麼處理,顧小文還沒打算,雖說顧絲絲也很無辜,當年被湯顏麗給抱回來也不是她的錯,但是就憑最開始對顧小文乾的那些蠢事兒,顧小文總要給她吃點教訓。

但她現在沒有什麼精力去管顧絲絲,顧絲絲也為了躲她,基本上十天有八天都住在她的好朋友譚月家裡。

顧小文最近很忙,忙著把彆墅找工人整改,也忙著親自去接觸城北建材市場裡麵其他的東家。

從幾個散戶手裡麵拿到店,隻需要錢到位就行,但是這裡麵有小半條街,顧小文查了一下,居然是孫家的。

圈子裡孫家就兩個,一個是之前就是孫建波父親,還有一個就是顧絲絲的那個聯姻對象,孫家老二,孫關辰。

顧小文稍稍深入了解了一下,這個孫關辰還真不是個善茬,他家裡本來葫蘆娃一樣七個兄弟,除了孫關辰全都是名正言順的,哪怕是已經癌症死了的孫老爺子先後娶的,但也都是合法的,隻有孫關辰是私生子。

是孫老頭第一個老婆懷孕期間出軌生的,就是那種親爹都不認的小三兒子。

孫關辰走到現在才是一步一個血腳印,先後把幾個比他小的都收拾了,是他大哥手裡的一把刀,一條瘋狗。

不過瘋狗注定反咬,孫關辰這兩條腿是頭幾年廢的,據說跟他大哥一起進山玩,然後他廢了雙腿,他哥哥嫂子都沒了命。

孫家這才落到他手裡麵,但據說當時他為了救他哥哥嫂子,傷得太嚴重了又沒及時治療,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狠人啊。

顧小文琢磨了一下,要是由著顧絲絲跟他按婚約結婚,想要拿到他手裡這些店的可能性有幾成。

顧絲絲能行?

嘖。

顧小文趴在顧家的花房裡麵的床上,今天沒有去上班,屋子裡搞裝修,嗡嗡嗡的電鑽聲音,簡直往她的腦子裡鑽。

她隻好讓謝萍給她找了這麼個地方暫時待著,但哪怕是謝萍給她放了小電扇,花房的溫度還是又潮又濕又熱。

她晚點還要去見顧氏之前把股份賣了的一個老股東,當年他是不得已才撤出的,和其他的老股東都糾葛不淺,顧小文想要逼停顧城手上的項目,打算從他切入。

顧小文穿了短袖和短褲,線條流暢又不會瘦的乾癟的長腿不斷變換著姿勢,一會交疊,一會又盤起來,一會還撐著一條用膝蓋撐著自己的腦袋。

小床上攤著一大堆的資料,各種各樣的,顧小文翻來覆去地看,腳從小床上支出去,還撥弄著一隻耳朵的耳朵。

她身上熱出了一層汗,裹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和熱的泛紅的臉蛋上,在塑料棚透進來的模糊陽光下看著,和這滿棚子湯顏麗沒有能拿走的花一樣,開的嬌貴又鮮嫩。

不過顧小文就隻有外表無害,實際上跟這棚子裡飽和度過高的見風枯萎的溫室植物完全不同,她的莖上生滿尖刺,誰碰誰紮手,不見血不罷休。

就比如被她晾了好些天的江容,就不知道第多少次鼓起勇氣來小角門前。

他幾天而已,麵上的肉就沒了一圈,眼下也有點泛青,但是小門上的大鎖,在這深秋的落葉時節,透著難以描述的冰冷。

他垂頭站在那裡,站了很久,咬著嘴唇要出血一樣,眼中透著比被風吹落的殘葉還要晦澀的情緒。

她……生氣了。

江容用這些天的輾轉難眠和食不知味,深刻地意識到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