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臉用用(還有花束落地聲。...)(1 / 2)

造孽啊。

白康城站在門邊, 被江容和顧小文擠在門上的時候,閉了閉眼睛,咬緊了牙關, 抑製著把兩個人一腳都踹飛的**,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才會落到現在這種境遇?

白康城看著江容紅著眼一手按著顧小文的肩膀, 一手虛虛壓著顧小文的脖子,不讓她躲避他的吻, 覺得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他。

原來江容也會這麼強勢嗎?

不過又何止白康城有這樣的疑問,顧小文也是很震驚的。

她能想象出江容再見到她的很多種可能出現的反應,或者泣不成聲,或者激動到發病, 甚至最嚴重的, 是怨她恨她,不靠近她了。

可是唯獨沒有想過江容居然一句話也不說, 上來就啃。

這是真的啃,這不是吻,顧小文被他用手指掐著下巴,躲不開他,身後是可以想象得出表情一定很精彩的白康城,顧小文躲了兩下,突然就不動了。

算了啃吧, 她把自己當成一棵看透世俗的大白菜,隨便江容怎麼啃,反正江容這麼半天也沒把她咬破, 可見沒有失控,自己還控製著力度呢。

不過三個人在這門口擠的亂七八糟的時候, 站在客廳的汪蓮華卻看得有點犯傻,她愣在廚房的門口,想要跟才進屋的顧小文說的話,都哽在喉嚨,見到這場景,險些化為一聲尖叫喊出來,好在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概是顧小文突然沉靜下來的情緒,影響了江容,他發了一會兒瘋,慢慢冷靜了,啃人也變了意味,變成了輕柔的輾轉和舔\\舐。

好一會,他終於放過了顧小文,改為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整個人過了那種激動到不能自已的勁兒,後知後覺地全身發軟,所有重量都掛在了顧小文身上。

顧小文哪能撐得住江容的體重,哪怕他這些天確實瘦了不少,抱著腰都細了好多,可江容再怎麼,身量也比她高,因此顧小文不得不向後靠,最終還是得白康城撐住兩個人。

“你去……”江容這些天都沒有怎麼開口,聲音嘶啞艱澀,“去哪了!”

他眼淚大顆大顆地湧進顧小文的衣領,“怎麼不來找我!”

麵對他的質問,顧小文也隻是沉默,她伸手摩挲著江容的後背,等到他差不多鎮定下來了,這才推動他說,“我們去沙發那裡坐。”

顧小文推著江容去沙發那邊,白康城這才得到了解放,狠狠地吐出一口氣,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動搖了,不,確切地說是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

錯的當然不是拆散顧小文和江容,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江容和顧小文在一起,是真的不合適,顧小文玩他不用動腦子。

白康城錯的是,他錯估了江容對顧小文的感情。

滿打滿算,兩個多月而已,兩個多月,白康城真的很難想象,江容怎麼會對顧小文感情那麼深。

他應該是個很難去表達和產生感情的人才對,因為他大多數的時間,是沒有辦法和彆人共情的,這麼多年對白康城是這樣,對平日裡照顧他的汪蓮華也是這樣。

可為什麼偏偏對顧小文就不一樣呢?

白康城側頭看著顧小文推著江容坐在了沙發上,江容幾乎是瞬間就躺在了沙發上,他好多天沒有吃東西,知道顧小文來了,急著從樓上跑下來而不是直接摔下來,估計已經是他身體的極限了。

不過江容躺下之後,並沒有閉眼,而是朝著顧小文的方向挪動,最終躺在了她的腿上,頭衝著她的腰部埋了進去,這才不動了,像個飛了許久,終於歸巢的倦鳥。

顧小文也靠在沙發上,她先是摸了摸江容的頭發,側頭看了白康城一眼,這才輕聲細語地低頭跟江容說話。

白康城麵無表情地換了鞋子進屋,皺眉片刻,沒有在客廳的沙發那裡停留,而是直接上了樓上去。

汪蓮華這時候才走過來說,“小文,粥已經煮好了,你勸勸江容吃一點,我給你也包了芹菜餡的小餛飩。”

顧小文對著汪蓮華笑笑,雖然在公司的那套衣服還沒換,妝容也看上去強勢又不好親近,但是她笑得十分溫和,一如當初。

“汪阿姨,”顧小文說,“粥好了麻煩你幫忙端一下,我喂江容吃,我還不餓。”

汪蓮華當時就歎口氣,“你們啊……可彆再折騰了。”

她以為顧小文回來,就是答應了和江容和好了。

搖頭歎息一聲,就進了廚房去端粥。

顧小文沒有解釋,也跟她解釋不著,她今天是拿錢辦事,汪蓮華把粥端上來的時候,顧小文叫了江容起來,然後把粥一口一口地喂給他吃。

她一來,對於江容來說,就是一味專門對他症狀的藥,藥到病除,江容自然就好了,肯開口吃東西了。並且大口大口地吃,畢竟這些天了,他又不是真的不知道餓。

不過顧小文隻給他喂了大半碗,就放下了,“你哥哥說你好幾天沒有吃了,一次吃太多了不好,先放著,等會兒再吃。”

江容點頭,又躺下了,汪蓮華也和白康城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客廳留給顧小文和江容兩個人。

顧小文摸著江容的頭發,指尖到心臟都是舒服愜意,思念怎麼可能是單方麵的,她隻是比江容會克製也會偽裝。

一時間兩個人相互依偎著,根本不需要說話,就這麼靜靜待著,心裡就無比地寧靜和美好。

江容睡著了,顧小文在午後的陽光裡麵仰靠著沙發上,一半腿有輕微的麻,她卻覺得針刺一樣的感覺,讓她這些天來疲憊的神經,都得到了電療放鬆一般的治療。

江容對她來說,從來不是負擔。

江容依賴她,她又怎麼會不依賴江容呢?

