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察覺到了,在這過程中,他的騎術竟然飛快的變好了。
易芒不覺得是靠自己能這麼短的時間擁有極佳的騎術,所以他難免懷疑有人腦補他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麵前這個砍柴夫。
他得給對方表演個菜雞本質。
所以他看準了時機,在又一次矮腳馬躲避時,他順利被甩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樹乾上,跌倒在地。
這一下似乎撞得不輕,他甚至吐了一口血出來,捂著自己胸口站不起來了。
禮閒愣了一下才過去扶他。
你沒事吧。
沒什麼,趁著現在,咱們趕緊跑吧。易芒麵露驚恐,似乎是被那老虎嚇得夠嗆。
禮閒瞥了一眼那老虎,拉著易芒試圖逃走。
右上角的山坡上又有些許動靜傳來了。
他挺敏銳的,望了過去,看到了另外一個華服青年,而他的旁邊跟著一個穿著男裝的小姐,長得極為貌美,眼神望著他。
那眼睛裡充滿著一種著急,但是那種著急帶了些功利性。
就好像看到了一樣好東西擺在了麵前,而那好東西要被彆人搶走了。
果不其然,那小姐接著就瞥了一眼受傷的易芒,眼神裡多了不耐煩和埋怨,似乎是責怪他多管閒事一般。
禮閒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這倆人之前便躲在那裡了,但是和眼前的小少爺不一樣,他們沒有出來幫忙,而是冷眼看著。
直到他們要走了,仿佛才要出來撿個漏一般。
太子被白蓮鬨得煩了,舉起弓箭,準備射擊那老虎的咽喉。
他們是來了沒多久,到的時候剛好看到易芒在狼狽的躲避,嘴裡叫喚著。
易越之剛網遭遇了刺殺,不過這男裝的女子救了他一命,之後帶著他從小道逃跑,一路到了這裡,剛巧他們便看到了安樂王狼狽的在馬上躲避老虎。
那女子說自己的丞相府的千金,還說眼前那背著柴火的人是個人才,讓他救下,之後必然有用。
易越之自己都受了些傷,和自己的屬下分開了,如果不是白蓮確實救了他一命,他必然不會搭理她,甚至有可能直接就走了。
但是對方救了他,又是丞相府的千金,他自然就不能放任不管。
他不動手,光看著,白蓮最開始倒是沒催促什麼,直到安樂王被馬甩下來,準備和那砍柴夫逃跑,她才催促著。
殿下,您信我一次,此人是將帥之才,必然對您有用處,本來他這次會被老虎重傷逃走,母親為了給他弄藥錢出去撞到了紈絝的馬車被打殺,之後那鎮上劉姓的富商又找上來尋麻煩,逼得他帶著李家村的人占山為匪,接收附近被逼迫魚肉的百姓,慢慢集結成了一股力量…….
白蓮說得極快,她以往說話都細聲細語,不緩不慢,但是此刻也急得加快了許多。
她說得肯定,易越之其實也沒有信她。
上陽節的晚上,明月樓您和將軍府世子夜談,前朝餘孽前來刺殺您….
她試圖讓對方信任自己。
一邊說著一邊望著那邊的情況,生怕禮閒和易芒就這麼走了。
她這是怕救下禮閒的功勞被安樂王得了去,這將才還是要留在太子身邊才好,安樂王有了這功勞,也是半點用處沒有,畢竟他一個草包而已。
易越之的眼神變了,他的手拽緊了弓弦。
看著易越之警惕的眼神,白蓮把最後的話也說了∶我能預知未來。
她這般全然脫出也是有原因的,她對易越之太熟悉了,儘管易越之對她是一點都不了解。
她在夢裡看到了易越之的一切,又知道他是個多麼好的人,未來會救下整個大邕,所以對他的好感度天然的高,也非常的信任他。
隻是可惜易越之還沒有完全信任白蓮的話,甚至懷疑她知道那麼多,說不定是彆人設下的陷阱。
隻是丞相和他有些交情,也幫了他諸多。
白玉敬也算是他這一頭的。
所以他麵上表現出一副信了對方的樣子。
易越之道∶吾信你。
接著那弓舉起來一箭射了出去,老虎恰好起身撲向矮腳馬,那箭正中咽喉。
它本就被易芒提了好幾下下巴,有些頭暈,這下直接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易芒這會才發現易越之和女主,興奮喊道∶皇兄,不愧是皇兄,救了我一命啊。
挺好啊!救人的功勞不是他的,他還受傷了,同時還蹭了一下臉,戲份的事情應該也夠了。
真是好運氣。
隻有禮閒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小公子,原來是皇子!那他還不顧危險來救他一個砍柴的村民?
