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很輕柔,沒有撬開齒關,隻是輕輕貼著,顧小文咽了口口水,後知後覺地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乾正經事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激動,這會兒一個輕柔的吻,卻讓她有點失控。
她不太習慣這樣的失控,推了江容一下,江容卻抓住了她的手。
突破了障礙,他不僅不反感和顧小文任何形式的親近,甚至是上癮一樣的,恨不能跟她成為連體嬰兒。
江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和另一個人親密到這種程度,讓他覺得連呼吸,都藕斷絲連。
他很認真地看了顧小文一會兒,又湊近了吻上來,顧小文按著他的肩膀,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適應著讓自己陌生的心悸。
咚咚咚咚咚。
心跳太劇烈,顧小文自己聽著都震耳欲聾,擔心把後麵的承重牆給震裂了。
也不知道這樣黏糊糊的多久,顧小文腿都快麻了,江容才放開她,跟她一起去洗漱。
在衛生間又磨蹭了好一陣子,等到終於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
這就是談戀愛的滋味?兩個人不論扯點什麼時間就飛快嗎。
顧小文把枕頭隔在她和江容之間,但是兩個人抓著手閉上眼的時候,覺得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滿足,這個和事業上麵取得成功,甚至是她曾經睡在錢上的踏實都不一樣。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耳邊傳來滴滴的聲音,有點熟悉,顧小文沒有仔細去想那是什麼,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不是被一隻耳那條死狗舔醒的,是被江容炙熱又躁動的眼神給盯醒的。
睜開眼就是他近距離放大的臉,雖然他很帥,大概是早就起來了,換好了柔軟的運動衣,乾淨又清爽還香噴噴,但是顧小文也被嚇一跳。
“去……跑步嗎?”
江容笑著問。
顧小文迷迷糊糊地朝著牆上的時鐘看了一眼,好家夥,早上六點整。
敢情她就睡兩個多小時,江容這祖宗就叫她起來去跑步。
“你打雞血了嗎,”顧小文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我不行,我年紀大了,晚上不睡覺早上去跑步會死的。”
她翻身露出了一截腰,白嫩纖細,睡衣卷到了肚子上。
江容眼神頓了頓,突然間站起來,站在床邊愣了一會兒,無措的樣子正好被聽著他沒有聲兒好奇的顧小文看到了。
“哎呦,”顧小文坐起來樂不可支,看了眼自己身上長衣長褲,還有早上不用想,肯定亂糟糟的長發,笑的眯眼,“我這樣你都能敬禮,我相信你對我是真愛了。”
江容手指攥在一起,在床邊走了兩圈,顧小文笑著問他,“床邊到窗戶多少步?”
“九步。”
“床邊到門邊呢?”
“九步。”
“門邊到窗邊呢?”
“床邊到衛生間呢?”
“九步……”
“你,你專門給我弄的。”江容一早上就發現了,這會兒顧小文一問,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你專門!”
“我,我,”
江容對著顧小文笑得好看極了,“喜歡。”
顧小文眯著眼看他因為這句喜歡,敬禮敬得更標準了,笑著張開手臂,“抱我。”
江容向前抱住了顧小文,隻是姿勢有些彆扭,撅著屁股。
“我是不是,”江容歎口氣,“不正常。”
顧小文“嗯?”了一聲,江容又說,“這是白天。”
在他的印象裡白天這樣不好。
顧小文被他逗笑了,笑的開懷,“你不知道有句話,叫白日宣\\淫嗎,抱我去沙發……我教你除了跑步之外的晨間鍛煉。”
江容抱著顧小文去了沙發,耳根紅得厲害,然後不用撩撥就一發不可收拾。這屋子裡鋪著的是地毯,所以沙發沒有叫喚,顧小文也沒有,她沒有那麼邪乎,正常的女性都不會很邪乎,片子裡邪乎的刮宮似的,那都是演的。
但是架不住江容配音的厲害,顧小文消耗那點體力,都去捂他嘴了。
這樣不行啊,得想個辦法,雖然她很喜歡江容這樣,可是這家裡還有謝萍和其他司機保姆,江容哼哼的那麼好聽給彆人聽了去,她才不願意。
等到晨間鍛煉結束,顧小文看了眼時間,四十多分鐘,她挑了下眉,還不錯。
洗澡的時候,江容就在浴室門口站著。
浴室門開著一條小縫隙,他看得很認真,像是在做什麼嚴肅的研究,然後在顧小文洗好了澡出來,擦著頭發打哈欠的時候,江容說,“你身上有,”
“十三顆小痣,其中兩顆,”
江容說,“是紅色。”
顧小文:“……我要禮貌性地查一下你的嗎?”