她和江容之間,其實有問題比較多的那一個,是她才對。

她根本沒有辦法對江容之外的人卸下防備,永遠戴著麵具,看上去的輕鬆愜意,全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偽裝,就連夜裡睡覺,也總是淺眠。

江容維持了多少天的崩潰,她這種狀態就維持了多少天。

現在驟然間兩個人全部放鬆下來,太陽曬的暖烘烘,顧小文也迷迷糊糊地靠著沙發睡著了。

白康城在屋子裡處理了一陣子文件,出來倒杯水的工夫,就看到本來答應了勸江容的顧小文,和江容窩在一起睡著了。

江容枕在顧小文的腿上,顧小文則是從沙發上滑了下來,正好擠在了江容的懷裡。

這是個說不出彆扭,一看就很難受,麻花都沒有他們這麼扭曲的姿勢,但是兩張熟睡的側臉,在這陽光過於放肆的午後,卻顯得說不出的親密和諧。

白康城抓著水杯站在樓梯上,他應該去公司的,但是不放心,所以讓孫建波把一些必須處理的文件,都送到了家裡來了。

但是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的不放心是多餘的,顧小文和江容在一起的時候,和平時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一樣,莫名地就讓人放鬆,也讓人放心。

那些過度的狡詐和摸不清真假的示弱示好,全都會收起來,變成一種讓人放下戒備的寧靜。

白康城晃了晃腦袋,想到顧小文的惡劣,深覺自己怕是被她折騰出了斯德哥爾摩,不過是睡著了而已,狗睡著了都顯得安寧。

他看著沙發上兩個人下麵也睡著的一隻耳,撇了撇嘴。

他下樓接了水,繼續上樓工作,顧小文這一趟是他花十萬塊和一個絕對不會比十萬塊要輕鬆的承諾換來的,他卻允許顧小文在下麵睡覺,白康城深覺自己是個聖人。

要不是江容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白康城絕對不會縱容。

但無論想得多麼嚴厲,恨不得在花錢買了顧小文來家裡的這段時間,壓榨她去種地挑糞,卻最終白康城隻是安心地埋頭工作,沒有叫醒他們。

等到天色黑下來,他才回過神,樓下也終於傳來了動靜。

白康城看了一眼時間,居然是夜裡七點半了,他這麼多天第一次效率奇高的處理了所有積壓的工作,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開車去公司,還能奮戰半夜不費勁兒。

張開手臂抻了個懶腰,卻還沒等抻舒服了,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白康城懶腰抻了一半強行收勢,差點把自己的老腰折了,連忙起身下樓,就見顧小文滿臉都是米飯地站在客廳中間,瞪著江容道,“你質問我,你為什麼不質問你哥,是他讓我離開你。”

顧小文說,“索性我今天來了,我就親口告訴你吧,”

顧小文接過汪蓮華遞給她的紙巾,擦了下臉上,說,“我要和孫……”

“顧小文!”白康城及時打斷了顧小文的話,他告訴了江容顧小文要訂婚,卻沒有說是和誰,再者說這種事顧小文親口對江容說,刺激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顧小文看了白康城一眼,沒有再說,直接朝著門口走,邊走邊說,“時間差不多了,康城哥,我要走了。”

白康城嘴唇抿得死緊,江容聽到顧小文這麼說,猛地向前一步,把她抱住。

大概是下午的時候吃了一碗粥又睡了一個好覺,現在力氣恢複了不少,又或者是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會爆發出平時難以擁有的潛力的。

所以江容力氣出奇地大,幾乎要把顧小文的骨頭給勒斷一樣。

“不要走……”他整個人顫抖得厲害,連帶著顧小文都跟著他輕顫起來。

顧小文麵對著門,表情露出不忍,但這不忍也隻是一閃而逝。

都走到這一步了,都見效了呢,江容都敢把她按在他哥哥懷裡啃了,現在半途而廢地回到原點,實在是太可惜了。

況且她計劃環環相扣,錯了江容這一環,剩下的就都扣不上了,她隻能收斂起表情,轉頭帶上力氣,決絕地把江容從她身上推開,力氣用得也很大,甚至還用上了和人起衝突的時候,才會用的一點陰招。

在江容後退一點又要上前抱她的時候,一腳蹬在了江容的膝蓋上,江容的肢體本來就不協調,他瞬間就跪在了地上,“咚”的一聲,膝蓋磕在了地上,聽得顧小文牙酸。

但是她克製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扶的**,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容,渣的人畜難辨,“你彆過來,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老是親我抱我,這不合理!”

“我沒……”

江容跪在地上沒有起身,額角青筋暴起,消瘦的肩頭顫得厲害,瞪著眼看著顧小文,眼裡情緒翻湧,哀傷刺目,他尖叫到,“我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