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試一試(戰術後仰四十五度...)(1 / 2)

顧小文一邊咳, 一邊狠狠地朝著江容擠眼睛,汪蓮華跑過來倒水給顧小文順後背,“哎呦哎呦, 這可是怎麼搞的,慢點吃, 又沒人跟你搶!”

“太香了……”顧小文流下生理性的眼淚後, 說了這麼一句往回找臉。

白康城和孫建波都看著顧小文笑起來,江容看著顧小文快要擠出來的眼睛, 片刻後垂下頭吃餛飩,不再說話了。

汪蓮華給顧小文重新盛了一碗,顧小文這回安安靜靜地吃,吃完了就迅速回房間準備睡覺了。

躺在床上給江容發消息――你不要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彆人說啊啊啊啊!

江容很快回複――你說你要看我的事情嗎?我沒想說, 我想跟我哥說你不喜歡吃香菇餡餛飩。

顧小文提著的心重重地放下, 然後回複――你跟你哥說那個乾什麼,我愛不愛什麼, 你知道就行了。

江容回個――哦。

顧小文笑了笑,又逗他――我這被子好潮啊,要不然我去跟你睡吧,我們睡一張床怎麼樣?

――我保證不看你,我偷偷地去,等汪阿姨睡著就去,你給我留門啊。

江容好半晌都沒有回複, 顧小文不逗他了,躺著快睡著的時候,江容才回複――不行, 我們不能睡在一起。

顧小文本來就是逗他玩的,回複――好啦, 知道了,不能睡一起,你不喜歡彆人碰你,我不去。明早上我們一起去跑步,早上六點,你哥哥在家我就不去你屋子裡喊你了,我先回家換了衣服,帶著一隻耳在山上的小亭子裡麵等你。

江容回複――好。

顧小文閉上眼很快睡著,今天一天都很順利,靳興國這邊的事情解決,她隻需要找個時間,再跟顧絲絲聊聊,問問關於孫關辰的事情。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也在按著計劃緩步進行,顧小文喜歡這種感覺。

第二天早上她起來的時候汪蓮華也已經起來,在準備早飯了,顧小文和她打了招呼之後,就回家去換衣服,然後看到白康城起來了,好像正在健身房。

顧小文按照約定去牽一隻耳出門,慢吞吞地朝著山上跑,拿出手機和江容發消息――我慢慢跑著等你,你哥哥已經起來了,不方便找你,你快出來!

江容盤膝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手機,一整夜,他都沒有睡好。

隻要睡著了,就全都是噩夢。

他夢見自己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裡,從清晨到日暮,他在等一個人回家。

他在等顧小文。

他們不住一起,而是住在隔壁,可是顧小文卻一直都沒有再回去過。

夢裡他不肯吃東西,胃裡絞著疼,顧小文每次回來無論多晚,都會給自己帶東西吃。

可她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好久,過了好久好久,從門口的大柳樹枝葉繁茂,一直到樹葉落儘,她再也沒有回來。

哥哥跟他說,她不會再回來了,因為他們是陌生人,而不是一家人。

再後來哥哥說,看到了她跟彆的男人搬進了一個很高檔的小區,他們結婚了。

江容不知道為什麼,有種五臟六腑都纏在一起的感覺。

這麼多次做夢,他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之前都沒有感覺,隻是夢到一些畫麵。

但是這一次,他感覺夢裡都像是真的,好像他就是那樣,真的坐在那個頹敗的院子裡,等了顧小文很多年。

江容坐在床上,抱著手機看著顧小文給他發的消息,他對於身體裡噩夢殘存的過盛情緒,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和驅散。

他盯著手機屏幕,他忍不住在想,她會不會也終有一天,離開他,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結婚,搬進一個他再也找不到,也不能去找的地方。

江容慢慢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他疼得縮起來,像有把刀在那裡翻攪,他低下頭去看,卻隻能看到完好的皮肉。

江容從床上站起來,噩夢和現實讓他恍惚,顧小文真的會像她說的那樣,一直住在他的隔壁,和他像一家人一樣生活嗎?

不,不會。

江容並不傻,她不會的。她隻是逗自己玩罷了,就像是昨晚上她說要來這裡睡,江容就留了一夜的門,她也沒有來。

她會找一個陌生的男人結婚,她會搬走,然後像夢裡那樣,從此和他再也沒有交集。

江容抓著手機,在自己屋子裡反複地轉圈,跌跌撞撞渾身大汗,他抓著手機抱著自己的頭敲,狠狠地敲。

呼吸急促得如同一條渴水瀕死的魚,他怎麼辦?!

他要怎麼辦,怎麼辦才能留住她?

怎麼辦才能不像噩夢裡麵一樣,江容恍然間像是自己被困在那破舊巷子的小院子裡麵,他趴在那個殘破漏縫的大門上,把眼睛貼在上麵,期盼無比也絕望無比地日複一日看著那個狹窄的巷子和汙濁的牆壁通往的地方。

那個儘頭曾經他期盼的身影,再也不見了。

江容不受控製地想到那七天,顧小文把小門鎖起來的那七天。

她不會一直容忍自己,江容很清楚自己有病。

他有病,孤兒院的阿姨,還有夢裡的那個騷擾他的惡心的男人都告訴過他,他這個病沒有人能受得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好,他注定就是拖累!

昨晚上他當街發病,她可以不生氣,但是以後呢,以後如果在更重要更危險的地方,如果……

江容根本不敢想象。

他並不能理解很多人的情緒,他甚至去分辨彆人的玩笑或者是真話,必須看著那個人的表情和動作一起分析才行。

他甚至不能理解自己,他是個不能自控的怪物。

要怎麼辦?

他要怎麼辦才能留住她,不讓她搬走,不讓她嫌棄自己。

或者就算嫌棄自己,也不會離開?

江容跪在地上,把頭抵在地板上,一遍一遍地深呼吸,顫抖著無措著。

他竭力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必須冷靜下來,他……

他想到了!

於是顧小文等在亭子裡,慢吞吞地轉悠了半晌,把那些上鏽的健身器材玩了個遍,給江容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以為江容睡死了不會來了的時候。

終於聽到了小路傳來跑步的聲音,她開開心心地從亭子裡衝出去,大喊道,“你怎麼才來啊!”

然後對上白康城沒戴眼鏡還把頭發都放下來的臉,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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