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玄玉韞,並不在毓慶宮。
謝老太爺無語地看著便裝出行的玄玉韞出現在程雲溶身後。謝老太爺端了杯茶,不緊不慢地道:“殿下不該在毓慶宮嗎?”
玄玉韞將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學生聽說謝家園子春景甚美,又惦念太傅,故而邀阿溶一道而來。”
“最美的春景,是不是在二房園裡?”謝老太爺綠了一把胡子,了然地問道。
玄玉韞一點兒都沒有被洞穿心思的局促,他坦蕩蕩地給謝老太爺斟茶:“太傅說在哪兒,便在哪兒。”
謝老太爺嗅了嗅清茶:“殿下折煞老臣了。正好離晚膳還有一個時辰,還是溶哥兒帶殿下去看看吧。殿下覺著哪兒甚美,便往哪兒去便是。”
玄玉韞壓下心頭的大喜,拱手道:“多謝太傅!”
*
謝珠藏稍送了送謝爾雅,就又回到了桌前,手中拿著筆,靜靜地思索怎麼給玄玉韞寫信。
一想到玄玉韞,謝珠藏的思緒就有些亂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還是第一次,隔了足有七天未曾見麵。
“咚咚咚”
不知是何處響起了敲門聲。謝珠藏抬頭一看,見正門大敞著,不由困惑地道:“阿梨?”
“咚咚咚”
阿梨沒有應聲,倒是那敲擊聲又響了起來。謝珠藏越發的困惑,轉念一想,放下筆笑了:“持星,若是被阿姐抓到了,可饒不了你。”
這光天朗
日的,院子裡又多是仆婢,謝珠藏自然不會怕。她提溜著裙子,躡手躡腳地尋聲找到了窗棱,然後啪地一下拉開了窗戶:“抓到你——”
“韞哥哥!?”謝珠藏瞪圓了眼睛,差點兒尖叫出聲來。好在下一瞬,一隻乾燥的手就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玄玉韞被她突然開窗突然出聲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彆喊彆喊,孤悄悄地來的。”他說罷,才放了手。
謝珠藏有些微的無語:“韞哥哥,這園子在謝家腹地,滿院子都有仆婢,誰信你是悄悄地來的呀。”
玄玉韞瞪了她一眼:“怎麼?你不希望孤來?”玄玉韞說罷,自顧自地歎了口氣:“謝珠藏啊謝珠藏,你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
玄玉韞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伸手去捏謝珠藏粉糯的臉頰。
謝珠藏伸手去捉玄玉韞的手,氣鼓鼓地道:“韞哥哥,你隻是想找借口來捏我的臉吧!”
“你說得對,這樣容易惹誤會。”玄玉韞竟然點點頭,鬆了手。
謝珠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見他的目光遊移到了她的發髻上。謝珠藏心中警鈴大作,立刻雙手捂住自己的發髻:“你可不能又來拔我的玉簪!”
玄玉韞哭笑不得:“孤不過就拔了那一次,你看看你記了多久?”他說罷,從袖中掏出一支新的玉簪來,越過窗棱,遞到她的眼前:“你頭上的那一支,孤刻得太倉促了,換上這一支吧。”
依舊是“鳳棲梧桐”,但這一次,卻是鸞鳳和鳴,交頸而舞。
謝珠藏愛不釋手地捏著:“真好看呀。”但她又還給了玄玉韞:“但是我還是喜歡韞哥哥刻的。”
玄玉韞抿唇一笑,又板著臉道:“怎麼,還不許孤雕工長進了?”他說著,接過玉簪,簪在了謝珠藏的發髻上。
“歪了嗎?”謝珠藏扶著發髻,兩眼亮晶晶地問道。
“好像有點歪了。”玄玉韞煞有其事地道:“你再靠近點,隔著窗棱呢,孤夠不到。”
“噢!”謝珠藏應罷,便傾身靠向玄玉韞。她還沒回過神來,玄玉韞就飛快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韞哥哥!”謝珠藏絳霞飛頰,羞惱地瞪著玄玉韞。
玄玉韞眉眼皆是笑意:“孤想孤的夫人……”
他情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門外就傳來謝大夫人的聲音:“要開膳了,太子殿下去哪兒了?阿藏!”
謝珠藏“啪”地一下關上窗門,慌忙大聲應道:“誒!”
窗外的玄玉韞差點兒一頭撞在窗戶門上,他摸了摸鼻子,無聲而笑。
不急,他們馬上就能如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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