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交鋒厲(2 / 2)

玄漢帝點了點頭:“所言極是。”

槐嬤嬤趕緊跟一旁候著的女醫將蓮霧抬到偏殿去。隻是可惜阿梨還被押著,說不得話。

扈昭儀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露出了被貓抓傷的手背。

玄漢帝沒有留神,他隻掃了眼眼前戰戰兢兢的宮婢,皺著眉頭質問:“永巷令,到底出了何事?”

玄漢帝聲音沉鬱,顯然是含著幾分不快。

永巷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回陛下,老奴收到察舉,說毓慶宮宮人無由出宮。老奴一查,發現毓慶宮西殿宮女蓮霧,以父親病重為名奏請出宮。但事實上,蓮霧家中病重的,乃其兄,不是其父。蓮霧的父親年初瘋病發作,早已不知所蹤。”

尚儀立刻道:“陛下,按宮規所載,宮女入宮年滿十年,年未及四十歲,就隻有父母亡故,方可出宮。蓮霧無由出宮,視為逃奴,該當杖斃。”

宮令女官緊接著:“陛下,老奴亦曾核查。毓慶宮有司記司所載文書為憑證,其上蓋有司記司大印。然而,老奴欲翻閱當日司記司所載的記簿,可司記司拿不出來,隻稱記簿無意被毀。”

尚宮跟著跪了下來:“皆是老奴禦下不嚴。司記困倦,不小心將撞倒了火燭,將記簿燒毀。”

“那就是無從對證了?”趙婕妤問道:“那毓慶宮的文書憑證,蓋印可是真的

?”

宮令女官點頭:“確實是司記司的蓋印。”尚宮也沒有反駁。

嚴嬤嬤馬上補充道:“然而,司記說,這都是入墨逼她。”司記顫聲不能語,隻低著頭拚命地點頭。

“奴才絕沒有逼迫司記,奴才也實在沒有理由要在此事造假啊!”入墨磕頭喊冤。

“陛下,入墨所言不無道理。”趙婕妤勸道:“入墨本是東殿宮人,向來老實本分。他跟蓮霧平素沒什麼交往,沒有理由要為蓮霧撒此彌天大謊,反倒把自己折進去。”

玄漢帝點了點頭:“來人,把司記帶下去好好拷問。”

“這……”扈昭儀哀柔地攔道:“可千萬彆屈打成招,司記也有家中老小惦念呀。”

扈昭儀話音方落,司記就淒厲地道:“入墨害我!”

“攔她!”謝珠藏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喝道。

在司記飛身撞向石階的那一瞬,離她最近的入墨幾乎是飛撲過去——然而,入墨隻堪堪抱住了司記的腿,司記的頭依然撞到了石階上。

鮮血順著台階,蜿蜒而流。

謝珠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啊呀!女醫!快!女醫!”扈昭儀驚聲站起來,又露出了害怕血跡的怯意。

女醫慌忙趕過去探司記的鼻息:“陛下,司記還活著。”

謝珠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扈昭儀拿帕子遮住了臉:“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扈昭儀看不見司籍額上的鮮血,依然在汩汩地往外淌,鮮明而又刺目。

“陛下,請您讓入墨……去守著司記吧。”謝珠藏看著那條蜿蜒的血跡,深吸了幾口氣。

誰都可能想害死司記,唯獨入墨不會。

因為司記若死,入墨是死無對證,情況對他會極為不利。

玄漢帝眉頭緊鎖,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留給司記,隻冷聲道:“妥。”

這樣的場麵,太多人已是見怪不怪了。

“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便是司記身死,卻也隻能是死無對證。無憑無據的,怎好以此定罪呢?”趙婕妤定了定心神,歎了口氣,看向玄漢帝:“更勿論阿梨了。這丫頭不過是去送人,本是好心,怎麼反倒落了個不是呢?”

“妹妹這話就不對了。”扈昭儀放開手中的帕子,豈能讓趙婕

妤占了上風:“宮中有規矩,若是人人都以好心為由辦了壞事,豈不是亂了規矩禮法?蓮霧有罪,阿梨焉知不是她的同夥?”

“司記司和毓慶宮各執一詞,那就暫且不論,權當毓慶宮手中的憑證是真的罷了。”扈昭儀罕見地退了一步,然而,她看著謝珠藏,眸中卻露出了勢在必得:“但是,蓮霧卻是早就知道,病重的是她兄長,而非她父親。”

謝珠藏眉頭微蹙,心下一沉。

趙婕妤也驚愕地道:“蓮霧居於深宮,怎麼會知道外頭的事?”

扈昭儀拍了拍手:“把彩衣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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