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溶才跟謝爾雅單獨說了兩三句話,就被趙二姑娘撞破。程雲溶本來就極尷尬,不曾想趙二姑娘怒氣衝衝地直接點破了謝爾雅的身份,程雲溶當即就沉下了臉:“趙二姑娘,在下跟爾雅是和家人結伴出行。倒是趙二姑娘,沒什麼事,往這兒來作甚?
程雲溶的話讓趙二姑娘幾乎肝腸寸斷。明明他們才是同居長乾裡,兩小無猜嫌啊。就因為謝家收養了謝爾雅,一切都變了。
“程哥哥!謝爾雅根本不是你眼裡那個溫良恭順的小娘子!”趙二姑娘近乎語無倫次地道:“她,她嫉妒謝珠藏,肯定是想要進東宮的!”
“我不想——”謝爾雅脫口而出,但她才說三個字,又急促地止住了話。
程雲溶皺起了眉頭:“趙二姑娘慎言。你當東宮是何處?想去就能去?”
“說得好。”玄玉韞走過來,嚴厲地掃了趙二姑娘一眼。
趙二姑娘嚇得一哆嗦:“殿、殿下……”她可還記得玄玉韞扔到她腳邊的碎瓷杯,讓她回去連著做了三天的噩夢。
“我們,是一起來的。不過分開一、一小會兒。”謝珠藏走到謝爾雅身邊:“趙二姑娘,你無端惱怒,難道是……介懷那匹雲霧綃?”
趙二姑娘啞然失聲。
“一匹雲霧綃而已。”程雲溶大失所望:“你賞梅宴時,對阿藏不尊不敬,我還以為你隻是受人誤導,卻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啊。”
趙二姑娘焦急地看著程雲溶,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的,程哥哥,你聽我解釋!”
她是嫉妒謝爾雅得了一整匹雲霧綃,但她更介懷的是,程雲溶居然跟謝家同行。她小心地跟著他們,果然見到謝二公子獨自出去,而程雲溶跟謝爾雅竟然在單獨說話!
但是,趙二姑娘卻不可能把這個過程公之於眾——她怎麼可能讓程雲溶知道,她是那等會尾隨他們的小肚雞腸的小娘子!
趙二姑娘惱得幾乎要把手中的帕子撕了。
“我們是跟家裡人一起出遊的,不過分開一小會兒,卻讓趙二姑娘誤會了。”謝爾雅見到趙二姑娘如此失態,神色複雜地開口道:“既然殿下和阿藏都回來了,那我們也不多留了。”
“趙
二姑娘……”謝爾雅看著她,頓了頓,才歎了口氣道:“你好生歸家吧。”
謝爾雅說罷,朝謝珠藏和玄玉韞微微欠身:“多謝。”然後便朝樊樓走去。
程雲溶急急地追了上去。
“程哥哥!”趙二姑娘下意識地跟著程雲溶跑了兩步,又急遽地停下來。
“嘖。”玄玉韞輕哼了一聲:“當日欺人太甚,可曾想過有今日?”他隨口說完,就伸手戳了一下謝珠藏的眉心:“你還愣著乾什麼?早點回家,彆讓伯母等久了。”
今日之事,十之**是逃不過謝大夫人的眼睛的。謝珠藏回過神來,挽著玄玉韞的手,“嗷”地應了一聲。
趙二姑娘看著玄玉韞和謝珠藏親昵的背影,眼睛裡幾乎能噴出火來。嫉妒和無力,同時從她的心底湧上來,如驚濤駭浪。
當日欺人太甚,可曾想過有今日?
玄玉韞的話像一把刀,直直地紮進她的心口。
趙二姑娘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
謝大夫人確然聽聞了此事,但她如沒事人一般妥善地安排了謝珠藏和玄玉韞的寢居——玄玉韞得玄漢帝的首肯,今夜可以留宿在謝家。
謝大夫人叮囑了阿梨幾句,就對謝爾雅道:“爾雅,你過來。解釋解釋今晚的事。”
謝大夫人麵色冷凝,顯然是知道了謝爾雅和程雲溶遇到趙二姑娘的事。
謝爾雅渾身僵硬,深深地低著頭,應了聲。
一旁的謝珠藏立刻站了起來:“伯母,我也……有事相商。”
謝大夫人訝然地看著謝珠藏,謝爾雅也抬起頭來,露出詫異的神色。
謝大夫人略想了想,原本已經起身,聞言又重新坐了下來:“爾雅,那你先回房去等等我。”
謝爾雅緊張地看了眼謝珠藏,才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等房中隻剩下她和謝大夫人兩人。謝珠藏並不故弄玄虛,而是徑直道:“伯母,我這次出宮,是為了請及笄禮的讚者。”
謝大夫人了然地點頭:“若是從前,伯母會直接安排好爾雅當你的讚者。但是,這一兩年來,你經曆了這麼多事,也不是從前那個嫻靜不愛說話的孩子了。所以,你想不想讓她當讚者,由你自己來定。”
謝大夫人顯然知道,扈玉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