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 / 2)

都不禁替顧言捏把汗。被趕回娘家,那是不給女人活路了啊!在這年代,任何大字不識的女人都會被嚇的雙股戰戰,馬上磕頭認錯。可就在大家都以為顧鹽這回該後悔痛哭流涕求原諒的時候,她開口的聲音跟這父子一樣不疾不徐。

“第一,為不為我好,那得我說了算。甲之蜜糖乙之□□,彆用你們那齷齪的思想來猜度我。將自己活生生的孫女扒了繈褓扔山溝,這老太婆心狠手辣的令人發指。你就彆再這兒刷粉給她抹化了。再抹也改不了她想殺了自己親孫女的事實。要不是大花,她此刻已經是殺人犯,應該被押到監獄等著槍決。

第二,國家明文規定婚姻自由,離不離開這個家不是你說了算,那得看我自己的意思。

第三,我進韓家門近十年,給你們家生了四個孩子。從豆蔻少女熬成如今的黃臉婆,你居然還要跟我索要彩禮?那我這十多年的青春損失費該怎麼算?這些年你那白吃飽兒子可全靠我在養活,這些是不是也得算算。畢竟我隻有養活自己孩子的義務,可沒替你們養兒子的義務。

至於老太婆的胳膊,她要是給我差點被她害死的閨女磕頭道歉,那我該咋賠咋賠。”

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贏得了一向被欺壓的小媳婦們一致歡迎。這韓家老二媳婦咋這麼會說,以前咋就沒發現呢。

韓家老兩口被她噎的差點上不來這口氣,緩了半天老頭才開口“你簡直胡攪蠻纏。你男人跟你在一起生活,當然是吃你們自己掙的。這咋能算錢?你那小閨女根本就養不活,扔了不是正常。再說趕你走,忤逆公婆都是大不孝犯了七出,我有權趕你走。何況你還把自己婆婆打斷了手,我沒要求打死你已經是開恩,我們韓家心善。”

“我們?我胡攪蠻纏?你們韓家心善?”顧言嗬嗬冷笑“您這是故意當睜眼瞎,當眾說瞎話吧。你那巨嬰兒子是什麼德行你自己不知道?一年能上幾回工,又能乾什麼活兒,能掙幾個工分?要不要到小隊會計那兒去查查。這麼多年你們隻給我們一份兒飯,他吃多我吃少,要不是你們韓家這麼欺負人,我能餓的骷髏一樣。想水腫都完全沒肉。

再說我閨女,那是活生

生的一條命,把她扔荒郊野地不是殺人是什麼。殺人是要償命的,不論殺人者跟被殺的是什麼關係。不懂法就去問問,彆在這兒想當然。大清早亡了,不把婦女當人,不把孩子當人的黑暗時代早就過去了。

如今是人民的天下,我閨女跟你一樣享有人權,我們娘兒幾個不是你想咋揉搓就咋揉搓的。還跟我提什麼七出,你彆笑掉大家的大牙了。父慈子才孝,就你們這黑心爛肝的老人,姑奶奶不拿刀,已經非常給你們麵子。”

韓老頭嘴唇開開合合,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這媳婦真是鬼上身了吧,怎麼說的話全往國家上扯。什麼扔孩子是殺人,離婚得當事人算賬,還得她自己願意,這些都是真的嗎?自己家孩子,難道不是由著自己處理嗎?以前是這樣的啊!養不活的孩子,或者不想要的孩子扔了就行,隻要大人夠狠心。至於離婚,那更是男人家說了算,他是一家之主,咋還不能做這主了?

心裡疑惑,他也不知該怎麼跟她掰扯了。決定去打聽清楚了再做打算。若她是說大話蒙他,到時自有大隊乾部給主持公道。

顧言也懶得再多言,看他不再吭聲,轉身出了堂屋。她這廂前腳剛走,身後就發出老太太驚天動地的哭嚎。

“我沒法活了啊!啊,我的胳膊……兒媳婦把婆婆打成這樣,走遍天下也沒這個道理呀。我要去找乾部,我要去找領導,他們不能任人這麼欺負我啊……”

好嘛,韓家這一對老不死的一個胡攪蠻纏,一個大義凜然,這套組合拳還真是難招架。難怪原身被拿捏的死死的,到死都不敢反抗。

徐姐跟著她回了耳房,看她進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趕快伸手扶住。望著她煞白的臉滿是心疼。

“逞啥能啊,這些事不能等過幾天再說嗎?王大夫說你虧了身子,得好好保養。你倒好,剛醒就跟人大乾一架。這不是傷了人可也傷了己嘛。”

顧言被攙扶著上了炕,倆閨女快手快腳的給她蓋好被子。瞅一眼剛出生的倆小家夥,她轉頭衝這位對她們有大恩的同鄉姐姐笑的開懷。

“遲早得打,晚打不如早打。”

“說起這了,妹子我問問你,你咋變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打一堆,全被你撂倒了。那韓家兄弟倆可比你高大。”

你要早這麼厲害,還能成天被韓老二家裡家外的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