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邕的山林資源是有專門的部門虞部管理不過現在朝堂上真正管事的人不管事,太子雖然有心管事,但是各種麻煩和羈絆導致他必然不可能什麼都能管上。
所以自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這些虞部的官員膽子實在是大,居然偷偷在暗地裡將手頭的山林賣給了商人以賺取利益。
禮閒也算是個能人吧,他幫著村裡人和鎮上劉家談好了生意,他們負責去山上砍柴賣到鎮上,劉家則給了相當不錯的報酬。
這訂單是他和劉家簽的.他的收益自然最高,但是風險也最大,如果違約了,他也要付出代價。@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劉家是需求大,這附近的山林被賣了,村子裡的人想去砍柴也根本進不去。
訂單規定了他要固定每日送多少柴火去的,這麼大的數量肯定是達不成了,若是不能送夠,他這就是違約,劉家要是去衙門告他,完全可以讓他十倍賠償。
他這哪兒賠得上。
於是提前去和劉家人談判。
他的口才不錯,腦子也動得快,勉強和對方談好了三天為期,三天後若是他沒能給弄到足夠的數量,劉家人就要告到衙門去了。
最開始,禮閒在山林附近徘徊,企圖找到可以偷偷進去砍柴的方法。
但是那買下山林的富商派了不少仆人守著山林,他根本進不去。
就在禮,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想到了蒼。
蒼山是皇家獵場,自然是不可能被賣出去的。
作為獵場,蒼山本應該是被無數官兵團團圍住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進入。
但是這個國家的官員實在是已經沒有絲毫的紀律性可言了,皇帝沒去蒼山之前,蒼山根本沒有-個官兵去圍住。
他們覺得沒人有膽子敢去進蒼山,隻要在皇帝到的時候這裡沒什麼異樣就夠了。
所以才讓禮閒混了進來。
他倒是也沒有要今天就砍夠柴的想法,隻是進來探探情況。
他就在邊緣砍了些柴,準備回去,結果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時出了變故,一隻老虎出來了。
禮閒意外的鎮定,這種鎮定讓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或許是他腦子裡總是徘徊著如果遇到了老虎,他應該怎麼辦的各種想法吧。
他父親以前是獵人,教了他很多捕獵的技巧,甚至於經常帶著他上山。
他倒是不喜歡捕獵,他更喜歡觀察那些動物,覺得這很有意思,所有的群居動物似乎都有一個王,無論是猴子還是狼,而這個王永遠都是最強的那個,也可以得到最多的資源,和a□權。
其實和他們也沒什麼區彆,他們也有王,也就是皇帝。
他本應該繼承父親的職業當個獵人,但是那天他沒上山,父親遇到了一隻老虎。雖然僥幸沒丟掉性命,但是卻少了一雙腿。
父親意外的不夠堅強,失去了腿的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活得如同一具屍體,而母親也不允許禮閒去當獵人,擔心他有一天也會如同他父親一樣。
所以他最後當了個砍柴夫,或者說砍柴夫的包工頭子。
砍柴可以不用去山林深處,相對而言安全得多,而且他們還這麼多人一起去,自然就更安全一些“。
村裡的人雖然不缺柴火,但是鎮上是缺的,特彆是很多人喜歡用炭,而炭需要木材做原料。
那家就是做炭火生意的。
不然他們怎麼需要那麼多的柴呢。
不過不同的炭要用不同的木材,他之所以要先探探蒼山的情況,就是要看看蒼山上有沒有劉家人要的炭。
萬萬沒想到在這邊緣地帶還能遇到老虎。
禮閒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他雖然有一身蠻力,但是沒有學過武功,和老虎打架,他實在是沒有能打贏的底氣。
突然,右上角的山坡上傳來了些許動靜。
禮閒瞥了一眼去看。
一個穿著騎裝的青年坐在一匹矮腳馬背上的青年映入他的眼簾。
禮閒看到他的臉,腦子裡冒出了些想法來。
這大概也是嶽安城裡的公子哥吧,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才能養出這樣一身好皮來。
禮閒隻開了一下的小差,迅速把眼睛又調回來,死死盯著老虎。
老虎應該他剛剛挪開眼睛,已經悄悄靠著他又進了一些。
禮閒並不覺得這公子哥有什麼用處,他們這些人向來就不在意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的性命,看到這老虎和他,大概是要驚慌著逃走的。
反正老虎現在也沒有注意到他,他跑了才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這種公子哥,見到老虎肯定會被嚇到,到時候尖叫著逃走,背對著老虎,那老虎注意到了,必然是要去追他的。
老虎更喜歡背對著他們的獵物。
比起他這個死死盯著它,不止深淺的對象來看,那個轉頭恐懼逃走的自然可以明確成獵物。
到時候他便也可以趁亂逃走了。
禮閒心裡想著。
架。乾淨利落的一個字,喊得很是肯定,沒有一絲恐懼,仿佛他根本沒看到什麼老虎。
隨後就是一聲馬蹄。
但是這馬蹄並不是急促著離開,然後聲音漸漸遠去,它隻響了兩下,便突然中斷了。
仿佛那馬又停了下來,又或者說!
