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珠藏大喜:“有說……什麼眉目嗎?”
入墨搖了搖頭:“殿下沒說,應該是庚子他們剛把消息帶回來,殿下自己還不知道呢。他怕您等急了,就先讓奴才回來跟您說一聲。”
“對了,陛下還給南三所下了口諭,嘉賞三皇子,誇他見義勇為。不過具體是因何事,陛下口諭中也沒有提及。”入墨又道:“陛下下了這道口諭之後,就沒聽說再有其他動靜了。”
“沒有提及,救了誰?”謝珠藏又確認了一遍。
入墨搖頭肯定道:“沒有。”
謝珠藏眉頭微蹙:“那陛下……去看三皇子了嗎?”
入墨想了想道:“姑娘不說,奴才還沒想到。奴才跟南三所的宮侍交好,也隻聽他們說陛下有口諭嘉獎,倒還真沒聽他們說陛下來過。”
“您也知道,若是陛下來過,他們怎麼也會跟奴才炫耀上一二。”入墨也有幾分困惑:“按理說,陛下出了翊坤宮,也會去看看三皇子才對呀?”
畢竟玄漢帝親自下了口諭嘉賞了三皇子,而三皇子又是在深秋入水救人,總有生病的風險。玄漢帝出了翊坤宮,順道也該去看望三皇子才對。
“現在也沒去?”謝珠藏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入墨遲疑地道:“奴才跟鬆煙去南三所走那一圈問候的時候,南三所正在傳膳了。不過,或許陛下用完晚膳會去?奴才要不要再去南三所看一看?”
如果當真是國事煩憂,玄玉韞一定會聽到消息。但是玄玉韞現在在處理的是庚子帶回來的郭家早食鋪子的事,換而言之,玄漢帝那兒並沒有要緊的國事。
如果沒有要緊的國事,那玄漢帝為什麼不去看三皇子?
謝珠藏麵色沉凝地搖了搖頭:“不用,明日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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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珠藏一覺醒來就先問槐嬤嬤:“嬤嬤,宮中可有傳聞說皇上去看望了三皇子?”
槐嬤嬤愣了一下:“老奴沒聽說呀。”
謝珠藏臉色微沉。
“皇上要是去看了三皇子,這事兒今日就該傳遍了。畢竟這可是天大的臉麵,要是不傳開來,不好比錦衣夜行?老奴瞧著三皇子,可不是願意錦衣夜行的。”槐嬤嬤一麵說,一麵給
謝珠藏挑衣裳。
謝珠藏深以為然。
“姑娘,奴婢打聽清楚了。”阿梨從外頭走了進來,湊到謝珠藏耳邊道:“好像說陛下聞著翊坤宮的香,覺著不舒服,所以才去了養心殿。”
“香?”謝珠藏訝然地看著阿梨。
阿梨點頭道:“翊坤宮的人一大早就開始燒艾通風,好熱鬨。”
“這倒是奇了怪了。”槐嬤嬤挑好了衣裳,一麵把妝奩抱出來,一麵隨口道:“各宮用的香基本都是那幾樣。尤其是像翊坤宮這樣的皇上常去的宮殿。未免皇上不喜,他們用香幾乎都是固定的。這香味,皇上應該是聞慣了的,怎麼突然就聞不得了?”
“不知道。”阿梨困惑地道:“姑娘,您一會兒不是約了華太醫來教您練祭詞麼?問問香的講究,總歸是沒什麼大礙的。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香料相衝了,我們毓慶宮也好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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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約好了今日前來的華太醫,卻並沒有到來,轉而派了一個女醫來陪著謝珠藏訓練。
“華太醫說,姑娘的祭文已經練得不錯了。偶有的幾個停頓點,一來是要多加練習,二來,您可以在這幾個地方停頓的時間更長一些,這樣可以避免您重複說同樣的字。”女醫拿出一張紙遞給謝珠藏。
紙上是華太醫的筆跡,標注著要停頓得久一些的地方。
謝珠藏接過紙,粗略地掃了一眼,問道:“華太醫,怎麼不親自來?”
女醫顯然知道她會有此一問,恭敬地道:“華太醫說,今日兩位太醫令召集太醫丞、醫監和醫正辯方、商討脈案。因為事發突然,是突擊考核,所以沒法來教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謝珠藏驚訝地道:“太醫署,常有此事?”
女醫想了想,有些愧疚地道:“婢子雖然沒聽說過,但是婢子歸司藥司管,身份低微,無法參與太醫署的考核,恐怕是知道的太少了。”
謝珠藏心下微沉。她跟華太醫練了那麼久,這還是頭一次,華太醫因為太醫署的考核而未能赴約。
但是,謝珠藏怕被女醫看出端倪來,便順勢問道道:“你來,於我也很方便。我正好想問呢,我聽說,翊坤宮在散、散香,用香是有、有什麼忌諱嗎?”
“啊這事兒婢子
也聽說了。”女醫原本生怕謝珠藏嫌棄她醫術低微,聞言鬆了一口氣:“翊坤宮也來問司藥司了。不過,據婢子所知,一般用香是沒什麼忌諱的。隻是,病中、孕中,需得小心謹慎。這兩類人,也會對香氣格外敏感些。”
“病中也會?”謝珠藏一驚。
女醫點了點頭:“是啊,也有人天生就對香氣敏感,又或是近來聞多了相衝的味道,再或是突然不喜歡了,都是有可能的。”
女醫一見謝珠藏微驚的神色,生怕她誤以為玄漢帝生病了,連忙補充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