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魂既不聾也不瞎,地宮來人她絕對不可能沒有察覺。
神兵抱著手,很欠扁地伸了個懶腰:“每到這個時辰,她就要來地宮巡視,你們完了。”他打了個哈欠,萬分欠扁道:“天下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兵器之修到處都是,你們瞧不上爺,爺還瞧不上你們呢。”
謝和璧、蘇胭:……
謝和璧好涵養,隻把心神放在快來的仙魂身上。蘇胭顯然沒這種好素質,現在神兵明顯記恨上了他們。
蘇胭更加刻薄地回應:“果然,愛好破壞彆人家庭的存在,當把戲被戳穿後,就露出了真麵目。”
神兵額頭爆出一個川字,魔刀和太上玄微劍倒是深以為然,刀劍上寫滿對“這種貨色”的鄙夷。
神兵從未遭遇過這等奇恥大辱,它現在化形也不過是個十歲小男孩,還是素質不怎麼高的那種,眼見著就要眼淚花花,把蘇胭等人大卸八塊。
但是,神兵眼一轉,居然硬生生忍了這個氣,往後一躍。
蘇胭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如果神兵這時候有殺了他們的能力,她剛才這麼得罪神兵,神兵一定已經動手,現在神兵往後退,隻說明一點——
他實力也沒恢複。
要是能化形的神兵真是全盛時期,它這麼想找一個主人,肯定早就離開這個地宮了。
蘇胭嘴角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她、謝和璧在上麵時就想好了,這個地宮一定有能困住仙魂的東西。蘇胭縱身而前,抓住神兵的胳膊,神兵慌慌亂亂扔出一團金光,可惜能誘出至惡化身的金光對蘇胭沒用。
“我夠邪惡了,哪兒還有至惡化身?”這話蘇胭倒不是作假,哪怕不用魔煞之氣,神兵也誘不出她的至惡化身。
她修的就是欲,要是能在這方麵翻船,趁早脫了修士服回南寧州賣菜算了。
蘇胭抓住神兵,此時,仙魂已至。
謝和璧一直在給蘇胭拖延時間,他不直接和仙魂對戰,隻改變空氣中的道意清濁,讓作為魂體的仙魂分不清方位。
直到仙魂突破方位疑雲後,蘇胭也徹底製服了神兵。
神兵滿是不服氣,作為兵器,沒有主人無法發揮大部分力量,何況這個該死的地宮……否則,他一定早就親自動手了。
仙魂是個極美的女子,修的是水法,她本就是至陰時刻出身的女子,又修至**法,身著一襲白裙,木然地飄蕩進入祭台旁邊。
謝和璧用了一個法寶,類似“鬼遮眼”可以暫時讓仙魂看不到他們。
於是,蘇胭、謝和璧、神兵斂神屏息看著仙魂四處遊蕩,仙魂臉上有疑惑,她明明感受到了生人氣息……怎麼回事兒呢?
若是正常的仙魂,隻消一個掐訣就能破開法寶。
但是,這個仙魂聞了這麼多年的人魚油味,不是傻子也勝似傻子,她很快忘懷這事兒,朝祭台而去。
祭台上,此時忽然仙霧滾滾,雲霧散開後,祭台上出現新鮮瓜果,仙魂湊去聞了聞味兒,就算用過了。她揮手,瓜果消失,緊接著,磅礴的力量從祭台而來,注入她的魂體,為她保持魂力。
謝和璧、蘇胭全都眉目一凜,那是被抽取的七情六欲,並不是靈力。
有了七情六欲的滋養,仙魂更加壯大一些,她隱隱也聞到了這裡的生人味並未消散,在空中聞過來聞過去。
她幾乎湊到了蘇胭脖子上,蘇胭往旁邊一偏,倒是保持鎮靜。
仙魂找不到人,陰狠地舞動水袖,頓時,整個地宮全都遭受撞擊,謝和璧的法寶自然撐不了太久。
蘇胭連忙問倒黴催被她抓緊的神兵:“你在這裡這麼久,說,怎麼才能避開她?”
神兵咬牙切齒:“爺怎麼知道?爺本就和她一夥兒,你們等著吧,等她發現爺,你們死定了。”
“毛都沒長齊,就敢爺來爺去。”蘇胭扇他腦袋一下,“你說什麼夢話,她根本沒有神智,怎麼認得你?”
說著,把神兵整個提起來:“再不說話,我把你整個扔給她。”
神兵果然害怕,連忙道:“……爺,我就是叫爺又怎麼了?”他到底恐懼那個強大的仙魂,見仙魂馬上要發現他們,道:“祭台是安全的地方,去那兒她就不會殺我們了。”
相當於祭台是仙魂用飯的地方,一頓飽和頓頓飽她還是分得清的。
謝和璧、蘇胭勉強信任他一次。
神兵悄悄挪到祭台前,縱身就要跳上去,同時,蘇胭也要跳上去。但是,祭台在排斥蘇胭,神兵眉開眼笑,她又不是祭台鎮物,怎麼可能來到祭台,死去吧。
然而,他腰間捆著一條鐵鏈,蘇胭麵無表情,落到地上後一把扯過鐵鏈,活活把神兵扯下祭台,再拋給仙魂。
仙魂聞聽左後有破空聲,猛地回頭,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兒,發出吭哧吭哧的呼吸聲,繼而,憤怒地抓著鐵鏈,就要朝神兵身上打去!
她絕美的臉甚至變得扭曲起來,這是死魂對活人的妒忌。
憑什麼死的是她,不是彆人?
仙魂在生前或許是個良善的女仙,但現在,被困在這個地宮的怨氣早就讓她迷失了當初的自己,神兵活活挨了一下鐵鏈,要不是他原型是兵器,真就當場暴斃了。