江容連忙搖頭,但是很快他又說,“我查了,告訴你。”
江容認真道,“都在哪裡。”
顧小文笑著說,“好啊,你查了告訴我。”
早飯是謝萍做的,中西式都有,謝萍的手藝顧小文一直都覺得很好,江容吃得很多,可見很對胃口。
吃過早飯,已經七點半,不知道是不是晨間運動很爽的原因,顧小文覺得自己精神了好多,要到上班的時間,她把江容和一隻耳都送回白家。
“你在家待著,我得去公司,”顧小文說著,正好碰見從樓上下來的白康城,顧小文又恢複了之前在他麵前的純良無害,笑著打招呼,“早上好康城哥。”
白康城眼皮抽搐,汪蓮華看著江容和顧小文,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顧小文,說什麼合適。
顧小文對她笑,給她吃定心丸,“汪阿姨,我和江容和好了,康城哥也同意了。”
白康城下樓的腳步一頓,沒有反駁顧小文這句一語雙關的話。
但他可沒有說同意了!他隻是拿江容沒有辦法。
汪蓮華頓時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你們早上吃了沒,我早上做了不少東西。”
顧小文笑著說,“吃過了,江容也吃過了。”
顧小文說完,也不討人嫌,轉身就要走,江容卻抓著她不放,也不說話。他難得有這種不講道理的時候,顧小文知道他是怕自己又不來找他了,哭笑不得地任他抓了一會兒。
江容很懂事的,也很聰明,他再抓一會兒,肯定會鬆開的。
但是白康城看不下去了,連早飯都沒有胃口吃,拉開江容的手,說,“她要上班,你放開,你也該去學校了,這兩天就準備去,必須去!”
白康城對著汪蓮華說,“汪姨,彆端了,我早上沒胃口。”
說著對顧小文說,“我要上班,正好順路送你。”
不是問句,沒有商量的餘地,很顯然是有話對她說。
江容鬆開了手,表情有點委屈,但是他也沒有再拉顧小文,他知道把顧小文找回來,他哥哥幫他很多,江容在顧小文出現之前,其實是很少忤逆白康城意思的。
所以江容沒有再伸手,隻是看著顧小文。
顧小文從善如流,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對白康城開口,送上門的枕頭啊。
“好啊,那就謝謝康城哥。”
顧小文說著都走到門口了,但是見江容眼神實在可憐,就又折回來,親了江容的下巴。
她跟白康城出門之後,江容麵上的笑意還沒散,汪蓮華看著又是欣慰又想歎氣。
昨天白老爺子難得打電話過來,問起了白康城和江容,說過今年之內會回來住兩天呢……江容這樣,是好的轉變,會讓他喜歡的吧。
顧小文上了白康城的車,他沒有用司機,是自己開車,可能是嫌棄要談的話題丟人。
車子從白家開出去,顧小文穩如老狗地等著他自己跳陷阱,果然沒多遠,白康城就穩不住了,把車子停在路邊,嚴肅說,“你和江容的事情,我可以同意,我甚至還能幫著在我爸那裡說,讓江容改回姓白,讓你跟他結婚。”
白康城說的這話很有分量,畢竟江容是私生子,沒有改姓氏,就不算被完全承認,改了姓,才是真的在繼承權上有競爭力的,真真正正的白家二少爺。
白家的家業不可謂不大,顧小文聽著都心動。
白康城滿意地看到她臉上的動容的表情,然後說,“但是你無論因為什麼和孫關辰訂婚,是氣江容,還是有彆的目的,必須馬上給我取消了!白家的少爺不做三兒,你真喜歡江容,也不該至他於那種境地。”
很強勢,利誘加威逼,還有曉之以情。
但很遺憾,顧小文喜歡錢,卻更喜歡自己賺的錢。
於是她在白康城的死亡凝視下摸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口說,“取消訂婚當然可以啊,但是……”
白康城把車子停在路邊瞪著她,眼神淩厲,等著她的但是後麵的話,心說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狐狸尾巴藏不住吧!
她想要什麼?
白家屬於江容的股份?
還是還想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