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小公子前後的不一致,他突然裝作害怕和草包,難不成是注意到了這倆人的到來!
易芒轉頭對準了禮閒∶好了,沒事你可以回家去了。
接著還不忘給這砍柴夫求情∶旱兄就當沒看到吧,本來這人在外麵的,也是看到我遇到了老虎,這才衝了進來,想救我呢。他就是個善良的砍柴夫而已。
禮閒∶莫名感動。
他見多了不當他們這些人的命是命的人,看慣了那些大街上搶奪少女,肆意妄為的紈絝。
這人身為皇子,居然把他的命當命,而且還跑來救他,甚至不惜差點暴露了自己。
禮閒很會做人,他聽多了見多了很多事情,但是無力改變,他便假裝自己什麼都不在意,隻想自己和親人鄰?居能過好就是。
所以他其實多少知道現在的政局,也從那些隱約透露出的傳言推測出了不少東西。
他這會兒已經猜到了,麵前這位大概就是外麵盛傳的草包王爺易安。
而他麵前那個多半就是大邕希望太子殿下了。
隻是這希望不急著救他們,隻躲著看了許久,反而是這傳聞中的草包王爺,似乎不是個草包,甚至還把他這普通老百姓的命當做是命。
白蓮聽了有些急了,她看到了禮閒看安樂王的眼神,擔心這將才會感激易芒去。
太子用人不疑,但是若是禮閒得了安樂王的恩情,多半是不會被太子用的。
畢竟疑人不用。
太子不會輕視任何一個被背叛的可能,畢竟大邕的環境太差了,容不得他半點的輕視。
易芒看了都不免有些敬佩這位太子。
但是可惜了,這是古言,就算前期再怎麼冷靜,後麵也會變成個戀愛腦,麵對女主就失了分寸o
也就現在還沒有喜歡上女主,還沒什麼弱點。
白蓮一心要幫太子拿下禮閒,既然少了這個恩情,那就再來一個。
剛巧,一陣陣馬蹄聲傳來,太子的侍衛們找來了。
白蓮的兄長白玉敬也過來了。
妹妹。他騎馬到了白蓮的旁邊翻身下來。
兄長。她喊了一句白玉敬,接著眼神就落到了下麵。
白玉敬望過去,自然就看到了死去的老虎,以及安樂王和一個陌生人。
太子殿下剛剛遭遇了刺殺。白蓮道。
白玉敬揮手,道∶將那生人拿下。
禮閒就這麼被控製住了。
易芒∶這兄弟也太倒黴了吧。
等著他們一起回去,他便發現,倒黴的好像不止禮閒。
因為太子遇刺到底是大事,偏偏這個矛頭還對到了他頭上。
那現場落下的箭,是專供安樂王府的。
易芒的侍衛們,用的就是這些箭。
偏偏他還和他的貼身侍衛蕭恒分開了。
皇帝自然不會信,但是易芒暫時還是被要求留在自己的行宮裡了。
父皇,兒臣什麼都沒做,兒臣讓侍衛去將您禦賜的弓,好好存放起來,這才分開的。易芒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解釋著。
什麼人啊,草包都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