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你這麼不聽話,不吭一聲就...)(1 / 2)

江容站在一棵五角楓樹下, 聽到了顧小文的問題,轉頭看向她。

“你為什,什麼這麼問。”

“你……”

江容難得這麼敏銳, 反應這麼迅速,“你喜歡他?”

他無措地晃動著身體, 視線找不到一個著落點, 眼眶眨眼之間紅了,“你……”

江容動了動嘴唇, 聲音艱澀,顧小文在他失控抬手去砸頭之前,打斷他,“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小文走近江容, 張開手臂抱住他, 頭埋進江容的肩頭,狠狠吸了口他身上清爽乾淨的味道, “抱抱我,這裡風景多好啊……”

江容把舉在半空的手,落在了顧小文的身上,然後把她緊緊抱住,都顧不上他們不遠處有人過來看到他們這樣,甚至拿起手機似乎在拍照。

江容從來不喜歡人圍觀,可是顧小文一句話, 讓他徹底脫離了今早上一直保持的平靜,之後他再也沒有摸一下手機,隻要顧小文有動作, 他立馬起身,有時候甚至是蹦起來。

然後居然也開始噓寒問暖, 問她渴不渴,餓不餓。

顧小文壓抑著自己想要狠狠咬江容的心情,每一次江容一問顧小文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明顯是他絞儘腦汁想出來的問題,顧小文就控製不住地想要撓點什麼才能壓抑住她的心情。

太他媽的可愛了。

手癢癢牙癢癢,心也癢癢。

隻是這麼可愛,吃不到太可惜了,顧小文並不打算等個幾年,讓江容徹底擺脫陰影,擺脫了心理上的障礙,再跟他做到最後一步。

她又不是個搞慈善的,再說暴露療法也是有科學依據的,顧小文向來做什麼,都不是隻有一個目的性。

她必須逼江容一把,看看他能退讓到什麼地步,至於心理,那不是還有很多時間能夠治愈麼。

“給你,水。”江容在這深秋落葉的時節,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淺色毛衫,裡麵是一件蒜皮兒一樣薄的襯衫,可也居然出了一頭的汗。

當然了不是熱的,是急的。

顧小文悠閒地坐在小路邊的一個椅子上,看著江容在自主販賣機的前麵足足鼓搗了半個小時,這才拿著一瓶透著水汽和涼氣的飲料過來,遞到了顧小文的麵前。

顧小文覺得江容現在就像這飲料一樣,整個人濕漉漉地冒著水珠,但是看上去涼爽極了,隻要喝下去,那必然是從胃裡開始一路爽到腳趾尖兒。

接了飲料,顧小文擰開瓶蓋,視線盯著江容潮濕的額頭和雙眼,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江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在自己的額頭上蹭了一下,他有些懊惱,他的噓寒問暖,其實看起來很可笑,就連買了這瓶飲料,也在買到手裡就開始後悔。

彆人的男朋友,買的都是常溫,因為現在這個時節,確實不適合喝這種冰的。

但是江容不知道自己重新再來一次要弄多久,也找不到常溫的選項在哪裡,就隻能拿這個過來。

他什麼也做不好。

幸好顧小文從來不會苛責抱怨他,冰涼的飲料灌進胃裡,顧小文確實也覺得口腔麻木,但是看著江容竭力討好的模樣,她又從胃開始,火辣辣地燒起來。

顧小文帶著江容在這農家樂的附近山上轉了大半天,兩個人還跟著一個導遊團走了一段,混了些介紹聽。

中午過後回到了農家樂的客房,顧小文洗了個澡,和江容準備睡午覺。

一間大床房,顧小文當然也是故意這麼訂的,畢竟給孫關辰訂的就是標間。

不過昨晚上顧小文住的是沙發,江容並不會憐香惜玉,也不能接受和人整夜睡在一張床上,走了大半天兩個人都累了,顧小文洗漱完了窩在沙發裡麵,就不想動了。

江容洗漱好了,頭發也不吹,水淋淋地出來,站在顧小文旁邊,低頭看著她閉著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顧小文忍不住把眼睛張開一條細縫。