那馬跳下來了!
初想到這裡,禮閒第一反應是自己莫不是傻了。
但是等那馬以及馬上的人落在了他和老虎的麵前,他便知道,他沒傻,大概是眼前這小少爺傻“。
他拉著韁繩,一馬一人盯著那老虎。
老虎也真是覺得奇了怪了,今天遇到的一個二個都不怕它,反而盯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殺氣
易芒在上頭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走了。
那人背著一捆柴火,多半是平民老百姓,肯定不會武功。
若是放任不管,那老虎不餓,自己走了倒是還好,就怕它餓著,最後肯定會因為饑餓而拋棄那點顧慮。
易芒覺得自己要是就這麼走了,見死不救,實在是對不起他接受過的教育。
畢竟紅旗國的總是充滿了見義勇為的人,特彆是顯然他是有能力救這人的。
加上他糾結那會兒,這人也注意到了他,就這麼跑了,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易芒沒想太多,那人移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這老虎就默默往前走了許多,很顯然它並不是一個不的老虎。
所以他牽著馬就跳了下來。
這跳下來的之後,易芒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矮腳馬還挺厲害啊,從那坡上跳下來還挺穩當的。
易芒隻稍微偏移了一下注意力,對麵的老虎便已經有些控製不住了,它張開了大嘴,涎水從尖銳的牙齒往下滴,它一躍而起,朝著易芒撲了過來。
矮腳馬反應很快,它就像一隻自由飛翔的燕子,瞬間躲過了老虎的撲擊。
易芒有些許詫異,他能感覺到這匹矮腳馬很興奮,它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場一般,甚至不需要易芒過多的去控製它,它便能輕易躲過老虎的襲擊。
反而是易芒自己,要注意不能被馬兒甩飛了,有時候已經被甩到一半了,還多虧了他現在會武功,所以能自己強行坐回來。
所以這會兒已經不是易芒在控製這矮腳馬了。
而是矮腳馬在和老虎嬉戲,而易芒控製自己彆被甩出去了。
他躲了兩下,突然想起了自己草包的人設,於是故意慌亂無比,手忙腳亂起來,仿佛自己能好好坐回去,全靠運氣。
嘴上還不停驚慌發出一些不明的音節,大多是些啊呀哎喲之類的,但是音調繞來繞去,清不清楚到底是啥。
矮腳馬剛把他甩出去一半,那老虎飛撲過來,他一腳踹上去,又靠著這力氣坐了回去。
禮閒詫異望著前麵的一幕,呆在了原地。
他本以為這小少爺是要死在老虎的襲擊下的,但是他騎著馬卻輕易躲過了老虎的襲擊,他的騎術很高,身體貼著馬兒,順著馬兒的動作,時而腿甩出去踢一腳。
隻是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這才又慌亂起來。
但是禮閒離他挺近的,他可不認為在這矮腳馬這般運動下,一切就真的隻是巧合而已。
而且最開始的表現也可以說明,他似乎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故意裝作這般了。
易芒覺得老是這樣也不行,老虎一下沒打到他,反而被踹了幾腳,有好幾下甚至踹到了下巴,這會兒已經有些頭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