“怎麼了?”她問。

“你到床上,睡吧。”江容說,“我……”

他想說,我跟你換位置,我住沙發,他本來並沒這方麵的意識,但是他剛才在浴室裡麵,查了關於男女處朋友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然後他意識到,讓顧小文睡沙發他睡床,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

“我要坐在這裡看一會電視。”

江容快速道。

顧小文輕笑出聲,倒是對他的轉變很滿意,“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江容轉身去倒水,然後回來的時候,顧小文坐起來把水杯接過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就不小心灑在了沙發上。

“哎喲!”顧小文站起來,誇張道,“這可怎麼辦,水撒了,這裡睡不了了。”

江容在沒有看清顧小文的神色之前,還以為顧小文真的不是故意,可是在看了顧小文帶著笑意的神色,意識到她是故意把沙發弄濕的,頓了片刻,看了一眼床。

接著麵色微微泛紅,“那我們,”

“一起去床上吧,”江容垂著頭說完,又補了一句,“我不睡,我……看電視。”

顧小文嗯了一聲,朝著江容張開雙臂。

“抱。”

江容把頭上的毛巾給拿下來,然後躬身抱住了顧小文不動了。

顧小文懶洋洋的笑聲就從他的耳邊傳來,“我說要你抱我去床上,你倒是動起來啊。”

溫熱的氣息都噴在江容的耳朵裡,他不受控製地縮了下肩膀,然後明白了顧小文的意思,就直起身,看了她一眼,而後學著白天去抱孫關辰那時候的姿勢,一手兜著顧小文的後背,一手兜著她的膝蓋,接著腰上猛地一用力,就把顧小文從沙發上抱起來了,連同她身上的薄被一起。

江容再是肢體不協調,可也到底是個男人,而且顧小文看得沒有錯,他的腰力很不錯的,抱著顧小文走得也還算穩。

隻是顧小文依舊有點膽戰心驚,畢竟以江容的肢體協調能力來說,他確實是不適合負重。

很快他走得開始六親不認,這倒也還好,沙發距離床上不遠的,幾步路而已,可偏偏江容一腳踩在了落在地上的被角上,這薄被的另一角,還裹在顧小文的身上,彆提多巧了。

江容踉蹌了一下,兩個人就一起朝著床上砸過去。

顧小文連忙勾著江容的脖子掙紮開他兜在自己膝蓋彎的手臂,要落地,可是江容已經朝著她跌了過來。

於是顧小文才把身體擺直,就被江容壓著直接朝著床上跌去。

床很軟,很彈,兩個人都沒有怎麼樣,隻有顧小文被江容壓得哼了一聲。

等到砸到床上的彈動停下了,江容撐著手臂在顧小文的上方,兩個人半身在床上,半身在床下。

江容嚇得摔倒的時候呼吸都屏住了,現在見沒有事,頓時狠狠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顧小文突然一手鉤住了他的脖子壓下來。

這是個十分肆意妄為的吻,是一貫顧小文的風格,讓江容無論多少次,都根本招架不住的那一種。

江容一如既往地先是有些抗拒,而後沉淪,意亂情迷地隻剩下重到吵鬨的呼吸,滿腦子隻剩下顧小文的時候,他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了顧小文冰涼的指尖,接著江容腦子嗡的一聲,弓了下腰,而後又砰的一聲,滿腦子炸起了煙花。

他猛地抽了一口氣,帶著震驚的溢出嘴唇的聲音一起,抽出了尖叫雞的聲音。

下一瞬,天旋地轉,江容抗拒的,撐著手臂要蹦起來的力度,就瞬間開閘的河堤一樣,泄了個乾乾淨淨。

他幾乎是失去力氣砸在顧小文的身上,接著就又是不知道多少輪的天旋地轉,江容所有的感官徹底都喪失了感應能力,隻有一個地方還保持著苟延殘喘的感知。

“彆,”他混亂地在顧小文的吻裡麵,不知道吐的是什麼字,“彆這樣……”

“我不……唔。”

他嘴上想說我不行,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不由他控製的。

顧小文輕輕吻著他的嘴角,帶著哄勸的意味,然後驚訝於江容的過度反應,他簡直像一條已經失去了掙紮能力,隻能大張著嘴喘氣,在砧板上被開膛破肚的魚。

呼吸重的顧小文都覺得震耳朵,還帶著尖銳的嗓子裡麵發出的聲音,顧小文都懷疑他真的要不行了。

不過幸好,童\\子軍並沒有很強地對戰和抵抗能力,江容很快劇烈蜷縮了下,像瀕死的魚最後神經不甘受死的擺尾,然後徹底癱軟不動了。

江容弓著身子像個煮熟的蝦一樣,把顧小文盤在身體最柔軟的肚腹之處。

顧小文一隻手摩挲著他的頭發,一隻手在他身上蹭乾淨,然後推了他一下,說,“再去洗個澡吧,我整理床單。”

江容好半天都沒有動,呼吸聽上去很平靜,不像剛才,應該是平靜下來了啊……

“容容?”

江容抬起頭,視線和顧小文對視了一眼,然後眼淚就像是自來水管子崩開一樣,嘩地就流出來。

並且不伴有任何的聲音,就是瘋狂地,默默地流下來。

顧小文:……

她破天荒地蒙了,她自認自己也算是有經驗,尤其是對付江容這種小菜雞,手法應該是絕對遊刃有餘的。她甚至因為江容很青澀,所以都是比較常規的套路,並沒有玩花\\活,江容怎麼也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你哭什麼?”顧小文伸手要去碰江容,江容猛地朝後縮了下,眼淚更凶了。

顧小文:“……”她難道失憶了?她和江容是自願戀愛吧……?

她哼笑一聲,“你又躲什麼,什麼意思?”

“我不至於把你弄疼了吧?”顧小文看著江容,江容不吭聲,隻是垂著眼睛默默地流淚,無所適從地左右張望了片刻,重新將頭埋在被子裡。

顧小文起身下床,叉著腰站在床頭盯著江容,“不舒服?”

江容搖頭,顧小文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那成,”顧小文抬手做出投降狀,“我以後肯定不亂碰你,我真是……哎。”

她轉身去了浴室,洗手的時候還在自我懷疑,然後她就見江容從外麵衝進來,橫衝直撞的樣子急得宛如幾百輩子沒有上過廁所。

顧小文看著他衝過自己的身邊,又冷眼看著他在屋子裡亂轉,撞到了馬桶上,顧小文心裡想得很陰鬱,要是他敢吐,顧小文絕對讓他哭到失聲。

但是江容像個開著重機甲撞進了小巷子的新手,到處哐裡哐當的,把洗浴的架子都弄倒了,然後終於找到了他的目標,從顧小文的後背把她緊緊摟住,頭埋在了她的脖子裡。

接著不到一秒鐘,顧小文就感覺自己脖子熱乎乎地濕了,江容又哭了。

有點不可抑製地抽噎著,顧小文洗好了手,舉著雙手還滴著水,鏡子裡江容眼淚比水龍頭的水還旺盛,朝著顧小文的脖子裡灌。

但是他看上去又不像是接受不了,畢竟真接受不了,無論是抗拒她觸碰,還是現在趴在馬桶上吐,都不該是這麼緊緊摟著她,還在不斷加重力度的樣子。

“容容?”

顧小文輕聲叫他。

他過了好半晌,才帶著鼻音嗯了一聲,算是應聲。

抬眼在鏡子裡看了顧小文一眼,又重新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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